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書還沒來嗎?”蕭子祁撩下食盒,拉了把椅子坐到花如月身邊。
“王爺是想陪我一起等?沒這個必要吧?”花如月僵硬扯了扯脣角,若有蕭子祁在,那她還要怎麼愉快的跟白玉書聊天?
“別想讓我走,不可能。”蕭子祁霸道開口。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蕭子祁只當花如月修煉‘解醉’什麼的只是鬧着玩不會出什麼大問題,就像南疆養蠱,興趣愛好而已。
可當真正看到‘解醉’的威力和它所帶來的反噬之後,蕭子祁知道,他錯了,大錯特錯!
之前沒有保護好花如月,是他的失誤,之後,不會再有。
花如月瞭解蕭子祁的性子,倔起來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沒理蕭子祁,花如月只盼着白玉書今晚還是別來了。
不想呵,花如月才唸叨完,房門就開了,白玉書端着自己三百來斤的肥膘顫悠悠的走進來。
“都在吶?等貧道吶!”
乍見白玉書,蕭子祁黑目陡睜,定睛二十秒都沒緩過神兒來,傳說中昭遠侯是大齊七侯的臉面,七侯的顏值全賴白玉書才所有提升。
最主要,他見過白玉書啊,雖說是十幾年前的事了,但可是誰能告訴他,到底要經受什麼樣的挫折纔會讓一個玉樹臨風的翩翩公子,墮落到肥的流油的胖老道?
“咳!”花如月特別明白蕭子祁此刻的心情,當初知道眼前這胖子就是白玉書的時候,她也很受打擊。
“子祁見過昭遠侯,多年不見,昭遠侯富態了不少。”蕭子祁拱手施禮,恭敬道。
“難得你還記得貧道。那個,他……”白玉書瞄了眼花如月。
“他都知道。”花如月無奈點頭的同時,卻在蕭子祁看不到的角度朝着白玉書猛眨眼睛,那意思便是提醒白玉書,他不知道,一會兒說話,看我眼色。
“既然知道,那貧道就不兜圈子了,丫頭,花柔依手裡的‘醉魂’是誰給她的?”白玉書堅信印天仍在封印裡,否則世道不會這麼消停,那個持有‘醉魂’的鮫人,必定是印天的爪牙,而他的目的,就是宰了那個殺千刀的。
“是個叫蔣裡的太監。”三人圍坐,花如月在中間。
“他在哪裡?”但凡三百年前從那場浩劫裡活下來的鮫人,都非泛泛之輩,就算不是長老,也一定是長老以下的護法,當然,活在人族世界,沒有哪個鬼敢不改名。
“失蹤了。”花如月據實開口之際,白玉書嘴裡一口茶,狂噴出來。
見白玉書瞪眼,花如月顯得特別無辜,彼時道觀她答應白玉書,只要打完仗,自己必會將知道的一切,毫不隱瞞的告訴白玉書。
可她知道的,只剩下這些了……
“你這丫頭,不是好人!”白玉書氣鼓鼓起身欲走,一直坐在對面沉默不語的蕭子祁開了口。
“父皇臨終前提到過侯爺,父皇說若無侯爺與他一起征戰,不會有現在的大齊江山。”聽得蕭子祁道出當年,白玉書神色微變。
“小子,把話說完。”
“父皇說八年征戰,他跟閻王爺搶你三次,每次都是他贏。”蕭子祁肅然道。
白玉書聞聲後,重新打量蕭子祁,沉默一陣,“真不明白,皇上這麼器重你,把殺手鐗都給了你,爲何最後會傳位給蕭晟宇?”
“子祁只求侯爺一件事,解了如月身上的反噬。”確切說,蕭子祁這是在討要人情,還是天大的人情。
重新回到座位,白玉書扭頭看向花如月,“你也修煉‘醉魂’了?”
“是‘解醉’。”若非蕭子祁,花如月還真不知道該怎麼攔住白玉書,心裡自然而然多了幾分感激。
“你是人嗎?”白玉書挑眉。
“除了道長,這屋子裡沒有不是人的。”花如月認真回答。
“‘解醉’是天瀾……也就是鮫族族長親自撰寫的,專門針對印天‘醉魂’的一門最適合人族修煉的靈術,只要是人族修煉,絕對不會有反噬。”白玉書臉上的一本正經,完全讓人看不出他在開玩笑。
“可如月的反噬已經到生吃活魚的地步,她甚至還吃了蜈蚣和野狼,這不是反噬嗎?”蕭子祁不能接受這樣的解釋。
白玉書驚訝看向花如月,試圖在她那裡得到證實。
見花如月點頭,白玉書劍眉緊皺,“你會不會走火入魔了?”
“內功心法我連第一重還沒突破,要怎麼走火入魔?”花如月不以爲然。
“第一重……你是從第一頁開始看的?”
花如月點頭,誰看書不先從第一頁開始看!
“難怪了,‘解醉’的內功心法最後一頁是第一重,丫頭,你現在修煉的是第十重,不得不說,你能活到現在,純屬命大。”白玉書一語,花如月後腦滴出大滴冷汗。
“那她現在該怎麼做?”蕭子祁急聲追問。
“重新煉,從第一重開始,這個不是什麼大問題。”白玉書說的十分隨意。
蕭子祁挑眉,表示懷疑。
“那花柔依迅速變老的症狀也不是反噬,而是她修煉反了,是這樣嗎?”花如月特別好心的替花柔依也問了一嘴。
“不是,‘醉魂’的確有反噬,隨着靈力的暴漲,它會縮短修煉者的壽命,容貌也會隨之變老。這就是印天和族長的區別,族長從未存害人之心,至於印天麼,他的人品可以忽略不計。”白玉書解釋道。
身側,蕭子祁狠舒口氣,事實遠比他想象的要好。
“小子,這個給你。”白玉書自懷裡取出一塊形似五角星的令牌,因爲見過,所以花如月跟蕭子祁一眼就認出,這是七方諸侯令。
“貧道加入人族混戰存的是報復心,若非先皇接二連三舍命相救,我未必會停止殺戮,作爲回報,我把這塊令牌交給你,因爲我相信,先皇本意必是想由你做大齊皇帝,小子,加油吧!”
接過令牌,蕭子祁心情頗有些沉重。
“丫頭,介不介意送貧道出去?”白玉書起身,看了眼花如月。
“如月還要休息,本王送你。”蕭子祁收起令牌,警覺開口。
“別緊張,這丫頭之前答應給貧道畫一張月滿樓的畫像,你知道在哪兒?”經白玉書提醒,花如月恍然點頭。
“王爺在這兒稍等,如月去去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