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兒這一番話,是將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蘇溶玥,衆人都忍不住去打量她,想從蘇溶玥那素來清冷的面孔上,看到一絲其他的表情。
直到乾景堯已經現了怒火,眸中殺氣四溢,這些人才堪堪作罷。
蘇溶玥的腦海裡中思緒萬千,許昭儀的死是她萬萬沒有想到的。
雖然她不是什麼良善的人,甚至可以說,許佩一家的覆沒是她一手促成的。
但是她不希望許佩是因爲西太后的算計而走上自取滅亡的道路,她還那麼年輕,還有其他的可能,可是現在她到底還是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蘇溶玥看着在那兀自抽泣的珠兒,她又是爲了什麼要污衊自己,難道是她背叛了許佩?
“姝妃,你可有什麼想要解釋的?”
西太后陰冷的目光從蘇溶玥的身上劃過,眼神帶着凌厲的恨意,彷彿鋒利的刀刃,想要將蘇溶玥身上的肉一刀刀片下。
蘇溶玥只是淡淡的說道:“臣妾沒有什麼可解釋的,這件事不過都是這侍女在說謊罷了!”
西太后瞥了一眼珠兒,珠兒會意連忙說道:“奴婢不敢說謊,奴婢自小便陪在昭儀身邊,如今昭儀殞命,奴婢怎敢胡言亂語。昭儀生前只與姝妃娘娘一人見過,還發生了爭執,除了娘娘又有何人有機會來這樣做。”
蘇溶玥冷冷的看了珠兒一眼,冷笑道:“你的口舌還是十分伶俐嘛!既然你說本宮與許昭儀發生了爭執,那你爲何又不在旁邊候着,反而是聽從了本宮的命令。”
珠兒抹了一把眼淚,嗚咽的說道:“娘娘位高權重,便是昭儀也要聽命於娘娘,更何況奴婢這等低賤之人。”
周圍的人也都在竊竊私語,姝妃現在是後宮裡的一枝獨秀,甚至可以說的上是隻手遮天,她的命令一個小小的宮女怎麼可能不服從。
乾景堯一個眼神,便將周圍這些如蒼蠅般擾人的聲音全部壓下,衆人都低着頭,不約而同的低着頭看着自己的鞋,但是一對耳朵卻都十分敏銳的豎着,生怕錯過一點消息。
蘇溶玥看着淚流不止的珠兒,蹙眉問道:“你可是親眼所見,是本宮殺了許昭儀?”
珠兒怔愣的擡起頭,正對上蘇溶玥那雙清冷的眸,不自覺的嚥了嚥唾沫,說道:“不曾”
“照你所說,你曾中途離開,那麼你又如何知曉,是本宮殺了許昭儀,而不是什麼其他的人呢?”
珠兒被蘇溶玥冷冽的表情震懾的不知所措,眼神不自覺的便向一個方向瞥去,這個瞬間的表情卻是被蘇溶玥捕捉到,她順着珠兒的眼神望去,果然是她——柳玉瀅!
柳玉瀅見蘇溶玥在望着她,不但沒有慌亂,還露出了一個美豔的笑意,那笑容裡有得意,有挑釁,唯獨沒有絲毫的後悔。
柳玉瀅嘴角的笑意更深,向前一步,緩緩說道:“臣女一直有一個問題想要請教姝妃娘娘,臣女記得娘娘之前穿的是一件紫色的宮裝,爲何現在卻是”
衆人聽聞後,又不由得擡起頭來,打量起蘇溶玥身上的這一件藍色的長裙。
珠兒卻是得到了提示,咬着脣恨恨的說道:“那自是因爲姝妃娘娘的那件衣衫上,染上了昭儀的鮮血,不然姝妃娘娘爲何要更換衣衫?”
蘇溶玥冷冷笑着,看着珠兒諷刺的說道:“你倒是聰明,經人提點之後,便能想出其中的緣由。”
這“提點”二字,又讓衆人的視線又落在了柳玉瀅身上。
以前柳玉瀅被稱爲東乾第一美人,身份尊貴,家世雄厚,走到哪都是萬衆矚目的焦點。
但是,似乎在蘇溶玥回到京都以後,衆人的目光總是不自覺地追隨着蘇溶玥,雖然她從不濃妝豔抹,平時的裝扮也大都清淡素雅,但是她就像一輪清清冷冷的明月,總是讓人忍不住要去仰視。
柳玉瀅與齊王的事情,是衆所周知的,似乎大家都覺得只要柳玉瀅及笄後,便會被冊封爲齊王妃。
可是這一切,似乎從蘇溶玥回來後,就悄無聲息的改變了,齊王多次公開示愛蘇溶玥,雖然現在蘇溶玥已經成爲了一品皇妃,但是看齊王那總是留戀在她身上的目光可以看出,他仍然是情難自拔。
所以蘇溶玥這句話一說出,衆人立刻就聯想到了她們二人之間的是非恩怨。
柳玉瀅卻是莫不在意,她與蘇溶玥之間的關係,根本就無需隱藏,只要能扳倒蘇溶玥,她又何必在意別人的目光。
“姝妃,看來你需要好好解釋一番了,否則”西太后輕飄飄的一句話卻是直接爲蘇溶玥定了罪。
乾景堯命人搬來了兩把椅子,在其中一個椅子背後放了一個鬆軟的靠枕,又將蘇溶玥拉到椅子上,柔聲說道:“你坐着說話吧,看來今天還要有好長一段時間了”
蘇溶玥看着乾景堯,有些嗔怪的笑了笑,隨即便不客氣的坐了下來。
乾景堯寵溺一笑,隨即擡起頭,眼中冷寒一片的看着西太后說道:“太后若是也累了,也可喚人來拿張椅子。”
接着,乾景堯便無視衆人驚詫的目光,自顧自的坐了下來,他見日頭有些毒辣,便用手擋在了蘇溶玥的額前,又命人拿來一把遮陽傘,免得蘇溶玥被毒辣的日頭曬傷。
蘇晟睿皺了皺眉,他一直在觀察着蘇溶玥的表情,蘇溶玥眼中的溫柔,還有嘴角的的笑意,都讓蘇晟睿覺得有些心寒。
他自小便照顧着蘇溶玥,自然瞭解蘇溶玥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她的神色,她的表情,都在說明着同一件事情,那就是她認可了乾景堯。
而此時他的心裡卻有些說不出道不明的滋味,就好像是自己一直珍視多年的寶貝,被他人一朝奪走,只覺得心裡空空的,涼涼的。
奚靜柔一直在凝望着蘇晟睿,蘇晟睿臉上的神色似乎只會爲了蘇溶玥一人而被牽動。
喜悅,擔憂,似乎他所有的情緒都只爲蘇溶玥一人存在,而其他人在他的眼中都不過蒼白的背景罷了。
她有些怨恨的看着蘇溶玥,爲什麼,爲什麼所有人都喜歡她,爲什麼蘇晟睿的目光只會追隨她一人。
她若是死了,那該有多好
西太后被乾景堯與蘇溶玥二人的表現氣的簡直想殺人,這不是在公開給她下馬威嗎?
之前乾景堯雖對她也從未有過敬重,但是兩人也是井水不犯河水,從未直面交惡。
可現在,乾景堯是迫不及待了是嗎,是已經不想再維持表面的平和,決心撕破臉了是嗎?
西太后冷冷的掃了一眼蘇溶玥,這一切都是從這個女人進宮開始的,從那時起,乾景堯便不再收斂鋒芒,多次爲了蘇溶玥這個女人與她直面對抗。
西太后壓住心中的怒火,厲聲問道:“姝妃,你不要仗着陛下的寵愛而胡作非爲,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若真是你殺了許昭儀,哀家絕對不會輕饒。”
蘇溶玥面露些許委屈,“太后這般疾言厲色,倒是讓臣妾十分惶恐,難道太后竟是相信一個宮女的一面之詞,也不願相信臣妾嗎?”
衆人見蘇溶玥這副模樣,心裡只覺得這姝妃的年歲還是小了些,真的以爲太后會真的站在她的立場嗎,真是太過單純。
“哀家不是不信你,只是現在所有證據都指向你一人,你若是無法解釋清楚,哀家也不能保你。”西太后也正色說道,一臉的無可奈何。
蘇溶玥垂頭,笑了笑,要是論演技,還是誰也比不上這個老妖婆。
蘇溶玥淡淡說道:“臣妾的衣袖無意間弄溼了,所以纔會更換衣物”
這時候,觀察許久的趙琴兒卻是突然笑了,“臣女以爲娘娘要說些什麼呢,原來是衣裳弄溼了這樣的理由”
衆人一聽也覺得有理,這個理由實在是太敷衍了些。
蘇溶玥掃了趙琴兒一眼,這個人還是那樣喜歡見縫插針,不過這次卻委實插的不錯。
趙琴兒自從那次在宮裡看見乾景凌對蘇溶玥一往情深的模樣,心裡越發的嫉妒。
今天不管是蘇溶玥殺了許昭儀,還是柳玉瀅她們的設計陷害,這都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戕害宮妃,這個罪名是任何人都無法保下的,那時候世上再不會有蘇溶玥,也再不會有有人來與她爭搶。
即便是乾景凌誰都不不喜歡,至少沒有人能得到他的愛慕,至少她還能在腦海中保留幻想。
蘇溶玥並未在趙琴兒身上多做逗留,這個人若論心機遠不如柳玉瀅,肖貴嬪一等,還不值得她放在心裡。
“本宮在經過御花園的一個二層的樓臺時,被兩個小宮女潑下的水弄髒了衣裙,所以纔會更換。那時正巧遇見寧王世子,世子想必也可以爲本宮作證一二”
蘇溶玥感覺到她剛剛說完這句話時,乾景堯拉着她的手突然緊了一下,蘇溶玥不由得望了過去,見乾景堯的神色似乎很是不虞。
蘇溶玥苦笑一下,怎麼忘了這邊還有個醋罈子,她柔柔一笑,也回握了一下乾景堯,眨了眨閃亮的眼睛,才安撫住這位喜歡“拈酸吃醋”的主。
乾景凌沒想到蘇溶玥會承認他們私下見過的事情,他原以爲蘇溶玥應該是想要避嫌的,所以至今未開口說話,現在聽到蘇溶玥如此說,乾景凌便向前一步說道:“回陛下,回太后,微臣的確在御花園偶遇姝妃娘娘,也正是那時親眼所見有人向姝妃娘娘身上潑了髒水。”
趙琴兒見乾景凌又出來爲蘇溶玥說話,心裡又急又氣,怪不得她一直沒有找到乾景凌,原來是蘇溶玥又去勾引他了。
柳玉瀅這時卻是莞爾一笑,說道:“世子一向與姝妃娘娘交好,您所做的證言還不足爲信吧。”
齊王下意識的便要去爲蘇溶玥作證,卻被柳玉瀅拉住衣袖,柳玉瀅面上的笑意不減,輕聲說道:“景軒哥哥要出去作證嗎,難道你要瀅兒說出蘇溶玥私會乾景凌的事情嗎,那時恐怕是陛下也會想要了蘇溶玥的命吧!”
齊王眯着眼睛,冷冷的盯着柳玉瀅,低沉着聲音說道:“你威脅本王?”
柳玉瀅卻是柔媚一笑,輕輕說道:“瀅兒這一切都是爲了您啊”
齊王有些擔心的看着蘇溶玥,明明他只要一句話便可以爲蘇溶玥洗脫罪名,可是偏偏那時乾景凌也在場。
若他真的出來作證,柳玉瀅那個瘋狂的女人一定出來攀咬,雖說蘇溶玥與乾景凌並未作出什麼,但是人言可畏,難免會爲她再引來新的麻煩。
蘇溶玥笑了笑,說道:“若是太后不信,便傳來那兩個宮女,一問便知。”
乾景堯聞後,便派人去傳召那兩個宮女,可是傳回來的消息卻又是讓人震驚的,沒想到那兩個可做人證的宮女竟是一死一傷,傷上的那個小宮女至今仍是昏迷不醒
------題外話------
某一天,大奇和浮夢繼續癱在沙發上碼字
h君幽幽從旁邊走過,隨後也坐在了沙發上。
半晌之後
h君:你倆沒感覺嗎?
大奇(一臉茫然):啥?
浮夢(一臉懵逼):啊?
大奇:我靠!我腿怎麼流血了?
浮夢:艾瑪呀!我腿也流血了!
大奇:你特麼爲毛用針扎我倆?!
h君:你應該關注的是,爲毛我特麼紮了半天,你倆都沒有反應!
大奇:
浮夢:
對呀!爲毛沒有反應了呢?!
h君:你倆絕逼是癱了
先發到這,120救護車裡面空間有限,容不下兩臺電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