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主人讓我給葉貴人捎句話,今晚的事我們權當沒看見,之前的事,希望葉貴人也當沒發生,那些藥在葉貴人身上會自行散去,放心。”錦音撩下這句話,隨即轉身扛着韓石遁離皇宮。
直至韓石與那黑衣人的身影淡入黑夜,葉媚心才倉皇失措的撿起地上的衣服,草草穿戴後跑出棲苑。
不想推開房門時,卻被人擋下。
“皇后娘娘……”
且說當韓石醒過來的時候,人已經在瑞王府的地窖裡了。
藉着微弱的燈火,韓石分明看到蕭子祁,花如月還有謝從文圍坐在自己身邊,韓石覺得這個時候,睜眼並不明智,於是才稍稍欠了個眼縫後便又想着裝睡。
“奉勸韓大人一句話,生時何須久睡,死後方可長眠。”花如月這話起作用了,韓石突然坐起來,一臉哀怨的看向眼前三人。
“你們爲什麼把我綁到這兒來?”
“那你又爲什麼在青芙的飯菜裡下毒?”這種局面,拐彎抹角毫無意義。
“胡說,本使怎麼會給青芙下毒,你們這叫栽贓!”韓石強硬梗起脖子,嚴詞反駁。
“還是先讓如月給韓大人講一下他中的是什麼毒吧,首先在這裡,如月要感謝裴大神醫的鼎力配合,雖然他不在。”花如月隨即清了清嗓子,“韓大人中的毒也不是什麼要命的玩意,而且只會在大人你精力最旺盛的時候纔會發作。”
“你能不能說明白一點兒?”韓石質疑時,小腹的鼓脹感漸漸消失。
“如果沒有解藥,韓大人將再不能行人事。”花如月如他所願。
如此,韓石崩潰了。
想他韓石這輩子除了高官厚祿,求的就是美人在懷,如果不能行人事,那他活着還有什麼意思!
“給我解藥!”韓石伸手。
“可以啊,但韓大人要先回答我們幾個問題。”花如月瞄了眼謝從文。
“南宮翰密件上的內容是什麼?別試圖混淆視聽,坐在你面前的沒有傻子。”之所以選擇地窖,是因爲這裡刑具齊全,此刻謝從文手裡正握着一把燒紅的烙鐵,幽幽問道。
“這得問你自己,鄧鯤是怎麼死的?”韓石沒想到謝從文真敢烙他,在聽到‘呲呲’的聲音之後,韓石嗷的叫了一嗓子。
“別廢話。”謝從文好心提醒。
“帝君懷疑你對他不忠,所以想用青芙鉗制住你,就這麼簡單,真的。”韓石老實交代。
謝從文看了眼花如月,又看了眼蕭子祁,事實如他們所料。
“青芙的母親和弟弟在哪裡?”蕭子祁追問道。
“鹿山……你們別想從鹿山把人救出去,帝君的‘旱魃’可不是好惹的。”韓石也好心了一次。
“這個不用你操心。”蕭子祁冷漠開口。
“韓大人是聰明人,相信不用如月多說,韓大人也能明白回去後該怎麼做?”花如月揚了揚眉。
爲了解藥,爲了下半生的幸福,韓石指天發誓,一定會守口如瓶,決不亂髮密件回蜀國。
在把解藥給韓石之前,花如月特別講解了這一粒粒小藥丸子的用法,每次,強調是每次行魚水之歡之前,都要服一粒。
“爲什麼是每一次?”韓石不解看向花如月。
“因爲韓大人所中之毒,不能根除。”
確定韓石心境得以平復之後,花如月命錦音將其送回去。
坐在地窖裡,三人一至覺得控制韓石只是權宜之計,眼下尤爲迫切的是救出青芙的親人,如此青芙纔可以脫離南宮翰的控制,與謝從文走的毫無顧慮。
“實不相瞞,從文的暗衛早就潛伏在鹿山,如韓石所言,單單是靠我的力量,沒辦法對付‘旱魃’,所以我希望二位可以幫我。”南宮翰不仁,他不義。
蕭子祁毫不猶豫的表示會出動‘雁魂’,花如月想了想,亦決定讓錦音隨行。
“兩位對青芙的恩情,從文會報答。”謝從文雙手握拳,感激的拱了拱手。
“如月與青芙有過約定,如此只是履行承諾,至於我家王爺,這裡面的淵源相信侯爺明白,感激的話,說的多餘了。”花如月本想提‘上’字令牌,只是話到嘴邊卻止住了。
她不想自己每做一件事都帶有目的性。
深夜的九華殿,燈火通明,花柔依慵懶的倚在貴妃椅上,輕塗着丹蔻色的指油,眸子不時瞥向站在她面前,戰兢不已的葉媚心。
“想的怎麼樣了?”陰柔的聲音透着冷蟄的寒意,花柔依幽緩問道。
“皇后娘娘饒命,臣妾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啊!”葉媚心忽的撲到花柔依腳下,泣淚橫流。
“你什麼都不說還讓本宮饒你性命?聽好了,你現在所犯的可是五馬分屍的死罪,與他國使者苟且,呵……這若是被皇上知道了,你們葉氏一族還能不能有活命的!”花柔依冷嗤一聲。
“不要……皇后娘娘,臣妾只是一時糊塗……自……自入宮皇上便不曾召見臣妾,我也是……”葉媚心怕了,她入宮原是想光耀門楣,可現在,若害得葉氏滿門抄斬,她苟延殘喘還有什麼意思。
“你是害怕事情傳出去,會有人報復你?放心,今日你與本宮在這裡所說的每一個字,本宮保證不會外傳。”花柔依擱好指油,擡頭看向葉媚心。
不說馬上死,說了也不一定能活。
權衡之下,葉媚心起身跪好,“回皇后娘娘,前夜有一蒙面女子突然闖進臣妾寢宮,威逼着餵了臣妾一顆藥丸,她說那顆藥丸是毒藥,解法是跟男子……這等事臣妾哪敢去找皇上,於是便去了韓石的屋子……”
“就這些?”花柔依蹙眉。
“娘娘明鑑,臣妾知道的就這些!還有剛剛,那個把韓石劫走的蒙面人說臣妾體內的毒藥會自行化解,她還讓我忘了這件事,真的就這些了!”
看出葉媚心不似說謊,花柔依擡了擡手臂,“你回去吧。”
葉媚心躊躇起身,卻不敢輕易轉身。
“本宮答應你的自不會食言,怎的,還等着讓本宮給你立下字據?”見花柔依美眸驟冷,葉媚心登時俯身告退,跌撞着離開九華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