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妃嬪們從福宜宮走出,乾景堯面色不悅的看着齊王,也不與他繞彎子,直接說道:“景軒你最近行事真的甚爲荒唐,居然幾乎不着寸縷的睡在了大街上,你可知百姓怎麼笑你?”
西太后聞言一愣,不可置信的看着齊王,齊王雖然性子不怎麼好,卻一直是潔身自好的,從未有過什麼不好的傳言。
“景軒,這可是真的?”西太后厲聲問道。
齊王沒有解釋,他不能讓母后懷疑到蘇溶玥身上
西太后痛心的看着他,這就是她精心呵護了十多年的兒子嗎,什麼時候變成了這個樣子!
乾景堯淡淡說道:“你先禁足一月吧,好好在你府中反省!”
西太后少見的沒有護短,她也覺得齊王最近真是魔怔了,是應該好好反省一下。
齊王精神恍惚的從西太后寢宮走出,他忘不了母后那失望的眼神,爲什麼所有人都嫌棄他,爲什麼所有人都不喜他
走出宮門,柳玉瀅卻突然迎了上來,看樣子應是等了許久。
齊王看見她,厭惡的將頭撇開,欲翻身上馬離去。
柳玉瀅小跑過來,抓住齊王的衣袖,含淚喊道:“景軒哥哥,難道你現在竟如此厭煩瀅兒嗎?”
齊王不耐煩的抽出自己的衣袖,看着柳玉瀅說道:“從你設計蘇溶玥開始,本王對你便是厭惡至極!”
柳玉瀅看着眼前英俊不凡的齊王,這個她自小便崇敬愛慕的男子,爲了一個女人全然不顧及兩人自小的感情,心裡彷彿被人撕開了一道口子。
她突然冷冷的看着齊王,嘴角揚起一抹齊王從未見過的冷笑,“景軒哥哥,你爲了蘇溶玥那個女人能捨棄所有,可是蘇溶玥可曾明白你的心意半分?”
她突然嘲諷的笑道:“景軒哥哥,你是不是一直不清楚爲什麼蘇溶玥會多次拒絕你,難道你還不明白嗎,因爲她根本看不上齊王妃,她心裡一直想要的就是如今的位置!”
“不,不會的,溶玥不會是這樣的人,你若再說一句,本王便殺了你”
看着齊王目眥欲裂的模樣,柳玉瀅不但沒有害怕,反而嘲諷之色更濃,“景軒哥哥,你是真的不信還是在強迫自己不信?蘇溶玥不是一向自詡清高嗎,那又爲何會在壽宴上獻舞,你難道真的覺得她是被迫的嗎,她那日一舞,難道會是臨時起意嗎,景軒哥哥”
齊王只覺得頭痛欲裂,腦海裡面有兩個聲音在不斷的爭執,他不願如此想她,可柳玉瀅的聲音卻如魔音般在他的腦海裡盤旋。
“景軒哥哥,你心痛嗎,你可知道瀅兒和你心痛的感覺是一樣的”
柳玉瀅擁進齊王的懷裡,貼在他的胸膛之上。
景軒哥哥,你可知道瀅兒有多麼愛你
齊王有些恍惚,卻一把推開柳玉瀅,翻身上馬,策馬離去。
柳玉瀅跌坐在地上,淚光盈盈,她望着齊王離去的背影,喃喃說道:“我是不會放棄的,不會放棄”
仙姝宮!
青霓聽聞了蘇溶玥的話先是一怔,她在仙姝宮內也算盡心,也未曾犯過什麼錯,不知自己在什麼地方惹惱了她。
不過她心裡其實並不怎麼看重這個女人,也實在想不明白,這個女人除了美貌,還有什麼值得主子如此在意。
不但沒什麼心計、智謀,還喜好浮華之物,就是一普通的貴家小姐罷了。
青霓看似惶恐的垂下頭去,恭敬卻疏冷的說道:“奴婢不知哪裡惹惱了娘娘,還望娘娘指點一二,若是娘娘覺得奴婢愚笨,不堪大用,娘娘也可回了陛下,將奴婢打發了!”
琉璃本還有些擔心蘇溶玥她們兩人的爭吵,雖然她不若小姐聰明,但也感覺到青霓絕不是普通的宮女,如果她猜的沒錯,應該是乾景堯的屬下。
但是當她聽到青霓對蘇溶玥如此不敬重,之前的擔憂早就沒了,“青霓,你怎麼能與娘娘如此說話,難道宮裡的規矩就是這樣嗎?”
青霓擡起頭,直視着蘇溶玥的眼睛,依然正色道:“請娘娘指點一二!”
蘇溶玥揚了揚嘴角,扯下手腕上的瑪瑙手串,放在桌上,只是冷冷的看着青霓,迴應着她的直視。
青霓看着桌上散發淡淡光彩的手串,心裡突然有些發虛。
“這瑪瑙手串美則美矣,只是卻是被浸了麝香,若是女子長久佩戴,恐怕再難有孕”
蘇溶玥越往下說,青霓便覺得越是心驚
蘇溶玥冷眼掃了她一眼,繼續說道:“本宮雖不甚通曉藥理,但是卻也能分出麝香與檀木香的區別,枉乾景堯說你精通醫術,沒想到如此不中用,或者說,你根本就不在乎本宮的安危”
蘇溶玥剛剛說完,青霓就“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身體隱隱有些發抖。
雖然她之前心中不甚在意這個女子,甚至覺得她若是把自己攆走更好,也免得她在此處煩心,還不如回了幽冥宮的好。
可是現在若是因爲這個理由,定會被主子嫌棄,只怕主子再也容不下她
“本宮不怕身邊沒有可用之人,但是卻容不下身邊的人有異心,想必你是陛下手下的人,本宮不會處置你,你去找陛下自行領罰吧!”
“娘娘”青霓拉住蘇溶玥的裙襬,眼裡竟微微發紅,蘇溶玥沒想到一向清冷穩重的青霓竟會露出如此神色。
“娘娘,是奴婢的錯,請娘娘再給奴婢一個機會,奴婢定然將功贖罪,請娘娘不要告訴陛下!”
蘇溶玥冷冷的看着她,“本宮不知道陛下和你說了多少,但依本宮想,陛下派你來,應是助我幫我的吧,可沒想到卻是給本宮送來隱患”
“娘娘,奴婢承認,一開始奴婢以爲以爲娘娘也只是普通的貴家小姐,對陛下沒什麼幫助,也不值得陛下如此看重”
青霓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心裡也冷嘲起自己,其實不論蘇溶玥是什麼樣的人,至少她是主子認可的,自己又有什麼權利替主子做主
“所以你便私自來給本宮定了死刑?”蘇溶玥微眯鳳眸問道。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是奴婢一時鬼迷心竅,請娘娘再給奴婢一次機會,奴婢一定爲娘娘將功補過,死而後已!”
青霓伏在地上,不住的叩頭,她不能就這樣被主子遺棄,若是被主子遺棄,就等於被全世界所遺棄。
她不能離開主子,不能失去幽冥宮,她不能
蘇溶玥看了她一會兒,便淡淡說道:“起來吧,把你的眼淚擦擦,否則還有人會以爲本宮難爲你了呢!”
青霓豁然擡頭,有些怔愣的望着蘇溶玥,她這是原諒自己了?竟如此簡單?
蘇溶玥拿起桌上的手串遞給青霓,“手串上的麝香你總應該有辦法除掉吧?”
青霓愣了一下,點頭稱是。
蘇溶玥滿意的笑了一下,她其實並沒有真心想趕走青霓,青霓武功不弱,更是精通藥理,若是忠心,定是一個好幫手。
不過蘇溶玥也感覺到,青霓以前定不是侍女,看她那讓一身傲氣的模樣便知。
想讓這樣的人真心的幫助自己,絕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只有讓她心裡真的感到敬畏才行,不過至少現在她應該不能有二心了。
原來她竟是將乾景堯看的如此重,爲了不被乾景堯拋棄,這麼高傲的青霓竟會跪的毫不猶豫。
不論爲什麼,只要她知道害怕便可,至於以後她們能否真正的交好,那便尚未可知了
這時一個小宮女通報說,晴貴妃身邊的婢女送來了帖子,蘇溶玥接過帖子一看,原是晴貴妃請她們這些嬪妃明早去長春宮賞花品茶。
並且還送上了一柄沉碧的綠如意,一看便不是凡品。
蘇溶玥笑了一下,爽快的接下了禮物,也愉快的應了明日的邀請。
琉璃好奇的問道:“晴貴妃一定是不懷好意的,娘娘明天還是小心些好,不過她怎麼會送來這麼貴重的東西呢?”
蘇溶玥笑道:“今天本宮特意戴上她送的珠花,羞辱了她一番,她爲了不被陛下厭煩,當然會亟不可待的補上一份像樣的賀禮。而且,若不激怒她,怎麼能誘使她出手呢,明天我們便看看她能使些什麼手段吧!”
青霓站在一旁,越聽越心驚,也越發覺得自己可笑。
她原以爲蘇溶玥不過是一個美貌無腦的女子,對自己之前的提醒也莫不在意,沒想到她卻是有一番自己的算計
蘇溶玥見青霓還在發呆,便讓她們都先下去了,平時她便習慣自己待着,如今進宮,更發現清淨難得
蘇溶玥看了一眼一旁的書架,書架上的書籍雖不是十分多,但涉獵倒還是詳盡,從兵法詩集到遊記話本,可以說是應有盡有。
蘇溶玥抽出一本遊記,臥在榻上,吃着蜜餞隨意翻了起來,無意間翻到一章描寫雲夢澤的篇章。
雲夢澤,匯澤天地靈氣,終年被薄霧所籠,猶如仙境。雲夢山上據聞有桃林百里,終年不落,池水冬無冰,夏無萍,水光瀲灩,山色空濛,實乃天下絕景。
但是雲夢澤位於荒蕪偏遠之地,能一睹其景的人實在少之又少,蘇溶玥心裡卻有了興致。
那百里桃花一同盛開,不知該是何等美景,等她得到玉龍血,出宮之時,定要喚上幾個好友共同賞遊!
不知不覺漸漸有了睏意,蘇溶玥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睡着的,直到感覺有一層薄毯蓋在了身上,蘇溶玥才倏的睜開了眼睛。
乾景堯還保持着爲她蓋被子的姿勢,見她睜開眼睛,有些遺憾的說道:“到底還是吵醒你了”
“沒事,臣女一向淺眠。”蘇溶玥坐起來,見乾景堯坐在她旁邊,看着剛纔她翻閱的的遊記。
“雲夢澤,心嚮往之?”乾景堯看了兩眼,望着蘇溶玥問道。
蘇溶玥點點頭,“聽聞雲夢澤猶如仙境,更是有着百里桃林,等陛下恢復朝政清明,臣女便可全身而退,定要去那遊玩一番!”
乾景堯見蘇溶玥竟帶着淡淡笑意,彷彿很是期待,心裡卻有些失落,她竟這般急切着離開嗎?
“朕傳了些晚膳,一起用吧!”
有些事,自要徐徐圖之!
蘇溶玥看了看天色,原來竟已到了用晚膳的時間了嗎?
琉璃與青霓進來擺置飯菜,青霓看了看乾景堯兩人的神色,心裡還是忍不住有些驚慌,但見乾景堯神色如常,便略略放下心來。
“柳玉晴派人請朕明日去她宮中喝茶,看來是爲了你吧”乾景堯眼裡含笑的看着蘇溶玥。
蘇溶玥喝了一口湯,笑了笑說道:“陛下說的真有趣,晴貴妃當然是爲了得到陛下的注意,怎麼會是爲了臣女呢!”
乾景堯淺笑不語,一時間兩人只是含笑用膳,碗筷輕觸,仿若樂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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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間帶我去古代
悠苒
某醫藥公司的小職員曲悠,在下班途中撿拾到了一枚古樸的戒指。當戒指認主後,曲悠穿越到了千年前的一個未知時空,成爲了清河村曲家唯一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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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
楚鈺:“奈何橋,其奈我何,過,奈何?不過,奈何?曲姑娘能否告訴本王,這首打敗秦國學子對子出自誰口。”
曲悠:“民女不知。”
楚鈺:“瞧本王這記性,曲小姐是客人,怎麼能坐在榻上,不如我們上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