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子一僵,原來他方纔都是在演戲。
原來,他一直都是在演戲。
不知爲何,我突然有些難受,渾身,憋得難受。
眼裡,已經看不見女鬼,只有那雙幽黑如漆的眸子久久不散,一直停在腦海裡……
爲什麼要做戲?爲什麼要把我當做棋子呢?
我正欲將他推開,他卻若無其事地用手指將我的黑髮和他的黑髮纏繞在一起,冰冰涼涼的氣息又撲在臉上,口吻又變得放蕩不羈,沒了方纔的嚴肅:“娘子,怎麼還不動手啊,難道你真想死在這個醜八怪手上?我們不是說老要去蓬萊相依到老的麼,你都忘了?”
那女鬼聽了這話,突然伸長了手臂,張開血盆大口朝我們撲來。
窗外的閃電雷鳴一聲比一聲驚魂,黑暗中彷彿傳來一陣陣鬼哭狼嚎般的啼哭聲,像是初生的嬰兒,又像是女子撕心裂肺的叫聲。
那女鬼雙臂一揮,白衣長袖拖得老長,將桌上紅燭狠狠摔在地上,又一把撕斷了放在方凳上的紅緞坐墊……只要是這房間裡紅色的東西,她統統都伸手撕了個乾淨。
靈龍依舊伏在我身上,表情專注的關注着女鬼的一舉一動,這個時候的他,又與往日不同了。
我分不清到底哪個纔是真正的他。
我還記得,我剛被喚醒的時候,他站在我身旁,用冷涼的手指輕輕撫摸我,之後輕笑着說:“不如以後,叫大的這多琉璃,叫小的這朵瓔珞好了。”
流素冷冷在一旁答道:“隨你。”
“怎麼就隨我了?好歹花一直是你養的,都五百年了,你也算是人家半個爹了,取個名自然要問你同不同意。”
“你沒事可做嗎,連朵花都要招惹?”
靈龍大笑起來:“我這叫招惹了嗎?我對牡丹仙子,對玉蘭仙子的那些,才叫招惹?對一朵花,犯得着嗎?呵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