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怎麼回答啊,趙子弦就覺得喉嚨好像被人用鐵鏈拴起來了一樣,想說話卻說不出聲音來。
看到趙子弦頭上搖冒汗,臉紅脖子粗的樣子,樑老頭兒也不着急,反而又是笑呵呵地說:“趙先生,我老頭不瞞你說,就這麼一個孫女,她啊,脾氣暴得很,你昨天也看到了的。雖然是我說的要她陪你去打聽東西,其實啊,我的孫女我還能不瞭解麼,我早看出她想幫你,可是女孩兒家的怎麼說得出口,便由我這個老頭子說咯。”
樑老頭眼中似乎有一些憂傷,但更多的卻是喜悅,繼續說道,“這個丫頭,平時不要說是主動陪人家去找東西,就是有男人想跟她站得近一點兒,她都要動手的。老頭我看得出來,她很喜歡你,趙先生,我對你呢,也是很欣賞的,年紀輕輕,精通廚藝,辦事也不驕不躁,咳咳,當然你們年輕人的事,還是年輕人自己去解決,我也不好說什麼啦,你們自己拿主意就好了。”
趙子弦這才支支吾吾的說道:“老人家,不是,您,您誤會了,我跟晴兒,沒有那種意思的。”這話其實不是假話,趙子弦其實也沒有仔細想過自己到底是不是喜歡晴兒,反正這個姑娘很漂亮,也很活潑,但是自己究竟喜不喜歡,這一夜之間發生了太多的事,自己還真沒有仔細想過。
“什麼!?”老頭聽趙子弦說完這句話,臉色突地一遍,“趙先生,你們這孤男寡女的,都出去過夜了,你現在卻跟我老頭說什麼沒有那種意思?我倒要問問你,你是什麼意思。”
“不不,老人家,這怎麼能算過夜呢,我們沒過夜。”趙子弦慌忙解釋。
“沒過夜,那你們昨天晚上幹什麼了。”老頭逼問道。其實老頭這時候的態度已經是很好的了,因爲他本身就比較喜歡趙子弦,年少老成,處事穩重,昨天又指導了自己關於餛飩的一些事情,這樣的年輕人,絕對不是一個草包。如果是換了人,恐怕老頭早就要發飆了。
“我們,我們,就是在廚神酒店裡,玩了一晚上。”趙子弦這解釋完,還不如不解釋。
就好像火上澆油一般,樑老頭騰就着火了,“好小子,算我老頭瞎了你,還玩了一夜,你現在是想不認賬了是吧?”說完,抄起擀麪杖,就向趙子弦揮過來。
“老人家,你聽我解釋,不是你想得那麼回事。”趙子弦一邊閃躲,一邊又急喊着。
以趙子弦的伸手,老頭怎麼可能能拿到他,道是趙子弦在閃躲的時候還擔心老頭別一個腳步踩空,摔在地上,那自己的罪孽可就真大了。
樑老頭這時候怎麼會聽趙子弦的解釋,拿着擀麪杖不住的甩打。“你把我晴兒弄哪兒去了,還我的晴兒,你這個衣冠禽獸。”
“晴兒,晴兒現在在看電視啊。哎,別打了,老人家。”
“什麼?看電視?你當我老糊塗了,你今天不說實話,我就要跟你拼命啊。”聽了趙子弦的解釋,樑老頭更加惱怒。
不得以之下,趙子弦一擡胳膊,架住了老頭毀過來的拳,然後大聲說道:“老人家,你聽我說,晴兒有危險,你趕快聽我說。”
一聽說自己的孫女有危險,樑老頭就瞬間停了下來,看這趙子弦,嘴裡好像是自言自語道:“好啊你,你剛纔還說晴兒在電視,現在有說有危險,你到底哪一句是實話。”雖然還是氣罵趙子弦,但是沒有再繼續動手,不管趙子弦說的是真是假,自己的孫女沒有回來這可是事實。就算眼前的這個年輕人是個大壞蛋,老頭也要想仔細問問,看他到底想幹什麼,才能保住自己孫女的安全。
看老頭不再衝動的揮打,趙子弦趕緊繼續解釋到,“老人家,這全是我的錯,這事情過去之後,你怎麼懲罰我都可以,晴兒現在確實在看電視,但是她是被人軟禁起來了,現在你一定要幫我想想辦法,才能把晴兒救出來。”
這一番話趙子弦雖然說得斷斷續續,又不太通順,但是聽起來情深意切,樑老頭整個人就好像軟了一下,座在椅子上,不再說話,看來自己的孫女這會有難,是事實了。
然後趙子弦就把如何跟晴兒一起去了古董街打聽消息,如何賭石引起了丁滿的注意,已經如何在廚神酒店賭博,那個白髮老頭如何出現一直都說給樑老頭聽,只是隱去了烏金扇和木之靈參這樣的重要信息,一直說到現在馬上要跟丁滿比試了,比賽內容是怎麼樣的,如果贏了就能把晴兒救出來,如果贏不了,自己跟晴兒就都有危險了。
樑老頭聽完,聽到出身酒店這幾個字,就對趙子弦的話信了七八分,剛纔因爲在氣頭上,也沒注意聽什麼酒店,只聽到趙子弦帶着他孫女上酒店了,那不生氣纔怪。現在聽趙子弦說的這番話,什麼賭石,到十塊錢贏一千萬,又有能吃下滿漢全席的白髮老頭,聽起來似乎十分荒唐離奇,但是正因爲這些事情太荒唐,他就更相信趙子弦,因爲如果是編謊話,又怎麼能編得這麼離奇,謊話當然是要編得更真實才對。
兩個人都沉默了一陣沒有說話,樑老頭拿眼睛看着趙子弦,問道:“如果是這樣,那現在你趁着出來蒐集食材的時間,爲什麼不自己先跑了?”
趙子弦當然不會自己跑,因爲趙子弦要拿木之靈參啊,憑良心講,晴兒在趙子弦心中的地位,靈參要遠遠高於晴兒,只不過趙子弦也不會見美女有難不救就是了。只是女人在男人心中的價值是一直變化着的,比如晚上女人的價值就變高了,做完的那一會兒,就變得很低,想讓女人滾蛋的心都有。但是男人追求事業,追求成功的心是任何時候都不會變的。有了事業?還會缺少女人麼?
當然這些想法趙子弦不能說給老頭聽,只說道:“我雖然不是什麼大英雄,但是滴水之恩,涌泉相報的道理,我還是懂的,幫助過我的人,我怎麼能置之不理。晴兒是爲了幫我尋找東西出的事,我如果不管,這輩子我良心都不會安心的。”
這話雖然是大俗話,但是趙子弦確實說出來沒有一點虛情假意,樑老頭聽上去也覺得趙子弦是個至情至性的人,聽不出趙子弦話語中又絲毫的兒女之情。對趙子弦的態度就又好了許多。
當下樑老頭就問趙子弦:“那既然是這樣,你準備怎麼應付這場比試,怎麼對付丁滿?”
“當然多買些食材,多做些菜式,我對我自己的廚藝還是很有信心的,只要那老人喜歡吃我做的菜,我自然就可以獲勝了。”
樑老頭搖了搖頭,“廚神酒店的丁滿,怎麼會讓你這麼輕易的獲勝?你覺得他會跟你公平的比賽麼?”
趙子弦當然知道丁滿不是什麼好東西,自從認識這個人以來,從他說的話,到賭局,這個人沒有一跳是遵守過信義的,可是自己也不是願意就這麼硬生生的去比試,也是在是沒有什麼好的辦法。
看趙子弦不說話,老頭神秘地一笑,“既然那老人說他吃飽爲止,誰的分高就誰獲勝,按這個規矩,有個辦法,可以讓你獲勝的機率提高百分之九十九?你知道怎麼辦麼?”
趙子弦當然不相信有這麼輕鬆的方法,問到:“什麼方法啊?”
老頭說道:“你先做好一道菜,讓那老人吃了,吃了之後,老人立刻就飽了,再吃不下其他的菜,這樣你得一分,比賽結束,就是你贏。”
趙子弦原本是打算做個一百幾十道菜,憑藉自己的廚藝用總分取勝,聽老頭這麼一說,失望的說:“老人家,你忘了,那白髮老人可是自己吃完過整整一席滿漢全席的人啊,那滿漢全席幾百人同時吃,也要吃上三天三夜的。咋麼可能吃一道菜,就飽了。”
“普通的菜當然吃不飽了,我既然這麼跟你說,當然是有計策了。”老頭一笑,接着說道。“你知道有一道菜,叫做香芋煨鯉魚麼?”
這個菜的名字趙子弦好像從來不知道,但是聽起來好像又有點耳熟,是哪裡聽過呢。因爲自己離開海口之後,在泰山,衡山,經歷的千奇百怪的事情太多,什麼山,什麼魚,什麼海,這些詞趙子弦實在是聽得太多了,一時之間難以想起來。
香芋鯉魚,香芋鯉魚,對了,自己剛來到衡山的時候,第一次見到老頭這個餛飩館,就是一羣廚神飯店的打手闖進餛飩館,向樑老頭要什麼香芋煨鯉魚的菜譜。對了,就是這道菜,自己當時也不明白,一個香芋,一個鯉魚,兩個平凡無奇的東西,聽起來也不像什麼有來頭的菜式,用得着花這麼大架勢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