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寒只是稍微猶豫了片刻,戚嫣卻立即疾步走到牀頭,拿起那個包袱遞到易寒的面前,冷硬道:“拿着。”
易寒愕然接過,心中好奇,剛剛不是說爲了考考我的膽色嗎?怎麼突然間就又把東西送到我的面前來,他實在是被戚嫣搞得糊塗了,只聽戚嫣突然又道:“打開看看是不是你的東西?”
易寒打開包袱,裡面正是一條男子所用的棉襠,只不過這棉襠明顯清洗過了,非但沒有半點臭味,還散發着淡淡的清香。
戚嫣淡淡問道:“認清楚了嗎?”這句話卻是話中有話,她想問項剛這條棉襠現在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卻不好意思直接開口。
易寒應道:“恩,小姐想讓我轉交給公子嗎?”
戚嫣聞言,好奇道:“爲什麼你會這麼說?這不是你的東西嗎?”
易寒搖了搖頭道:“這不是我的東西啊,這是公子的。”
什麼,這不是他的,而是那隻討厭蒼蠅的,戚嫣氣急敗壞道:“你剛纔不是承認了嗎?”
易寒心中暗忖:“他那裡承認了,他只不過是在戚嫣的逼視下答應她的任何要求,現在他都被搞糊塗了,一件原本簡單的事情變得很混亂,連他都搞不清頭緒了,到底是掛在牀頭那條還是藏在被子裡那條,戚嫣想拿出來的到底是那一條?”
戚嫣逼問道:“你不願意承認?”
易寒無奈道:“小姐說是我的就是我的吧。”
戚嫣喝問道:“到底是不是你的?”
易寒都快要逼瘋了,到底她想怎麼樣嘛,又改口道:“不是我的!”
戚嫣一愣,突然變得十分的安靜,神情落寞,眼眶竟莫名其妙的紅了起來。
易寒見此十分的驚訝,一直都是她在逼瘋我,怎麼她反而委屈起來,易寒是怎麼想都想不懂其中的緣由。
看着一個冷若冰霜的女子突然變得楚楚可憐,易寒輕聲道:“小姐,你怎麼啦?”
戚嫣擡頭狠狠的盯着易寒,眼神有些兇悍,偏偏眼眶還紅着,冷聲道:“這不是你的!”
易寒老實的點了點頭,不敢有半點欺騙了,突然戚嫣搶過易寒手中的包袱拋到空中去,佩劍驟然出鞘,連着包袱將棉襠在半空中切成碎片飄落地上。
易寒目瞪口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聽戚嫣冷喝道:“你給我滾!”可以想象她此刻的心情是如何的複雜糾結。
易寒不敢久留轉身就走,剛走出屋門,只聽身後“啪”的一聲,屋門狠狠被關上了。
易寒走到院子中間,突然卻停了下來,猶豫了一會之後,又原路返回,在戚嫣的門口上停了下來,剛想伸手推門,突然立即縮了回來,嘴脣一啓剛想說話又閉合起來。
易寒就這樣靜靜站在戚嫣的屋子門口,什麼事情也沒有做,他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卻明顯能感受到這其中的怪異。
突然微弱的哭泣聲從屋子內傳了出來,哭聲似乎很是傷心,易寒心中驚訝萬分,想不到這個素來在外人面前冷若冰霜的強硬女子也有柔弱的一面,這實在讓人難以想象,心中的怪異讓易寒有股衝動想要搞清楚到底是爲什麼,弄不清楚,怕是今晚要想破腦袋,一晚不睡了。
沉下心來,趕走腦子裡那些複雜的念頭,輕聲叫喚道:“小姐。”
易寒的聲音剛起,屋子內的哭泣聲頓時停下,過了片刻才聽見戚嫣冷冰冰的聲音從屋內傳了出來,“你回來幹什麼?”
易寒道:“我有點擔心小姐,所以就回來了。”
戚嫣立即問道:“爲什麼擔心我?”
易寒心裡想說,我看你紅着眼眶的模樣,心中不捨,嘴邊卻道:“小人是閣內的下人,自然要多關心關心小姐,這是小人的職責所在。”
易寒的這番話是讓戚嫣又滿意又不滿意,突然屋門打開,戚嫣站在門口,眼眶更紅了,明顯剛纔的哭泣是真的,可是淚痕卻早已經擦乾淨了,爲什麼別人口中的戚嫣和自己所認識的戚嫣差異會如此之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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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嫣見項剛呆呆站在門口,心裡有氣,想趕走他又不捨得,冷漠道:“進來吧。”
易寒“哦”的一聲,顯得有些木訥的走進戚嫣的屋子去。
戚嫣俏臉微紅,盈盈轉過身去背對着易寒。
見戚嫣背對着自己,並沒有打算說話的意思,易寒主動開口道:“小姐你不開心,不知道小人有那些地方可以幫到小姐。”
戚嫣聞言突然轉身朝他看來,秀氣逼面而來,端莊嫺雅的外表裡藏着無限的風情和溫柔,那冷若冰霜的氣質倒是遁之無形了。
易寒心頭一顫,被她的美麗所攝,想想眼前的女子只不過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冷若冰霜的外表下藏着一個溫柔的心也不是沒有可能,她這年紀應該是羞澀和任性多一些,比起玄觀的成熟睿智卻是有一段距離,不過也有其獨特的魅力,想到這裡,易寒倒是淡定了許多,輕聲道:“小姐。”
戚嫣不悅道:“什麼事情?”
易寒道:“小人是來解除小姐的煩惱憂愁的,小姐你有什麼心事就說出來吧,小人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這番話說的戚嫣心裡暗暗激動,“大哥哥竟肯爲我如此,也不枉我一直思念惦記着他,我要不要告訴大哥哥,我就是當年與他有一面之緣,受他恩惠的小女孩呢,我又該怎麼向他表達我的情意呢?”頓時感覺這是世間最難辦的事情。
易寒見戚嫣又沉默安靜起來,好奇的又輕聲叫喚了一聲,“小姐。”
戚嫣出聲道:“我明日要在桃樹下作畫,到時候你去給我研磨吧。”
易寒道:“這些雅活,小的怕幹不好。”
戚嫣沉聲道:“這些活你都幹不好,又是怎麼當上庭陵君的先生呢。”
易寒點頭道:“既是小姐吩咐,小的照做就是。”
戚嫣也不知道再找什麼理由留下他來,淡道:“你退下吧。”
易寒離開,戚嫣呆呆站在原地,芳心內仍迴盪着他那兩三句關心的話兒,突然瞥到地上的碎片,冷聲罵道:“好你個庭陵君居然敢讓我給你洗棉襠。”
夜幕降臨,累了一天,滿身汗臭的易寒正在排隊等候洗澡,庭陵君卻剛剛洗完,正在屋子裡擦乾頭髮,突然海蘭毫無聲息的走進房間,沒把庭陵君給嚇一跳。
海蘭笑道:“你不必害怕,小姐有請,跟着我走吧。”
庭陵君卻充滿警惕性道:“三更半夜的,孤男寡女的不太方便。”
海蘭笑道:“你多慮了,小姐只不過想解除掉你身上的鐵東西。”
庭陵君恍悟,這兩日他還在想着戚嫣什麼時候把套在他什麼的玩意給除掉,害得他每次洗澡的時候都得偷偷摸摸的,應道:“請帶路吧。”
到了戚嫣居住的院子,雖然沒有見到戚嫣,海蘭卻把貞操褲的鑰匙交給他,庭陵君並不沒有當場解除,興奮不已的立即匆匆趕回,走到夜深人靜的叢林,見周圍沒有人,卻迫不及待的脫掉外褲,摸黑的開鎖脫褲。
這沉甸甸的玩意終於完全脫離他的身體,庭陵君別提多高興了,剛想穿上褲子帶着愉悅的心情回房,突然眼前一黑,一塊黑布罩在他的頭上來,一頓拳打腳踢就朝他身上招呼。
當庭陵君掀開黑布的時候,打他的人卻消失無蹤,庭陵君心頭的憤怒可想而知,不停的咒罵着那個下黑手的人,剛走沒幾步,黑布突然又罩下,又狠揍了他一頓。
庭陵君再次掀開黑布,咆哮道:“是誰,給老子滾出來!”
第三次捱打之後,庭陵君學乖了,不敢再罵了,一聲不吭,忍着疼痛快速往自己居住的院子趕,一路上膽戰心驚,生怕黑布又突然從頭上罩下,直到進入房間才鬆了一口氣。
易寒看見庭陵君鼻青臉腫狼狽不堪的走進屋來,好奇道:“公子,發生了什麼事情了?”
庭陵君悲傷道:“我被人下了黑手。”說着將途中的悲慘經歷講了出來。
不知道爲什麼,易寒總感覺這件事情是戚嫣乾的,卻沒有說出來,只是不停的安慰庭陵君。
隔日一早,易寒尾隨戚嫣來到桃樹之下。
婢女看見小姐身邊跟着一個男人感覺怪異極了,或許小姐想要做的事情必須男人才乾的動,也只有這個解釋了。
易寒看見戚嫣鋪開卷紙,這長卷有些長,一半都垂到地上去了,那架勢還真有點名家大作的樣子。
戚嫣突然朝發愣的易寒看去,冷硬道:“還不研磨。”
易寒連忙動手研磨,待易寒研的差不多了,戚嫣這才點墨作畫。
易寒從看到那三丈長的畫卷,就知道戚嫣要動大手筆,此畫要完成至少需要幾天時間,越長的畫卷越顯大氣也越難畫。
易寒生怕打擾戚嫣作畫,一邊研磨一邊靜靜看着,並未出聲。
一個上午竟在沉默中無聲無息的度過了,戚嫣看了看完成了一小部分的畫作,露出了滿意的微笑,剛纔自己全神貫注作畫,絲毫沒有想到他就在自己的身邊,也不知道大哥哥對我有什麼看法。
只見墨色均勻,沾紙之後的效果出乎意料的好,她知道這當中有一半是項剛的功勞,因爲他研磨研的好,對着易寒問道:“你有什麼看法?”
易寒連忙讚道:“小姐文武雙全,傳聞果然不假,小人欽佩不已。”
戚嫣想聽的卻不是他的這些空話,看着畫道:“你覺得畫的怎麼樣?”
易寒驚讚道:“畫得非常生動,栩栩如生就跟看見真的似。”
戚嫣問道:“項剛,你會作畫嗎?”
易寒道:“跟着別人胡亂玩弄,算不上會作畫。”
戚嫣問道:“那你研磨爲什麼研的這麼好呢?”
易寒道:“小姐難道以爲我在騙你啊,下人研磨才研的好,真正的才子纔不必自己動手研磨呢。”
戚嫣道:“項剛你是大東國人嗎?”
易寒點了點頭,只聽戚嫣道:“我也是大東國人。”
易寒“哦”的一聲,並沒有表現的太過驚訝,“小姐已經在異國他鄉定居,還能念着自己的家鄉實在難得。”
戚嫣輕輕道:“我自幼家境清貧,因爲戰亂隨着雙親四處流亡,過着有上頓沒下頓的生活。”
易寒看着戚嫣黯然傷感的神情,心想她突然會對自己說這些話,大概因爲自己也是大東國人,想起往事有感而發,應道:“小姐,過去的已經過去了”
戚嫣突然笑道:“項剛,你是我的同鄉,你想聽聽我的故事嗎?”
易寒點了點頭,“小人願意傾聽。”
只聽戚嫣輕輕道:“在流亡中,我的雙親被人殺害,而年幼的我卻被人拿來販賣,我悲傷至極,有一度我曾想過跟隨我的父母而去,但是......”說到這裡戚嫣卻突然停了下來,盯着易寒看,輕輕道:“有一個人給我最大的鼓勵,讓我在逆境中堅韌不拔的活在下來,從此之後無論面對再艱難的困境,我從來沒有再放棄生命的念頭,我一直很感謝他。”
易寒從戚嫣輕淡的口吻卻能感受到她經歷的曲折,順着戚嫣的話應道:“那個人在小姐心中一定很了不起。”
戚嫣用肯定的口吻道:“是的,他在我心中除了太后無人可以替代。”說着輕輕道:“我便是在這桃樹下遇到了太后,她認我做她的乾女兒,給我第二次的生命。”
問道:“項剛,聽完我的故事你有什麼感想?”
易寒道:“小姐真是一個了不起的人。”
戚嫣道:“項剛,你也聽過我的一些事情,我不是心慈手軟的女子,但是我一直對你很寬容,你知道爲什麼嗎?”
易寒好奇道:“小姐對我寬容,有嗎?”
戚嫣驟然變臉,惱怒道:“有!”
易寒忙道:“小姐說有就有。”緊接着在戚嫣的瞪視下應道:“我想是因爲我是一個大東國人,小姐纔對我多了一絲的寬容。”
戚嫣應道:“不完全對。”
易寒道:“那小人就不知道了,請小姐明示。”
戚嫣淡淡道:“我並不討厭你,否則,當日在我的房間裡,你早就死了。”
說着轉身淡道:“先隨我回院用餐,下午再繼續。”
易寒心中思索,她這話什麼意思,是說再第一次見到我,就對我有好感嗎?我身上有哪一點讓她對我又好感了,論長相,他易寒也算不上獨一無二的美男子,再者說了追求戚嫣的美男子海了去了,論風度氣質,那日他乾的可是卑鄙下流的事,更不可能因此對他有一絲好感,突然瞥到戚嫣已經走遠,恍神也不多想,連忙跟了上去。
憑易寒在男女情愛上面的經驗,他本不至於如此木訥,只是事情發生的太過離奇了,完全沒有緣由,他又怎麼會往那方面想去。
用過午飯之後,戚嫣由於早晨耗神巨大,小睡了一會。
易寒在供他休息的東廂,趴在桌子上睡了起來。
小睡了一會之後,精神飽滿的戚嫣來到東廂,剛想冷冰冰的吐出話語來,卻看見項剛趴在桌子上熟睡過去,表情一暖,輕輕的在易寒的對面坐了下來,雙手託着下顎,目光透着溫柔,靜靜的凝視着他。
突然戚嫣怯怯的伸出手,慢慢的靠近易寒,慢慢的朝他的頭髮靠近。
易寒瞬間驚醒,戚嫣嚇得連忙縮回手去,兩抹如彎月般配秀眉也蹙了起來,露出一種小兔般楚楚可憐的嬌弱。
易寒驟然看見她這個模樣,心中頓生將她抱在懷中小心呵護的慾望。
突然卻看見戚嫣繃着俏臉,冷若冰霜道:“你總算睡夠了。”
易寒揉了揉眼睛,感覺剛纔自己一定剛睡醒,看錯了。
見了他的表情,戚嫣知道剛纔自己驚嚇的表情被他看到了,俏臉一紅,連忙轉過身去,冷聲道:“走吧。”
易寒突然有種感覺,跟戚嫣相處就似跟寧霜相處一般,你完全想不到她下一個舉動,下一個表情會是什麼。
再次來到桃樹下,又是一人研磨,一人揮墨作畫的情景,兩人都沉默不語,遠遠望去還真有點郎情妾意的樣子。
白天易寒就給戚嫣研磨,晚上就與庭陵君偷偷摸摸的出現在戚嫣白天作畫的地方。
這樣過了三四日,戚嫣的畫完成的差不多,而庭陵君也在完成了三四幅畫之後,挑選了自己最滿意的作品,無論從哪一方面,庭陵君的畫作都無法與戚嫣相比,但是易寒卻知道,畫作好不好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否能夠觸動人心。
戚嫣停了下來,這幅畫只剩下最後的收尾了,再畫一個下午,就能全部完成了。
戚嫣問道:“項剛,再過兩天就是太后的生辰,我作這幅畫就是爲了送給她作爲賀禮,過兩天你來當我的馬伕吧。”
這些日,戚嫣與易寒時常講些話兒,雖然對待易寒還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樣子,不過關係處的倒像和海蘭一樣,易寒好像突然間代替了海蘭成爲戚嫣的近侍。
易寒道:“小姐,我正想和你商量此事,公子雖然現在是靈狐小閣的下人,可他跟太后畢竟算是名義上的母子,公子讓我來給小姐你傳話,太后生辰那天,他要暫時恢復國公府公子的身份去給太后賀壽。”
這個要求合情合理,戚嫣淡淡道:“可以。”
易寒繼續道:“我要陪着公子,就不能給小姐你當馬伕了。”
戚嫣聞言,原本柔和的臉色卻突然一冷,轉身盯着易寒,話也不說。
易寒顫道:“小姐,有什麼不對的嗎?”
只聽戚嫣道:“我不準!你必須當我的馬伕。”
易寒表情驚愕,卻道:“我的馬術並不精湛,小姐還是讓其他人來,免得半路圖生意外。”
戚嫣用不可商量的口吻道:“那你就慢慢學,好了,這事就這麼定了,先回院用餐吧。”
“小姐......小姐......”
戚嫣卻毫不理睬,哼,庭陵君也敢跟她爭。
中午時分,易寒正在東廂休息,海蘭突然推門走了進來,身後兩個婢女搬着一個大浴桶就走了進來,緊接着又有幾個婢女提着一桶又一桶的熱水走了進來,就待遇就似貴族一般。
易寒好奇,只聽海蘭道:“小姐說這些天你表現很是認真,功不可沒,犒勞犒勞你。”
這女子沐浴就是麻煩,海蘭試了試水溫,又在桶裡面灑了些花瓣,又掩門退下。
這麼好的事情,易寒當然不客氣,三下五下除掉衣衫,“噗”的一聲,整個人剛跨入浴桶之中,海蘭也不打招呼就突然推門走了進來,手裡拿了一套嶄新干淨的衣衫,瞥了易寒一眼之後淡道:“這是你一會更換的衣衫。”說着卻彎腰撿起易寒剛剛任落地上的髒衣。
易寒忙道:“海蘭姑娘,這些衣衫我自己洗就好了,不必勞煩你。”
海蘭冷漠道:“誰說我要洗了,我是要拿去扔掉。”說着冷冰冰的走了出去。
一會之後,易寒沐浴完畢,剛剛穿上衣衫,海蘭又毫無徵兆的闖了進來,瞥了易寒一眼,淡道:“穿起來還真的有點人模人樣。”
這卻是一套正統的安卑男子服侍。
傍晚時分,戚嫣終於完成了她的畫作,易寒心中感到輕鬆,自己終於可以逃離刀山,不必再整天面對這冷冰冰,對他沒有句好話的美女了。
只聽戚嫣道:“你明日一早再到我的院子來,我教你一些禮數,免得到時候在太后的壽宴上貽笑大方。”
易寒一驚,這剛入逃離刀山,卻馬上要再入火海,這好日子什麼時候才能到來。
易寒穿着正統的安卑服侍,返回居住的院落,自然引起別人的驚訝好奇,特別是庭陵君非要打破沙鍋問到底。
易寒一番解釋,庭陵君這才釋然。
夜幕降臨,戚嫣卻取出早些時候易寒沐浴褪下的衣物,彎着腰在院子裡清洗起來,對於出身清貧的她來說,清洗衣衫實在是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了。
汗水順着她額頭劃過臉頰,黑暗中這張絕美的臉容卻露出了甜美的微笑。
淡道:“你來試一試這套衣衫合不合身。”
易寒聞言,這才發現海蘭手裡拿了一套嶄新干淨的衣衫,好奇道:“爲什麼要讓我試啊。”
海蘭不耐煩道:“讓你試你就試,快點,我一會回來。”
易寒剛剛穿上衣衫,海蘭也不打招呼就推門走了進來,瞥了易寒一眼,淡道:“穿起來還真的有點人模人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