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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七這天早上七點多,蘇星暉就去了值班室,本來值班是應該早上八點鐘接班的,不過蘇星暉反正起得早,就早點去接班了。
昨天值班的是辛靜,跟蘇星暉關係好,蘇星暉也想讓她早點回去休息。
其實,值班室也有牀鋪可以休息,不過一起值班的有四個人,只能睡在一間值班室裡,蘇星暉估計辛靜肯定也睡不好。
果然,一到值班室,蘇星暉便看到昨天值班的四位女同志都是一臉倦容,明顯昨天晚上沒有睡好,她們困得連電視都不願意看了,都在那裡等待着接班的人過來。
一看到蘇星暉,另外三位女同志頓時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樣說:“蘇市長來了啊,謝謝你來這麼早啊,既然你來了,那我們就先走了。”
蘇星暉灑脫的點頭道:“行啊,你們趕緊回去休息吧。”
那三個女同志頓時笑得跟花一樣:“還是蘇市長心疼咱們啊,謝謝蘇市長了。”
有一個女同志對辛靜道:“辛市長,那你先回去吧,你昨天晚上沒怎麼睡。”
辛靜道:“沒事的,你們先走吧,我還是坐到八點鐘再說,還要在值班日誌上簽字的。”
那三位女同志實在是頂不住了,她們向辛靜揮了揮手道:“那我們先走了,辛市長辛苦了。”
辛靜笑道:“我姓辛嘛,本來就是個辛苦命。”
那三位女同志哈哈大笑,她們又向蘇星暉飛了個飛吻,便回去了。
蘇星暉搖頭失笑,他對辛靜道:“辛靜,那你也回去睡覺吧,我看你挺累了,黑眼圈都出來了。”
辛靜有些緊張的說:“啊,黑眼圈都出來了?那是不是很醜?”
蘇星暉笑道:“不醜,就算有黑眼圈,也是最漂亮的黑眼圈。”
辛靜雖然有黑眼圈了,但是她在熬夜之後顯得很清瘦,頭髮凌亂,有一些慵懶的風情,顯得更有女人味了,確實不醜。
不過辛靜還是緊張的拿出了自己的一個小粉盒,小粉盒打開之後有一面小鏡子,她在鏡子裡面看了看自己的樣子,又拿出了一把梳子,將自己有些凌亂的頭髮梳得紋絲不亂。
她就那樣當着蘇星暉的面梳着自己的長髮,那副樣子很有美感,她在蘇星暉的面前一點兒都沒有拘束的感覺,十分自然、從容,這副場景倒像是妻子在丈夫面前梳頭,很溫馨。
梳完頭後,她又照了照鏡子,哀嘆道:“唉,都這麼醜了,你還安慰我,是得回去補覺了。”
蘇星暉微笑着點頭道:“那你早點回去吧。”
辛靜道:“不過我還是得把值班日誌給寫一下,還要簽字。”
值班日誌這東西,蘇星暉還真沒法替她寫,昨天值班遇到了什麼情況,都需要辛靜這個帶班領導詳細的寫下來,所以,蘇星暉只能是看着她拿起筆,用娟秀的筆跡在日誌上寫着。
辛靜一邊寫着,一邊對蘇星暉道:“星暉啊,你自己應該帶牀被褥來,這裡的被褥都不知道多少人睡過的,不衛生。”
辛靜是一個非常講究衛生的人,她來值班都是自己帶被褥,帶杯子,早上起來之後,她和那三位女同志一起,把值班室清掃得乾乾淨淨的,讓人看了都覺得很舒服,現在,她又擔心起蘇星暉的衛生問題來了。
蘇星暉倒是忽略了這個問題,不過呢,現在去拿也有一些刻意了,再說了,值班室裡就兩張牀,大家都睡覺的話也挺擠的,他覺得自己熬一夜應該沒什麼問題,於是他說:“算了,我一晚上不睡也沒什麼的。”
辛靜道:“還是得注意身體啊,你看我不就有了黑眼圈了?”
蘇星暉笑道:“行了,你就別在意你的黑眼圈了,趕緊回去睡覺吧。”
辛靜還想說什麼,可是夏鬆和翟英傑一起來了,辛靜便把到口邊的話給收了回去,她在值班日誌上籤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後起身道:“蘇市長,小夏,小翟,那就辛苦你們了!”
蘇星暉微微點頭,夏鬆和翟英傑異口同聲的說:“辛市長,我們不辛苦。”
辛靜邁着優雅的腳步離開了,看她走路的樣子,蘇星暉還真看不出來,她居然是工人家庭出身的。
今天的值班安排是蘇星暉帶班,跟他一起值班的三個人是夏鬆、翟英傑還有辦公室的一個年輕科員尹哲,辛靜走後,夏鬆去開水房打開水去了,翟英傑拿起抹布,想要抹桌子,不過辛靜她們已經把地掃了,把桌子也抹了,翟英傑倒有一些無從下手了。
這時,尹哲也來了,他看到蘇星暉他們三個都來了,連忙說:“蘇市長,我來晚了。”
蘇星暉看了看時間,現在也才七點半剛過,他說:“你沒來晚,是我們來早了。”
尹哲是一個二十五六歲的小夥子,是燕北大學中文系畢業的,跟蘇星暉和夏鬆的專業都相同,所以也分配到了寶州市政府辦公室,當了一名文秘人員,已經參加工作有三四年時間了。
尹哲人年輕,平時人也算勤快,所以蘇星暉平時對他還算比較喜歡的,這一次他帶班值班,跟他一起值班的這幾個人都是他親自點的。
尹哲便去拿了掃把和撮箕,想要掃地,可是值班室裡都被掃得乾乾淨淨的,他也是無從下手。
蘇星暉哈哈一笑道:“昨天值班的女同志們把地都掃乾淨了,桌子也抹了,你們就不用忙了,坐下吧。”
兩人只能放下了手裡的抹布和掃把,坐了下來,翟英傑笑道:“她們女同志就是講衛生,比男同志值班的時候要乾淨得多了。”
蘇星暉道:“那當然了,要不然爲什麼說男女有別呢?”
夏鬆打回了開水,蘇星暉便主動說:“來,咱們四個人今天就來打拖拉機,過年了,大家也樂呵樂呵。”
在值班室裡值班,可以打麻將,也可以打撲克,要不然一坐一天還真難熬,人總是需要一點娛樂活動的。
蘇星暉不太喜歡打麻將,打麻將必須要帶點彩頭,要不然沒意思,帶了彩頭那味道就變了,他跟幾位下屬打麻將,那他們還能認真打嗎?不都給他放炮了?蘇星暉可不希望贏下屬們這點小錢。
所以,打拖拉機還是可以的,反正可以打升級的,不用帶彩,也就圖個開心,熱鬧,打發時間,只要不帶彩,也就不存在放水的問題了。
翟英傑連忙把桌子拖到了中間,尹哲把幾把椅子擺好了,夏鬆沏了幾杯茶,然後幾人就一邊看着電視,一邊打起了拖拉機。
蘇星暉打拖拉機的水平還是不錯的,不過呢,他極少會有這樣的娛樂活動,在平時,他的工作太忙了,回到家還要寫字、畫畫、看書,他是真沒時間浪費在這樣的娛樂活動上面。
也只有在值班這樣的特殊時候,他纔會進行這樣的娛樂活動,在值班的時候,總不見得把筆和紙拿來,在這裡寫字、畫畫吧,要是一個人看書,那另外三個人幹什麼呢?所以,今天他乾脆就是與民同樂了。
蘇星暉跟尹哲坐了對家,打夏鬆和翟英傑一對,輸了的就在額頭上貼紙條,這是他們學生時代打撲克牌最常見的懲罰方式了,不過現在倒是不常見了,因爲參加工作之後再打牌,都是要帶一些彩頭的。
有些領導就專門跟下屬打那種業務麻將,一個晚上輸贏幾千塊的都有,當然,百分之百是領導贏,下屬輸,贏的和輸的都很高興,都是笑哈哈的。
像蘇星暉這種領導,現在真的是絕跡了,誰還會貼什麼紙條?
打了一個多小時,每個人的臉上都貼了幾張紙條,很滑稽,不過呢,大家都這樣,也就不覺得了,他們還是專心致志的打着牌。
這時,值班室的門被敲響了,隨後就被推開了,進來的是市委書記史豐年和市長魏子明,他們是作爲市裡的主要領導,來慰問值班人員的,這也是每年值班的時候都必須有的保留節目。
他們來當然也不是空手來的,他們的手上還提着幾袋吃食,有零食、水果什麼的,算是慰問品了。
他們一進來,看到幾人在打撲克,本來還以爲是帶彩的,不過馬上又看到了他們臉上貼的紙條,連蘇星暉臉上都不例外,也貼了紙條,這一下他們的眼神可就耐人尋味了。
你蘇星暉好歹也是一個副市長,怎麼還跟下屬玩這種幼稚的遊戲呢?還跟他們一起貼紙條,有沒有一點領導的威嚴了?
不過他們心裡這麼想,嘴上當然不會這麼說了,史豐年哈哈一笑道:“在打拖拉機啊?大家都挺高興的嘛。”
蘇星暉放下了手中的撲克牌,笑道:“今天得值一天班,總要有點娛樂活動嘛,我又不會打麻將,所以只能跟他們打打撲克牌了。”
魏子明道:“蘇市長還真是與民同樂啊,你還跟他們一樣貼紙條啊?”
蘇星暉哈哈一笑道:“我今天一來就跟他們說了,今天咱們忘掉副市長的身份,真刀真槍的來,這樣纔有意思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