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巫靈兒的出現,使他看到了希望。見她只是狐疑的盯着自己,他再次迫不及待的追問道:“小妹妹,你有辦法爲我除去情蠱之毒嗎?”言語中透着求乞的味道,他是真的被情蠱折磨夠了,只要有一絲希望也會極力爭取。
巫靈兒偏歪着腦袋盯着趙子弦看了良久後,纔開口說:“情蠱是無藥可解的,至少目前我是沒有辦法爲你解毒。除非……”經過一番猶豫後,相信他不是千年蛇妖,也相信了他的話語。他體內的暗藏的蛇的陰寒氣息是來自一顆巨蛇之膽。
“除非什麼?”趙子弦急切地問道。
巫靈兒微微搖頭,背過身去踱着步子向屋裡走去。她不再理會趙子弦,也不再叫他爲妖孽,完全將他看成了透明的。
趙子弦的大腦暫時間裡出現了“死機”。巫靈兒的成人般舉動讓他有些不知所措。他緊追兩步跟了上去,追問道:“除非什麼?”心想只要有辦法解決體內的情蠱之毒,無論什麼樣的代價他也願意去付。
巫靈兒回頭瞪了趙子弦一眼,再次微微搖頭說:“除非找到苗蠱卷,要不然一切都惘然。”
“什麼?苗蠱卷?”趙子弦欣喜若狂地問道。要別的東西他不一定弄得到,可是《苗蠱卷》卻是他的囊中之物。
巫靈兒從趙子弦的語氣中聽出一些端倪,轉過身子與他對視着。“你知道苗蠱卷?”如果他不知道苗蠱卷,根本不會有如此之大的反應。她感到好奇,《苗蠱卷》可是苗族上古神話傳說中的奠基。就算整個苗族都很少有人知道聽說過它的存在,更別說外人了。她在心裡認定他絕不是普通之人。
“是不是有了苗蠱卷就能除去我體內的情蠱之毒?”趙子弦見巫靈兒只是盯着自己上下不停的打量,並沒有回答的意思,立馬又補充說:“我只是聽說過苗蠱卷。”
說罷見巫靈兒面露不信之色,忙着解釋又說:“那黑妹子,就是你苗族之人。我身中情蠱之毒,就是因爲她的師姐,紅愁。她會蠱術……”一口氣將自己的如何身中情蠱之事一骨腦兒全說了出來。他有意隱瞞了如何得到苗蠱卷之事。
趙子弦雖然急切想找到解除情蠱之毒之法,但是對巫靈兒還沒有完全信任。因而他並沒有和盤托出自己的一切,正所謂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他對她還是有所防備的,儘管她只是個十來歲的小女孩。可是他覺得她絕不簡單。他倆都懷着猜忌之心進行着交談。
兩人在門口相峙而對進行着交談,各自從對方的言語中得到一些自己想要的信息。趙子弦通過與巫靈兒交談,得知如果學會《苗蠱卷》中的上古蠱術就有可能解除體內的情蠱
之毒。只是有可能,並不一定能夠完全解毒。這一點,讓他看到希望的同時也感嘆情蠱的霸道。
以巫靈兒的話說,一切蠱術都是原自《苗蠱卷》有可能從其中找到解毒之法,但是也會有很多限制。例如學習蠱術的人悟性、血統及煉製解藥的材料等等客觀條件。
“你既然不是妖孽,我先放你一馬。如果你能找到苗蠱卷,我一定想辦法爲你解毒。要知道,我可以上古巫神的轉世投胎,擁有的神通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擬的。”巫靈兒以一幅長者的口吻說道。
趙子弦則表現的非常虔誠,微微躬身說:“爲了解除我體內的情蠱之毒,我一定不惜代價找到苗蠱卷。”
巫靈兒很是滿意趙子弦的態度,微笑着點點頭,說:“很好。那麼苗蠱卷之事就交給你去辦了。”說罷轉身向屋內走去,可是還沒走兩步,再次轉身說道:“情蠱不是你們想的那麼簡單。並非你不對其他人動情就會安然無事,一旦那個紅愁身死,你也會受到牽連。無論你們相隔多遠,一定會同時身死。同樣的道理,你的抵抗力強,也無形中給了她生存的力量。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趙子弦稍稍思索,點點頭。“明白。你的意思是說,我和她兩人,一人身死,另外一人立馬斃命。我們倆人是生死共存。”
“孺子可教!”巫靈兒退進屋內。吱呀一聲,沉重的大木門被她從裡關上了。留下趙子弦一人對着大木門暗自搖頭苦笑。他懷裡忐忑不安之心,向巫文全家裡走去。
他一直都迫切想解除體內的情蠱之毒,可是眼下卻猶豫了。近日來他感應到紅愁處於極度危險之中,以巫靈兒的話說,如果他不解除體內情蠱之毒,那麼她也因他的堅強而得到生存的力量和希望。爲了紅愁,他決定先找到解毒之法而並不急於解除情蠱之毒。
趙子弦跳窗而入,將從巫靈兒那裡得到信息簡單地對黑苦妹和田伊複述了一遍。三人商議過後決定,從兩方面入手。一是,通過巫靈兒找到解除情蠱之毒辦法;二是,加緊尋找紅愁的下落,救她於水深火熱之中。最終三人議定,第二天一大早就離開巫山寨反回都市,當然也會將巫靈兒一併帶走。
翌日清晨,整個巫山寨被薄紗般的輕霧籠罩在一層神秘面紗之中。趙子弦早早起牀,推開大門大步走了出去。大山裡清新的空氣帶着溼漉漉的氣息撲面而來,他深吸一口氣踱着悠閒的步子向巫靈兒家木樓走去。
“別說話!”趙子弦還沒有接近站在門前的巫靈兒,就聽到她告戒的話語。他盯着巫靈兒看,只見她雙手背在身後,微仰着頭盯着東方冉冉升起的朝陽。
朝陽紅豔似火,卻沒一絲溫度。趙子弦默默地站在巫靈兒身後,學着她的樣子盯着朝陽。兩人久久的沉默,直到朝陽驅散薄霧給大地山川帶來一絲溫度。
巫靈兒偏頭看向趙子弦,面無表情且冷
冷地說:“我隨你們離開這裡,一同尋找苗蠱卷的下落。”
“呃!那好吧。”趙子弦被突來的話語弄的有些不知所措。他來找她就是爲了說服她隨自己一同離開巫山寨,爲此還苦思冥想了一夜的理由。可是她卻喧賓奪主自己提出隨他一同離開。
“那走吧。”巫靈兒說着大步向山寨的牌坊處走去。她走的那是那麼的隨意撒脫,沒有一絲對巫山寨的留戀之色。彷彿她纔是真正的過客,根本就不屬於這個山寨一般。
“等等,我去叫上他們幾個。”趙子弦稍稍楞神後,大聲叫道。可是巫靈兒根本就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他苦笑着搖搖頭,只得緊步跟上並用手機通知田伊等人,讓他們隨後跟上。
巫靈兒頭也不會的向前走着,朝陽拉長她瘦弱的身影顯的有些落寞,儘管趙子弦不遠不近的跟在她身後。不大一會兒過後,田伊等人追了上來。
巫山寨通往外界的路還算平坦,可是巫靈兒的行走速度並不快。而趙子弦等人則是不遠不近的跟着,相對沉默而行,各想着心事。
突然,走在最前頭的巫靈兒停下腳步,轉身盯着趙子弦,問道:“現在可以將苗蠱卷拿出來了嗎?”
“什麼?”趙子弦聞言不禁一怔,故作無知地反問。
巫靈兒怒視着趙子弦,繼而長嘆一聲,“哎,你也算和我二師妹有緣。我也不爲難你。實話告訴你,苗蠱卷是我二師妹的遺物,其中有她設下的巫術禁制。雖然我不知道你是如何得到的,但是我可以肯定在你身上。交出來吧,我可以想辦法爲你解除情蠱之毒。”
趙子弦雙眼瞪的滾圓滾圓的,詫異地問道:“你二師妹是誰?”基實已猜想到巫靈兒口中的二師姐指的就是那山洞石牀上的骸骨,只是一時無法相信接受這個事情而已。他還想裝傻下去,想從她的口中套出更多的信息。
巫靈兒選了路邊的一塊岩石坐了下來。“你們相信轉世輪迴嗎?”她見四人不回答,苦笑着說:“我也不知道這世間是否真的有轉世輪迴,但是我的記憶裡有着很久以前的事情。那些記憶雖然有些模糊不清,但是我可以肯定,那是真實存在的。”
“寄靈蠱?”黑苦妹似乎想到什麼,出言問道。
巫靈兒將目光移到黑苦妹臉上盯着看了很久,才微微點頭。“看來你知道的不少。我的記憶裡的確存在寄靈蠱。我也曾猜測過自己情況是不是就是寄靈蠱。”
黑苦妹見趙子弦用詢問的眼神盯着自己,解釋道:“寄靈蠱,就是將人靈魂記憶封存的一種上古蠱術。至於到底是什麼,怎麼封存那就不得而知了。我只是聽師傅提過,知道的並不多,或許那東西里面有答案。”那東西指的當然是《苗蠱卷》,只是沒有得到趙子弦的表態,不好明說而已。
趙子弦面露猶豫之色,盯着巫靈兒問道:“你認識古苗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