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之前許多人已然猜測也何玫多半躲進了深山之中,但是也有人認爲她們一行人就在這百獸宗附近,現在百獸宗內可謂分成了兩派。
一派主張繼續深入的尋找那些人,另一部分人則認爲之前的交戰幾乎動用了百獸宗大半的底蘊,當務之急便是修養,雖說雷家也在一定的程度上給與了他們援助。
既然他們敢於對雲葉宗這等勢力動手,誰也說不好他們下一個目標是不是百獸宗。
唐陽也是得知了孫曉飛乃是積極的好戰分子,而且在整個百獸宗也算是小有名氣。
正想着到哪裡去找尋昨日那人時,一個很是魁梧的大漢走上前來,
“嘿,飛子,今兒個起的這麼早,昨晚你那小娘子沒把你榨乾?哈哈”
通過那婉婉的訴說他也是認出了這人,這就是之前柳兒曾說的想要對婉婉不軌的那人,也就是昨下午那矮胖婦女的丈夫。
“喲,是熊哥啊,你那老婆昨晚沒讓你交公糧?”唐陽冷笑一聲,言語不善。
李熊自然知道這是爲何,當下摸了摸頭道,“嗨,說什麼呢?我們還是快些去議事堂吧,晚了可就不好了”
唐陽沒有給他好臉色,但現在也沒有說什麼,跟着李熊來到了議事堂。
所謂的議事堂也就是一座很是寬敞的無頂大殿,其上沒有多餘的空間,其實這也是最讓唐陽驚訝的地方,他實在沒想到這素來以兇殘和暴虐聞名的地方竟然還有着如此人性化的地方。
但凡有着重要的事情需要定奪時,百獸宗的宗主總是號召宗內可以作爲代表的人,讓他們當着公證人的面進行裁定。
這些公證人都不是本宗的人,大多都是被無辜抓來的平民充當。
一眼看去,至少不下三百人正向着這裡用來,乍一看去,竟然都是衍靈境往上的強者,碎魂的雖然沒有,但有不少衍靈境巔峰的強者,這裡的人都有着一個共同的特徵,每個人身軀之上都自然瀰漫着一股凶煞之氣,且多少不一的帶着些傷勢。
如此多的人匯聚在一起實在有些壯觀,若是膽量不好的人只怕看一眼便會腳步發軟。
在入門處拿到了一枚特製的石塊之後,唐陽隨着衆多的百獸宗強者進入了大殿。
好在這裡都是有着一定影響力的人,知曉他的人並不多,這也避免了許多的交談。
而那李熊卻像是見到了多年不見的老熟人似的,一會兒抓着這個說說,一會兒扯着那個講講,極爲的熱絡。
唐陽略微蹙眉,這種情況沒有持續多久,一股從天而降的威壓便是籠罩了全場。
原本還有些喧鬧的場內頓時安靜下來。
只見有着一瘦一壯兩人從那沒有頂的大殿上空落下,神色平淡的看着兩人。
唐陽立即明白,這就是目前百獸宗的兩個實力最強者,鷹王和虎王。
那比較瘦弱一些的人正是鷹王,但從面貌上看,別人只會驚歎於他那書生般的模樣,嘴角帶着的絲絲笑意總能讓人如沐春風。
而虎王則粗獷的多,五大三粗的,長相也是頗爲凶神惡煞,一看便是個狠角色。
鷹王的氣息很是內斂,但虎王的氣息則是帶着一股極強侵略意味的外露,乃是碎魂境巔峰!
“廢話不多說,大門口有兩個大木桶,左邊是老子的,右邊是二當家的,你們是想要死磕到底還是修養聲息,投了票就可以滾蛋了”虎王很是不耐煩的說道。
雖然在說話時給那書生一般的鷹王留足了面子,但是一股難以言明的自傲還是不經意間流露出來。
唐陽能猜得出來,這虎王是想要將雲葉宗的人全數的幹掉以絕後患,但鷹王認爲剩下的人都是跳樑小醜不足爲患,最緊要的還是休養生息提防着點雷家爲好。
“既然沒什麼意見,那大家就開始吧”鷹王神色淡然的道,將虎王的不耐煩視爲無物。
聽聞這話,人羣之中頓時出現了陣陣喧鬧,顯然,這就是兩派的親信在爭取那些尚還搖擺不定的人而爆發的爭吵。
很快,有着第一個人投票了,乃是支持鷹王的人。
有了這人的帶頭,其餘人也是走向了出口處,將手中的小石塊丟到了兩邊的木桶之中,唐陽沒有過多猶豫,將手中的石塊丟到了鷹王的木桶裡。
讓唐陽很是訝異的是,昨日遇見的那個青年今天竟是再度遇到了,就在他的前方,同樣是投了鷹王的票。
那青年在出了大門之後加快了腳步,拐向了一處很是偏僻的小屋。
意識到機會不多,唐陽不着痕跡的跟了上去,一個轉彎卻看見他被幾個壯漢攔住。
“我說你啊,昨日爺爺們說的事情你考慮的怎麼樣了?”一個臉上佈滿了濃密鬍鬚的大漢問道。
“對啊,哥幾個昨日可是賭輸了正愁沒錢花的”一個袒露着胸脯,露出了黑密胸毛的大漢跟了一句,說罷還將紋了一隻青色盤臂沖天瞪眼大猛龍的手搭在了青年肩上。
青年神色有些掙扎,但是身前身後的路都被堵死了,“各位爺,今日出行匆忙,實在沒有帶多餘的財物,你看這些夠嗎?”
那花臂大漢一把將青年手中的各色靈石全數的搶去,怒道,“你他孃的就拿這些來孝敬老子?”
青年還未多說,臉上捱了一個掄圓了的大巴掌,身形控制不住的倒在地上,霎時口鼻紛紛冒血。
“不對啊,這小子身上有傷?”花臂大漢身後一人道,有些驚疑不定。
花臂大漢聞言一頓,大手向下覆去,倒在地上的青年見到那大手時眼底分明掠過了一抹恐懼,就在那大手即將捱到他時,一隻很是粗糙的手止住了他的動作。
“幾位爺,你們這是作甚?”正是唐陽。
那大漢正欲發作時,看清楚了唐陽的模樣後,這才道“原來是孫曉飛你這個鱉孫啊,剛剛哥幾個正想搞些靈石,卻看見這臭小子受了傷,就想試探試探他是不是細作”
唐陽明白,這是兩獸王親自定下的規矩,爲的就是不給那些重傷逃遁雲葉宗子弟以渾水摸魚的機會。
“幾位老哥哪裡話,這人我之前就是見過的,巧了,我看中了他家的婆娘呢,昨日想去快活一番,結果這小子死活不讓,還不是被我打的”唐陽嘴角掛起一抹邪笑。
那花臂大漢有些不可置信道,“你還惦記人家婆娘?你家那小娘子還不行?哥幾個垂涎的很呢”
這一羣大漢說罷都是哈哈大笑,唐陽很明顯的注意到,這幾人在笑時身下都是支起了小帳篷。
“他孃的,老子的女人你們也敢惦記?”唐陽神色一冷,拿出了一杆寬闊大刀瞬間架上了花臂大漢的脖子。
“哎,兄弟兄弟,別,你可悠着點”幾人見唐陽眼睛都是紅了,都是有些害怕。
雖然他們都是衍靈境初期,但是百獸宗之內都是蠻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大類上他們幾個屬於橫的,而孫曉飛就是屬於不要命的那一類。
當時百獸宗雙王從周圍的村鎮將婉婉幾人擄來時,孫曉飛點名誰敢跟他搶婉婉那就是生死局。
要知道這都是一羣亡命之徒,平日裡誰怕誰?當即就有幾人提出了挑戰,但在那不要命的打法下都放棄了。
還有着一個衍靈境中期的看上了婉婉,當時孫曉飛幾乎以命相搏,人都被打的看不出原形時,終是將那衍靈境中期逼下了比武臺。
至於婉婉束髮的髮簪乃是他們的一個小頭目很欣賞他所以纔給的,畢竟亡命之徒手中有飾品本就稀奇,對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來說,一把簪子總比一把秘寶更有用。
“再有下次,我剁了你們的狗頭”唐陽冷聲道,寬闊大刀爲我用力,那大漢的脖子滲出了絲絲的血跡。
“好好好,哥,這次是我們不對”幾人聞言都是不敢在此多做停留,趕忙離開了此地。
一直躺在地上的男子有些疑惑,向着唐陽點頭道,“多謝出手相救”
“謝什麼?帶我去你家,我要見你家婆娘”說罷還使了幾個眼色。
青年意會,很是恭敬的說了句,“您跟我來”
跟着青年七拐八拐,走到一刻鐘有餘這纔來到一處很是偏僻的小屋,“這就是了”
唐陽見四下無人,一把搭上了青年的肩膀,壓低了聲音輕輕道,“何玫”
果不其然,青年身軀忍不住一震,還沒完全反應過來時,唐陽已然拿出了一把匕首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是……”
“我是誰不重要,我在找他,但是我不是百獸宗的人,帶我去,否則你就去死”唐陽輕聲道,一把將其帶進了那一座低矮的小屋內。
“我不認識什麼何玫,那是雲葉宗的餘孽,我也正在找她們”出乎唐陽意料的是,那青年的神色直直的看着他,很是強硬道。
一揮手,將整個小屋全數的用封靈之力籠罩起來,在那青年還有些疑惑時,唐陽一把手捏住了他的脖子。
“不要考驗我的耐心,剛剛我有十足的機會弄死你,要不是我,那些大漢已然發現了你的身份,不要自誤,把你弄死了我照樣能找的到”唐陽周身的殺氣不加掩飾的釋放,左手指了指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