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胡說八道……”
叫秦鳳歌的年青人驚得直跳起來,英俊的面龐氣得蒼白,虎目寒光暴閃,氣憤中透着冷厲殺機,緊握住刀柄的手背更是青筋暴現,如羣蛇亂舞。
“雷大小姐……”
秦時風痛苦的呻吟一聲,面色一片蒼白,身子往後縮了縮,似乎對雷媚有所恐懼。
“秦五叔。”
嬌笑下樓的雷媚略略福了一福,“秦大人想銬人,總得拿出個令人信服的真憑實據來吧?”
她一會五叔,一會秦大人,語氣之中,帶着明顯的挪揄。
秦時風乾笑幾聲,“這個當然這個當然,嘿嘿,五叔也只是過來問問而已,自已人都不幫,那簡直是混蛋加三級,嘿嘿……”
“鐵生,城南郊區的無名屍案破了沒有?”
“……沒有……”
鐵生一時不明白秦五叔的意思,半晌纔回答,臉上表情古怪。
他與秦鳳歌都是保定秦家年青一輩最傑出的子弟,被派來做秦五叔的助手,也順便保護他的安全。
秦時風站起,呵呵笑道:“五叔公務繁忙,就不打擾賢侄與賢侄女了,呵呵。”
說完匆匆離去,秦鐵生與秦鳳哥呆了半晌才急忙跑出醉仙樓。
唐小東揉着面頰,好奇問道:“媚兒,秦五叔是不是有什麼把柄落在你手裡?”
秦時風看雷媚的表情,就好象白日撞到鬼一般,似乎有什麼要命的把柄落在她手上,所以纔會匆匆閃人。
雷媚含笑搖頭,“沒有,不信你問天寶。”
她的表情一點也不象開玩笑,唐小東搔着頭,憑感覺,秦時風可是一頭成精的老狐狸,卻爲什麼如此懼怕雷媚?
沉思中,秦天寶飛一般直衝進來,抓起圓桌上的茶壺猛灌一氣,看他滿頭大汗,氣喘如牛,面色惶急不安,顯然有重要的事。
唐小東給他使了個眼色,後者會意,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喘着粗氣。
雷媚眯着媚眼兒,“天寶,出了什麼事?”
秦天寶苦着臉,“別提了,差點給我秦五叔逮住,還好我跑得快……”
雷媚微微一笑,轉身上樓。
秦天寶搔着頭,感覺雷媚那一抹淡淡的笑容有點古怪,卻又不知道古怪在什麼地方?
雷媚一走,唐小東問道:“出了什麼事?”
秦天寶一臉悲憤的表情,“大哥,阿虎死了……”
唐小東雙目一寒,殺機驟現。
中華堂簡陋的總堂裡,已失去生命的阿虎躺在地上的一張席子上,左胸口有一道細細的創口,兇手一擊致命,阿虎連反擊的機會都沒有。
唐小東眯着眼睛,沉聲問道:“找到兇手沒有?”
朱不爲搖頭,“兇手是個高手,出手狠辣,憑我們現在這點力量,就算找到了也給滅口,所以我不讓他們出去。”
唐小東眉頭一皺,冷冷的看着朱不爲。
朱不爲平靜道:“老大,憑我們現在的實力,就算髮現了兇手,一擁而上也無異於以卵擊石,而且幾大幫派在一旁虎視眈眈,飛虎幫與金龍堂這兩天還有高手越境挑釁……”
唐小東再度皺眉,“你的意思是收縮力量?”
朱不爲點頭,從容道:“我們的實力本來就弱,再分散很容易被各個擊破,收縮力量,敵人就是想一口吞掉我們,恐怕也要付出一點代價!”
唐小東明白他的意思,把全部力量收縮防守總堂,敵人就是想要吞掉他們,多少都要付出一點代價,而幾個大幫派勢力均衡,彼此相互制約,又妄想着吞掉對方,一旦均衡被打破,弱的一方極可能被吞掉。
幾方人相互制約,誰也不敢先動手,而他們正好乘此機會加緊練兵,這倒也不的爲一條好計策,不過弊端就是消息不太靈通,成員也無法發展,原先奪來的地盤全部丟失。
說來說去都是沒有錢,沒有獨擋一面的高手,以至於中華堂陷入非常被動的局面,隨時有被消滅的危險。
目前最缺的是錢,早一天與玉若雲合作,缺乏的資金就早一天得到補充,,看來要再找她談談,分成再降一成,誰叫自已急着用錢。
阿虎絕不能白死,兇手必須找出來,否則會讓其他弟兄心寒,也嚴重影響中華堂的聲譽。
沒有資金,沒有獨擋一面的高手,目前只能依着朱不爲的計策,收縮力量,加緊練兵,伺機而動。
唐小東要他們小心提防,如果有強大勢力的派幫來挑堂口,幹不過就先溜,保存實力爲重。
吩咐了幾句,正想離去,手下來報,九城總捕秦時風來訪。
唐小東還沒反應過來,秦天寶已驚得面無人色,匆匆穿窗逃命。
遲早都要面對,唐小東與朱不爲出門迎客。
踏入簡陋的中華堂總堂,除了幾張破桌破椅,寒酸得可憐,秦時風搖着頭。
“嘖嘖嘖,賢侄啊,這就是你的總堂口?”
唐小東哈哈一笑,“秦五叔見笑了,所謂萬事開頭難,沒辦法,現在是窮了點,相信用不了多久,一切都會改變。”
秦時風豎起大拇指,“好,有志氣,五叔就喜歡有志氣有理想的年青人!”
他拿出一方手帕,慢騰騰的鋪在一張破椅子上,然後才一屁股坐下,微微發福的身體把破椅子折磨得發出不堪負重的吱呀聲。
秦鳳哥與秦鐵生雙雙站在他身後,如同兩尊門神,英凜的氣勢把屋裡所有人都壓制住。
“賢侄啊,不是六叔不幫你,而是你們鬧得太大了,一下子十多條人命,上頭追查得緊,六叔着實爲難啊……”
唐小東知他還有下文,只是替他倒了一杯茶水,靜待他說下去。
秦時風端起茶杯,舉到鼻子前嗅了嗅,又放下杯子,“秦唐兩家都是世交,五叔就是拼着丟烏紗掉腦袋,怎麼着也要幫賢侄渡過這難關!”
“不過嘛,這裡裡外外上上下下的關節都要打通,花費不少,而五叔一向廉潔,家中又幾十號人張口等着飯吃,一時……”
操,原來是敲竹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