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清潔的時候,差不多快十點了,胡剛一看錶就着急起來:“糟糕,怕是趕不上公車了。”
我說:“可別怪我,清潔我一個人做也行了,沒強留着你陪着。”
胡剛笑道:“那不是錦年逼的麼?”
我點了點頭,笑得比他還開心:“看得出來,你一向很聽她的話嘛。”
胡剛愣了愣,面色沉了下去:“別說那些有的沒的,你當我真想聽她的話,要不是……”
他沉寂了片刻,一直沒說話,我傻愣愣地看着他,總感覺他有那麼點兒欲言又止。
“要不是什麼?”
他走過來,書包重重地撞在我的肩膀上:“要不是每件事都和你有關,你看我理不理!”
他這麼說,我還徹底愣了。這話什麼意思?難道說胡剛一直以來都是爲了我?可我覺得自己沒有什麼事非得麻煩別人不可啊?
我連忙跑回去收拾書包,一邊朝着門外大喊道:“胡剛,你別走太快,等等我啊!”剛喊完,我的視線便落在書桌上,一片猩紅的字體慢慢地浮出桌面,我又看見了那張刻滿筆跡的書桌。
我慌忙揉了揉眼睛,難不成是眼花了?
可再睜眼時,依然如此。不僅有凌亂無章的字,還有鮮血不斷地從桌面上冒出來。
我嚇得向後退了一步,大叫道:“胡剛,胡剛!”
可是胡剛卻沒有迴應,一直都沒有。
我緊緊抱着書包,跑到教室門口,門卻嘭地一聲關了過來。又跑到窗口向下張望,還未看見胡剛的聲音,窗戶也啪地一下合攏了。開關口處的鐵柵不知爲何,怎麼打都打不開。我兩手趴在窗戶上,一直拼命地拍窗,明明看見對面樓的燈亮着,裡面還有人在走動,可沒過一會兒,那些人就走了,燈也關上了。卻始終沒有人注意到我。
按照正常的思維來想,他們是不可能聽不到我的聲音,不可能看不見我在拍窗的,教室的玻璃窗和門根本就不隔音!
不行,一定還有其他的出口的。
我這樣告訴自己,爲的就是讓自己多一分信心。
書桌上的鮮血越來越多,幾乎快匯流成一條小河,緩緩的流淌着,我走到哪兒,它追到哪兒。情急之下,我隨手拿起一根板凳,使勁地往窗上一扔,然後迅速蹲下了身子。還好我蹲了下去,因爲窗戶並沒有破,板凳居然還反彈了回來。如果我當時沒有蹲下的話,那板凳就會砸到我。
它嘭地一聲落地,我嚇得驚魂不已,這樣的力度,將板凳都摔了個粉碎,如果我當時沒有蹲下身,肯定已經被板凳給砸死了。
這感覺就好像,無論我用多大的力氣,它都會用十倍大的力氣還回來。
這可怎麼辦?
就連胡剛也走了,我一個人,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