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傍晚,望舒與老覺姆返回,望舒對這老覺姆說,她明日就要回去,在回去之前她要送明修僧師一件東西感謝他的救命之恩。
老覺姆笑了笑,並沒有說些什麼,卻開始爲望舒準備起來乾糧還有水壺,周圍的人聽說望舒要回去了,紛紛送來了食物,她一個姑娘家要翻山涉水,路途一定會很艱辛。
望舒向她們索要了一張張的羊皮卷,將畢生醫術都記錄在上面,直到清晨,她才疲憊的閉上眼睛小恬一會。
整裝準備啓程,一大羣人爲望舒送行,望舒將一張張寫滿文字的羊皮卷遞給老覺姆說道:“老媽媽,替我轉送給明修僧師”。
在衆人留戀眼神的注視下,這個嬌小的身影,揹着包裹漸漸消失在這大山之中,她的步伐粗獷大氣,似大山一樣厚重。
一個人踏上歸途的望舒突然聽見身後傳來的呼喊聲,轉身只見明修僧師騎着一匹馬朝她奔馳而來,他在望舒的跟前停了下來,將繮繩遞給望舒,淡道:“這匹馬能送你回家”。
望舒微微一笑,接過繮繩,什麼話也沒說,轉身回頭,繼續踏上回家的歸途,回到丈夫的身邊。
明修看着逐漸遠去的一人一馬放聲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望舒!”迴應他的只是兩個簡單的字,這兩個字在山谷迴盪着,最後蕩入他的心中,凝視着手中的羊皮書,娟秀的漢字映入眼中,是誰教導她如此優美的文字,蘇洛與望舒的影子在心中慢慢重疊,分不出誰是誰,喃喃自語道:“這世界是否有一個女子也有隻屬於我的“望舒”和“蘇洛”,假如有,她又在哪裡?”
返回安靜的街道,明修看見老覺姆站在門口微笑的看着他,他走了過去。
“明修僧師,你是否想明白了,這裡並不屬於你”。
明修微笑道:“我是要離開這裡,卻不是追隨她的腳步,我要追隨我自己的腳步”。
老覺姆解開他的頭巾,讓他一頭並未剃度的頭髮散了開來,輕輕撫摸他的長髮道:“孩子,走吧”。
似僧有發,似俗無塵,作夢中夢,見身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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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夏皇宮這邊,眼看十幾天過去了,狼主還沒歸來,拓跋烏沁心急如焚坐立不安,偏偏此事無法張揚,若讓人知曉堂堂一國之君爲了一個男子隻身前往路途遙遠的香巴拉爲他祈福,估計所有西夏的民衆要將易寒唾罵,前段時間殺元帥獲悉到點什麼,找她詢問,拓跋烏沁謹記狼主的吩咐,對這件事情守口如瓶,沙元帥又詢問了易寒的事情到底狼主是如何做打算的,對此事她也保持中立態度,表示這並不是她分內之事,她無權插手,沙元帥只好請她傳話,說他有緊急要事要見狼主,拓跋烏沁自然是敷衍一番,請沙如雪先回去等待召見。
狼主十幾天沒回來,也就是說易寒在牢裡呆了十幾天,這些日子她曾想去天牢探望他,想去狼主的吩咐,也就忍了下來,想想比起狼主,這混蛋所受的苦頭又算得了什麼,心中祈禱:“狼主,你快點回來啊,可不要發生什麼意外”。
就在拓跋烏沁坐立不安的時候,有宮女來報,說沙元帥匆匆進宮來,有緊急事情要與狼主商議,拓跋烏沁心中一驚,怎麼又來了,想好說辭,雖宮女前去相迎。
遠遠的就看見在院子門口來回渡步的沙如雪,似有見他一臉嚴肅,一刻也閒不下來,與上一次大不一樣,能讓沙元帥這種反應,看來真的有大事情。
拓跋烏沁加快腳步走了過去,沙如雪見到拓跋烏沁,立即上前道:“宮令,我有緊急要事求見狼主,請宮令這一次無論如何也不要敷衍我”,他直言堵住了拓跋烏沁心裡的打算,可見事關重要。
拓跋烏沁連忙問道:“沙元帥,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沙如雪道:“大東國派使者送來文書請求西夏出兵支援,而北敖與安卑也同時派使者前來,宣稱如果西夏敢出兵增援大東國,就正式向我西夏宣戰,賀蘭山將永無安寧之日,文武百官看法不一,我與上品大人意見雖然相同,只是此事滋大,我們卻無法做出決定,要請狼主來定奪”。
拓跋烏沁臉露難色,猶豫了一會之後,差左右暫時退下,這才低聲說道:“沙元帥,實不相瞞,狼主並不在皇宮”。
“什麼”,沙如雪聞言色變,這個時候狼主怎麼能不在皇宮中,她又是去哪裡,立即問道:“狼主去哪裡了?我立即親自去接她回宮來”。
拓跋烏沁低道:“沙元帥不必着急,我預計這兩日狼主就會回來”。
沙如雪沉聲道:“是不是因爲易大人的原因,狼主不肯回來,我現在就去把那個混賬東西給殺了”,他使了激將法逼迫拓跋烏沁說出實情,說着就要離開。
拓跋烏沁忙攔住他說道:“沙元帥,不關易大人的事情,請沙元帥耐心等候,狼主回宮,我立即派人請沙元帥進宮來,朝堂方面就請沙元帥與上品大人主持大局,直到狼主回來,此事還沙元帥要保密不要宣揚”。
儘管沙如雪想盡快見到狼主,處理這件棘手的事情,可是狼主並不在皇宮,拓跋烏沁又明顯不想泄露太多的信息,如今着急也沒有用,等狼主回來再一錘定音,他這邊先去整頓大軍,補充糧草,做好出徵前的準備,想了想淡道:“宮令,我先走了”,卻是想去天牢探望易寒,商討一些對策。
“慢着,沙元帥”,拓跋烏沁似乎看透了沙如雪的心思,說道:“沙元帥,你是不是想去天牢探望易大人”。
沙如雪心中暗道:“這個女子好厲害的心思。”也不隱瞞點了點頭。
拓跋烏沁道:“我陪沙元帥走一趟吧”。
再說易寒這邊,被關入天牢已經十幾日了,心中搞不明白望舒到底想幹什麼,這沙如雪也去了好多天,卻也沒消息,如今軍情緊急,他卻在牢裡白白耗費時日,這些日子對他來說可真是一種煎熬,茶飯不思,寢食難安,牢頭雖然對他特殊照顧,易寒還是瘦了一圈,與他同牢房的犯人倒沾了他的福,好吃好睡,吾即艾彥卻是個蠻夫,心中除了對自己的妻子惦記心細以外,對其他的事情根本莫不在乎。
這時牢頭又過來,這些日子因爲沙如雪的吩咐,每日這牢頭都會過來幾次,詢問易寒吃的可好,睡的可甜,可以說是無微不至,他那裡是犯人,簡直就被人當做太爺給供着。
出乎易寒意料的是,這一次牢頭不是來詢問他過的怎麼樣,而是說有人要見他。
易寒大喜,看來差不多了,隨牢頭走出牢房,背後的犯人因爲這些日子相處於他相熟,有人出聲調侃道:“大人,可不要再回來了,雖然念着你,卻希望大人給我們帶來一線生機”。
易寒笑道:“你們犯的都是大罪,除了從軍殺敵立功贖罪以外,再無生路”。
幾人立即嚷嚷,表示願意從軍殺敵立功贖罪,希望易寒從中幹旋,讓他們有重獲天日的機會,幾人的嚷嚷聲,立即引起整個天牢的轟動,與其苟且偷生不如轟轟烈烈的上戰場殺敵,就算死也死的像個男子漢,若能生還,還有機會重新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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喧鬧聲立即響遍整個天牢,那聲響就像發生叛亂一般,牢頭還從來沒有看見這番景象,有些緊張,連忙威喝道:“誰敢亂來,就不要怨我手下無情”,只是他的聲音與喧鬧聲相比幾乎是細若蚊音,根本沒有人聽見他的威喝,牢頭立即讓獄卒揮舞棍棒將那些雙手伸出牢房的犯人打回去,這一下,場面才稍微控制下來,犯人安靜了許多。
易寒趁機朗聲道:“大家不要吵聽我說”。
這個時候外面的獄卒聽到喧鬧的聲音,手持兵器涌了進來,同時把守在幾個窄小的鐵門出口。
牢頭低聲對易寒道:“易大人,你不要相信他們的話,這些人都是惡貫滿盈,他們一旦恢復自己就會無法無天”。
易寒點頭道:“我知道,他們若不惡也就不會呆在這裡了,人性是複雜的,大善與大惡在一念之間。”說着卻朝吾即艾彥看去,緩緩道;“讓他們爲自己的國家出一份力,爲自己曾經的惡行贖罪吧”,其實易寒心裡卻想利用這幫犯人,俗話說刺頭兵纔是好兵,可以說這幫犯人是刺頭中的刺頭,倘若能管理好,利用他們的狂性,野性,殺戮的果斷,絕對是一直有強大戰鬥力的軍隊,而且這幫犯人還有普通士兵所不具備的耐性,這些日子易寒在天牢就注意到這個顯著的特徵,十幾日如一日,時間的長短對他們來說根本就是沒有區別,甚至易寒認爲,自己的耐性比他們當中大多數人還不如,利益與風險是同等的,易寒也知道假如這幫犯人管理不善將會給他帶來極大的麻煩,但是他覺得自己應該給他們一個重獲天日的機會,牢房並不是他們的歸屬,既然不死,就讓他們自己來證明生命的意義。
可是什麼樣的人物才能將這幫人馴服呢?讓他們言聽計從呢?這個人要一定要狡詐,囂張,殘忍,冷酷無情,比他們還要惡,讓這幫犯人奉他爲邪惡之神,他自己不具備有這個條件,突然一個名字浮現在腦海,寧霜——這個女子邪惡起來,她的微笑就能讓你窒息。
易寒露出了微笑,牢頭督促一聲:“易大人,我們該走了”。
易寒點頭,朗聲道:“大家等我的消息,但我要重申一點的,這是唯一的機會,倘若不珍惜,你的生命將永遠處於深淵黑暗之中,你的靈魂將永遠得不到解放”,他知道說這句話對這些犯人沒有什麼效果,但潛移默化中卻會慢慢改變,一個人不是一下子就變惡,也不是一下子就從善。
這句話卻讓整個天牢沸騰歡呼起來,易寒心中暗暗歡喜,光是這股氣勢,就能讓面對他們的敵人膽戰心驚。
沙如雪與拓跋烏沁這邊聽到從天牢中傳來的聲音,沙如雪安坐不言,拓跋烏沁身爲女子沉不住氣,這天牢關的可是數千名窮兇極惡的犯人,若出了什麼意外,幾乎可以將興慶府攪個雞犬不寧,說道:“沙元帥,會不會發生了什麼變故”。
沙如雪冷漠道:“他們若敢越獄,就是十萬人,我也會讓他們享受不了明日的早膳”。
聽到這句話拓跋烏沁心情才平穩下來,有一代名將在身邊,有何可畏懼的。
腳步聲傳來,易寒走了進來,拓跋烏沁看見易寒,心中一疼,怎麼才十來日的時間就瘦了一大圈,滿臉污穢,蓬頭散發的,衝動的就要透出手帕給易寒擦拭臉龐,突然想到沙如雪在身邊,纔將手縮了回去,心中不忍:“看來他這些日子在牢內也吃了不少苦頭”,卻不知道易寒那有吃什麼苦頭,這模樣都是自己愁出來的。
易寒在沙如雪對面做了下來,卻不去看拓跋烏沁一眼,心中自然是對她有些生惱,不是說關個一兩天嗎?卻把老子關了十多天,還連個人影也沒見,本來關多少日對他來說根本沒什麼,主要是耽誤了他的大事。
易寒沉聲道:“沙元帥你總算來了,可以帶我出去了嗎?”
沙如雪搖了搖頭,“砰”的一聲,易寒重重拍了下桌子,卻被站着的拓跋烏沁嚇了一跳,心中暗道:“看來是憋了一肚子火”,易寒再惡再兇,她卻也絲毫不感覺害怕。
沙如雪更是鎮定,絲毫沒有因爲易寒這個舉動,臉上淡定的表情發生一絲變化,只聽沙如雪緩緩道:“我此次來是想告訴你兩件事”,說着朝拓跋烏沁瞥了一眼,示意她來說。
易寒這才朝拓跋烏沁看去,拓跋烏沁一時也不知道從那說起,沉吟良久卻只是道出一句話來,“狼主不在皇宮裡”。
易寒一愣,她不在皇宮去哪裡了?只聽拓跋烏沁又道:“自從你關入天牢那天起,狼主就離開皇宮”。
易寒心中一驚,猛的站了起來,莫非望舒心灰意冷一走了之,或者......後面的他卻不敢去想,立即問道:“宮令,你可知道狼主去哪裡了?”
拓跋烏沁看見易寒緊張的表情,心中冷哼,剛纔不是不愛搭理我嗎?這會知道有求於我了,卻表現的懶洋洋,不欲多講。
易寒急道:“宮令,你快說啊,犯癡呆了嗎?”
拓跋烏沁不悅道:“不知道”。
易寒衝動的衝了過去,拽住她的手臂,責問道:“你是狼主身邊的人,狼主去哪裡你不知道,你這宮令是怎麼當的”。
拓跋烏沁臉色一冷,瞪了易寒一眼,這會更不想說,卻朝沙如雪看去,沙如雪卻表現的似乎與他絲毫無關,不理不睬的。
拓跋烏沁心中暗罵道:“虧我心裡還這麼心疼你,卻如此對我。”將臉別過去,一聲不吭。
易寒着急道;“你倒是快說啊,要急死我嗎?”
拓跋烏沁轉身見他滿臉着急擔心的表情,心中一軟,說道:“狼主單獨一人前往香巴拉”。
易寒疑惑道:“她單獨一個去香巴拉幹什麼?香巴拉又是什麼地方?”
沙如雪卻接話道:“香巴拉是西夏的人間仙境,那是一個沒有罪惡的地方,狼主單獨一人是爲即將出徵的丈夫祈福”,沒有比身爲一軍之帥的沙如雪更明白這一些了,他手下的士兵有多少人的妻子不遠千里前往香巴拉就是爲丈夫點上一盞永不熄滅的酥油燈,沙如雪雖讓不相信這一切,他就無數次看見西夏婦女的夢想破滅,但是卻讓他時刻記得,要帶領她們的丈夫歸家,這也就是近二十年沙如雪鋒芒不銳,卻更顯穩重老成。
“爲即將出徵的丈夫祈福”,易寒腦海中不停的重複這句話,她答應了,這是怎樣的一個女子,感動已經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心中對她所有的抱怨瞬間化爲雲煙,望舒啊望舒,你讓我如何來回報你比天高比海深的感情。
易寒低下頭,心中內疚,拓跋烏沁責備道:“與狼主相比,你對她的感情不及她萬一”。
易寒沒有說話,承諾已經沒有任何意義,平復內心的激盪起伏,淡道:“狼主什麼時候回來”。
這番態度自然無法讓拓跋烏沁滿意,冷聲道:“狼主回來了又與你何干?”
易寒瞪着拓跋烏沁,手指着她,冷聲道:“你給我閉嘴”,他極少表現出霸道的一面,不過效果還算不錯,讓拓跋烏沁產生畏懼,突然閉口不語。
易寒坐了下來,沙如雪這才緩緩說道:“大東國派使者來西夏求援”。
易寒點頭道:“看來局勢嚴峻,大東國纔不得不放下大國尊嚴向西夏求援,也許在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他們沒有任何信心,大概認爲所謂的盟約只不過又是一紙空文,西夏怎麼會爲了曾經的敵國而以身犯險呢?”
沙如雪道:“如你所說,大東國卻是沒有信心,文書中表明,只要西夏出兵,大東國會割地千里回報西夏,每年還是上貢包括美女、綢緞、糧食、馬匹、金銀珠寶等一系列物資”。
易寒冷笑道:“這乞求的已經沒有任何尊嚴了,這與賣國何異,看來沙元帥是不會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反正北敖安卑收拾的大東國,定會會師西上”。
沙如雪搖了搖頭,“麒麟,說實話,如今局勢我並不擔心北敖安卑揮師西上,雖然這也是他們心裡的打算,但是大東國地闊人廣,就算橫掃整個大東國,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他們至少要二十年的時間才能在大東國站穩腳,而最關鍵的是,北敖與安卑在如此巨大的利益面前必定會產生矛盾,誰也不願意甘當二把手,兩國必定又起戰禍,而西夏在狼主的帶領下,國泰民安,二十年的時間足夠讓西夏國力強大的一拳定乾坤”。
易寒淡道:“所以沙元帥認爲西夏不會爲了這小小的利益而出兵支援”。
沙如雪淡道:“這是梟君之道,而狼主所奉的卻是仁君之道,兩國既有盟約,她定不會背叛,必定出兵,而最重要的是麒麟你,讓狼主也將大東國看做是她的故鄉,故鄉有難何能無所爲”。
易寒道:“沙元帥你說遠了,你既說大東國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又何能判定北敖安卑能夠橫掃大東國,這句話豈不將我大東國熱血兒郎視若孤寡老殘”。
沙如雪哈哈笑道:“好一個麒麟,那就讓我們拭目以待吧”。
易寒淡淡一笑,“國難家危當扛匹夫之責,何人又能免之”。
沙如雪笑道:“可笑的是北敖安卑以爲我西夏會懼怕他們的聯合大軍,威脅西夏不準出兵支援大東國,否則正式與西夏宣戰,卻不知道我西夏在一年前早就準備好一戰”。
易寒道:“自雁門關大戰,西夏國力大損......”
易寒還未說完,便被沙如雪打斷:“麒麟,你小看西夏的實力,前任狼主好大喜功,有悖民心,無數西夏男子棄軍從牧,如今民心所向,狼主一召,便有百萬兒郎自願出征。”
易寒笑道:“西夏多山,地廣人稀,何來百萬之數”。
沙如雪道:“我西夏男子自幼弓馬騎射,人人皆兵,豈是文弱書生國度可比”。
易寒諷刺一句,沙如雪也毫不留情也反駁一句,一老一青在國家尊嚴上面也不肯有絲毫讓步。
兩人對視一眼,卻不約而同的哈哈大笑起來,只聽沙如雪道:“我仰慕易天涯之威名,卻從未有一敘的機會,想不到卻與他的孫子成了忘年之交”。
卻是爲何,怕是易寒沒大沒小的性格反而讓沙如雪可以暢所欲言,兩人作朋友語而不作前後輩分。
有些言語已經不用挑明,兩人心中有數,昔日的敵人將成爲盟友,共同而戰。
這時一個宮女突兀的出現在房間中,朝沙如雪與易寒行禮之後,在拓跋烏沁跟前低聲耳語幾句。
拓跋烏沁喜道:“你先退下去”。
易寒問道:“宮令,我什麼時候可以出去”,沙如雪也朝她看去,麒麟什麼時候出獄非常關鍵重要。
拓跋烏沁笑道:“快啦”。
易寒不悅道:“不要敷衍我,我需要一個確實的時間”。
拓跋烏沁心中怪異,這像是坐牢的犯人嗎?比誰都霸道,那裡有要求什麼時候出去的,換做其他人能出去就得燒香拜佛了,卻沒有生氣,卻道:“沙元帥,我們走吧”,說着看着易寒,“至於易大人你就乖乖回牢房去”。
易寒也不糾纏,淡道:“她回來,你告訴她,我不准她以後再做這樣的傻事”。
拓跋烏沁一愣,這句話是服軟還是依然強硬。
沙如雪淡道:“這並非傻事,一個堅定的信念可以創造無數奇蹟”。
易寒疑惑不解,沙如雪拍了拍他的肩膀,認真道:“麒麟,日後你就會明白”。
(章節24節重複了,所以這一章跨越到30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