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殘陽褪盡血色,一如雲夫人的蒼白青灰的臉色。
雲府之中,一片悽慘荒涼,雲夫人站在流火院的門口,一邊着急的引頸探望,一邊一個勁兒的抹着眼淚,嗚嗚咽咽得看着雲烈泣道,“老爺,您一定要給惜惜做主啊,那個鳳青鸞實在是太過分了!”
雲烈面色凝重,眼眸之中滿是憎恨憤怒,若是而今鳳青鸞站在眼前,他必定會衝上去將那人徒手撕成碎片,然後燒成灰燼!
“你放心吧,新仇舊恨老子一定會和那個小賤人算的!如今最重要的是惜惜的傷勢!”咬牙切齒得發誓,雲烈的周身彷彿燃起了熊熊的烈火一般讓人恐懼。
“父親,這件事情是我不好,我雖然警告過惜惜了,可是沒想到那個丫頭竟然會一下子服下了所有的凝氣丹,甚至走火入魔!”雲肅清對着雲烈跪下,心甘情願得等待着接受懲罰。
雲烈聽了這話,赤紅的眸渲染上火焰,擡手就給了雲肅清一個耳光,擡起一腳將他揣倒在地上,“你!你明明知道你妹妹是什麼性子,竟然還敢給她凝氣丹,你這個蠢貨!這分明就是存着要害你親妹妹的心思!”
雲肅清巋然不動,連最簡單的防禦也沒有,任憑雲烈教訓。
雲夫人看到心疼,急忙撲上前去抱住了雲烈的腳,哭得愈發大聲,“老爺,這事兒能怪肅清嗎?肅清必定也是耐不住惜惜的糾纏纔會幫她!更何況,也是因爲惜惜自己根基不穩纔會走火入魔!如今惜惜已經在裡頭躺着了,難道還想要打死肅清嗎?”
雲烈生怕踢傷了雲夫人只得住手,怒氣未消得衝
着嘴角烏青的雲肅清吼道,“自己去戒刑堂領罰!”
雲夫人聽了這話,瞧着搖晃着站起來、朝着戒刑堂在走去的雲肅清,哭得更加可憐,轉頭上前拽住了站在那兒滿臉凝重的百里璟的手堪堪跪了下來。
“舅母,您這是幹什麼?”百里璟眉頭緊皺,俯身要將雲夫人扶起來,可是對方卻執意要跪。
“太子殿下,我的一雙兒女之所以弄成如今這個樣子都是因爲鳳青鸞那個賤婢,太子殿下,我知道那是你的未婚妻,可是就看在舅母平日裡待你不錯的份上,你一定要給惜惜做主啊!”
雲夫人哭得肝腸寸斷,死拽着百里璟的衣袖不肯放手。
就在這個時候,張太醫從雲惜惜的屋子之中走了出來,身後還跟着雲惜惜的貼身乳母,兩個人眉頭緊鎖,張太醫一邊走一邊嘆着氣,而乳母則是緊緊抓着張太醫的袖子不放。
“張太醫,求求您,您一定要救救我家小姐啊,她素來心高氣傲,要是知道自己識海受損,成了一個廢人必定會活不下去的!”乳母一邊哭一邊懇求着,可是張太醫卻至始至終都是搖頭。
雲烈聽着乳母的話,不可置信的上前攔住了張太醫,質問道,“張太醫,這是怎麼回事?什麼叫做靈識受損?什麼叫做形同廢人?”
張太醫擡頭遺憾得看着雲烈,捋這山羊鬍,嘆了口氣道,“雲小姐因爲走火入魔,玄力運用過度所以靈識受損,識海之中多年修煉而成的玄氣蕩然無存,如今已經是個廢人了。若是要重新修煉,二三十年之後,興許能夠到達橙玄。”
二三十年之
後,興許能夠到達橙玄?
聽了這樣的回答,雲烈愣在當場,腦海之中反覆迴旋的只剩下這一句話。
至於雲夫人則是雙腿一軟倒在地上戚聲哭道,“我可憐的惜惜啊,我的惜惜啊,怎麼會變成這樣呢!”
百里璟是整個院子裡唯一一個還保持着冷靜和清醒的人,“雲小姐如今醒了嗎?”
張太醫搖了搖頭,“傷得太重,一時半會兒怕是醒不了了,老朽便先回宮覆命了。”
百里璟點點頭,命人先將張太醫送回去。
“我要去殺了鳳青鸞那個賤婢,讓她給我的女兒償命!”雲烈回過神來的第一句話便如此,剛說完便帶着人浩浩蕩蕩的朝着鳳家而去。
雲夫人望着遠去的雲烈,嚇得不知如何是好,最終只能求助於百里璟,“太子殿下,求求您快去阻止老爺,這件事情可不能鬧大啊!若是真的打起來,惜惜的名聲可就沒了!”
百里璟蹙眉,吩咐了人好好照顧雲夫人,急匆匆得追了出去。
今日的夜特別的深重,黑沉沉的雲壓將下來,似是有一場雷暴即將來臨。
靜謐的鳳府門前有幾個家丁正在打哈欠,門前的紅燈籠在微風中搖曳,就在這個時候,大片的火光氣勢洶洶而來,驚醒了家丁的瞌睡。
“是雲家的家主,快去稟報老爺!”
其中一個家丁反應最快,緊接着幾個人逃進門中,大門緊閉。
雲烈見鳳府閉府關門,大手一揮高聲下令,“給我把鳳家的大門拆了!今個兒老子要卸了鳳青鸞那個賤人的骨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