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凌天驕
“如果皇上喜歡,臣妾日日煮給皇上……”花柔依語態嬌羞,美眸含情。
蕭晟宇側身撩下茶杯,忽的伸手將花柔依攬在懷裡,“虧得有你,二皇兄的舊疾纔會發作的那麼及時,難爲你了,畢竟你與二皇兄曾經……”
“皇上明鑑,臣妾心裡只有皇上一人,爲皇上,臣妾上刀山下火海都甘願,以前的事也是臣妾抵死不從才作罷。”聽出蕭晟宇言外之意,花柔依當下跪在地上表明心跡。
見花柔依眼中惶恐,蕭晟宇臉色微舒,爾後起身復將美人拉過來。
“朕當然信你,這麼多年的感情,朕豈會感覺不到。”
“有皇上這句話,臣妾死而無憾……”柔膩的呼吸噴薄到耳際,花柔依臉色嬌紅,身子不自禁的朝蕭晟宇的懷裡拱了拱,滿室旖旎瀰漫,秋荷自是無聲退出殿門。
“朕不會讓你死,朕還等着與你白頭偕老,共賞河山……你放心,只等滅了那些覬覦朕皇位的佞臣,朕便帶你出遊,下江南好不好?”蕭晟宇略顯粗糙的手指撫揉着花柔依的掌心,說着他曾經無數次在花晴萱耳邊的承諾。
“臣妾只怕蕭子祁不會讓裴彥卿來給二皇子醫治,那皇上的計劃豈不要前功盡棄?”花柔依滿目擔憂。
“以蕭子祁跟老二的關係朕不用下旨他也一定會,朕擔心的是柔依你下不去手……”
被花如月猜中了,蕭晟宇宣寧王回宮的目的就是挑撥離間,用蕭振廷的死勾起周國公府對蕭子祁的仇視。
借刀殺人不新鮮,新鮮的是手段。
“皇上放心,臣妾定有辦法讓二皇子服下劇毒,該他死的時候,臣妾一刻都不會讓他多活!”彷彿意識到自己話說的過於重了,花柔依復又解釋,“能爲皇上的江山而死,二皇子也算死得其所,而且二皇子本就病入膏肓,活在世上只會徒增痛苦。”
“這世上,知朕心者唯皇后一人……”看到花柔依眼中訴求,蕭晟宇登時俯身,攔腰將花柔依橫抱起來,大步跨進內室。
即便過去一整天的時間,蕭子祁亦難接受花如月喜歡他的事實,喜歡?這不該是他與晴萱的妹妹之間可以產生的感情,他對晴萱,至死不渝!
長時間的醞釀終於讓蕭子祁鼓足勇氣去找花如月,古語云當斷則斷,當斷不斷反受其亂,他倒是不會亂,主要是怕耽誤了花如月的似水年華。
黃昏將近,晚膳的時候花如月沒出現在正廳,蕭子祁知她必在小念萱房間裡,平心而論,除了繡功可圈可點之外,花如月對小念萱照顧的簡直無微不至,對此他曾介懷過,可裴彥卿的一句話讓他釋然。
這世上能有一個如你一般視小念萱爲寶的人,應該是小念萱的福氣。不是這句話,是接下來的一句,你自認能讓爹又當娘,可當娘是有責任給女兒解釋葵水是怎麼一回事的,你能做到嗎?
怎麼做到?尼瑪我都不懂什麼叫葵水怎麼告訴她!
某人果然在小念萱的房間裡,當蕭子祁端托盤走進房門的時候,花如月正巧出來。看到蕭子祁時花如月沒開口,她怕自己一個忍不住,就把蕭子祁給噴死了。
“要不要過來吃一點?”蕭子祁雙腿灌鉛似的走進來,將飯菜擱到桌上。
“不吃。”花如月慪氣坐到繡板前,手捏繡針繼續完成她的曠世鳳凰。
“咳……裴彥卿的話你別放在心上,他說糟蹋他絕對沒有鄙視你的意思……”再難開口也總要起個頭兒,蕭子祁覺得這個切入點就不錯。
“王爺有什麼話直說,本小姐正忙。”花如月顯然不這麼認爲。
“如月,本王不知道你怎麼想的但是……本王是怎麼想的你一定知道,這世上,除了晴萱,本王不會再愛任何人,除了晴萱,本王心裡也裝不下任何人,就算她不在這個世上,也沒有人可以把本王的心從她那裡分走,一點點也不行。”
愛已成殤,就只剩下無力挽回的蒼涼,蕭子祁靜靜站在花如月背後,訴說着他的決然和堅定。
指尖被針刺破,花如月眉心一蹙,垂眸時有淚沒入鬢角。
“沒有她的未來,本王一樣會愛的義無反顧。”躑躅的身影如此落寞,花如月起身回眸,看到的正是蕭子祁眼中的無悔。
“王爺跟如月說這些,是想要表達什麼?”平靜的表象掩蓋的是花如月潰敗決堤的心境,這樣的深情,她要幾世來還。
“如月你適合更好的人,別把感情放在本王身上,我們不可能。”蕭子祁斂去眼底的寂寥,嚴肅開口。
“咳,如月聽明白了,不過如月很想知道……是誰給了王爺這樣足的底氣會認爲如月喜歡你?”花如月一步步走到蕭子祁面前,睜大眼睛,認真問道。
蕭子祁一愣,“裴……裴彥卿說你喜歡本王啊?難道……不是嗎?”
“是啊,如月可喜歡王爺了,能找到一個把新娘子扔在喜堂上不管,面都沒見便將本小姐從正妃降爲側室的好郎君多不容易啊!如月可得珍惜呢!”花如月這話蕭子祁聽出來了,彼時裴彥卿就是用這個調調諷刺的他全身中箭。
“呵呵……呵呵呵……那是本王誤會了……”世間最尷尬的事無外乎我告訴你我們不合適的時候,你問我是誰?
“王爺還有別的事嗎?”花如月嫌棄似的瞥了眼蕭子祁,緩步坐到桌邊。
“沒……沒事,你先歇着,本王告辭。”蕭子祁飛奔出廂房的動作簡直可以用落荒而逃四個字形容。
直至蕭子祁的身影沒入夜色,花如月方纔收回視線,慢慢拿起竹筷,淺嘗着桌上的膳食,眼淚啪嗒啪嗒,再也抑制不住了。
這一夜別苑發生了血案,裴彥卿熟睡中被人矇頭一頓爆揍,打的那叫個昏天黑地,日月無光,第二日午時都沒爬起來……
爲了給寧王續命,御醫院的御醫們傾囊而出,看皇上的態度就知道,這尊瘟神不是不能死,但絕不能在皇宮死。
兩日休養,寧王的身體終於有好轉跡象,御醫們也總算鬆了口氣,差不多午時換班前後,花柔依帶着秋荷出現在了御醫院的廂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