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裴夜步伐飛快,一如他來之時的迅速。
而蘇酒辭已經抱着小雪狼來到了雪狼面前,對着雪狼低語幾聲,不知道在說什麼,而那雪狼看了眼她懷中的小雪狼,點頭答應。
她轉過身去,衝着他甜甜一笑,大聲道:“你放心,有我在,我們很快就能出去。”
這笑聲宛如溫暖的暖陽,將他心裡的冰融化,溫暖他那顆冰冷的心。
“不過,這些針何時才能拔?”
蘇酒辭無奈嘴角抽了抽,她差點把這事給忘了,別的倒是無所謂,但紮在他兩腿之間的那根針,時間太長就不好了……
蘇酒辭利落的收回針,看着傷口,把他的衣服撕開,“你腿間的血,暫時是止住了,可你的傷口太深太長,要縫合才行。”
“你是北涼人?”他曾聽過北涼王室一族素手醫仙,會縫合之術。
“不…”蘇酒辭剛想說不是,但一想到原主的母親是北涼三公主,又改口道“算是吧。”
蘇酒辭雖然剛穿越到這個鬼地方來,但她知道這男子穿着華貴,連裡衣都是上好的錦鍛做成的,言談舉止中都透露着高貴,誰知道他是不是皇室之人?。
這冰天雪地,條件有限。
況且,蘇酒辭也不想讓別人知道,她自己心底的秘密“有了,這個跟縫合應該差不多。”
蘇酒辭從空間中拿出一管醫用免縫合膠劑,將傷口對齊後擠上去。
“這幾日儘量不要活動,也不要沾水,幾天後,痂就會自然脫落,”說到這兒,蘇酒辭特意順着他腿上的傷口往旁邊看了看,“不會留疤。”
“不許看。”推着馬車前來的裴夜,正好看到這一幕,立馬衝過來,作勢又要拔劍,對準蘇酒辭的眉心。
這隨從虎裡虎氣的,可真沒他主子有風度,蘇酒辭不屑一顧,“烏漆麻黑的,有什麼可看的?”
“放肆。”裴夜刷的一下就將劍拔出,劍鋒凌厲,寒芒逼人。
不等蘇酒辭做出什麼反應,裴夜手中的劍便被一小塊石頭打落。
男子低斂的眼角帶着薄怒和威壓,裴夜當即單膝跪地,“請主子息怒。”
“你的劍,可不是用來濫殺無辜的。”這男子不僅長得好看,聲音低沉有磁性,連教訓人都聽着悅耳。
蘇酒辭立馬順着他的話說下去“就是,我還要幫你主子離開這,沒頭腦。”
裴夜低頭,若不用車,他倒也能將主子揹走,可主子那剛止住血的傷口,怕是又要裂開了。
男子則探究的看着她手中的膠劑,這透明的黏膠竟真的能將裂開的傷口直接粘住,經這北風一吹,逐漸凝固,還在傷口縫隙處形成一層薄痂,而且他並未感覺一絲異樣。
“此物竟如此神奇?”
“我也是無意間得到,”看到男子眼中一閃而過的驚豔,蘇酒辭挑眉,晃了晃手中的膠劑,“送給你也行,但……”
男子從胸前的裡衣口袋拿出一塊玉墜子,指腹大小,玉中泛着淡淡的光,如他的人一樣神秘。
“主子,”裴夜剛上前阻止,卻被男子一記冷眼生生止住。
“我可不要,”蘇酒辭態度堅定,“這荒郊野地也沒個當鋪,誰知道你那玉值幾個錢。”
“你,”裴夜被蘇酒辭氣急了,卻又迫於主子之前的警告,只能瞪着她。
男子卻渾不在意,收起玉又從腰間拿出一塊石頭大小的金牌子,“姑娘大恩,無以爲報,這金牌子且先拿去,若能再見,定當萬(以)金(身)相(相)謝(許)。”
那金色的光芒在這雪地裡格外耀眼,蘇酒辭的眼睛不由一直,雖然四周雕刻着的祥雲花紋,中間還龍飛鳳舞的刻着一條龍,但這卻是純金的,拿在手中,像個鐵沉甸甸的。
“成交。”蘇酒辭爽快的把醫用免縫合膠給他,還順便給他拿了六顆消炎片。
“你先喝兩片,明後日晚再喝兩片,免得傷口感染。”蘇酒辭提醒道:“還有,今日之事,我們互不相欠,懂?”
二人點頭,蘇酒辭也不廢話,直接讓裴夜把車輪子卸了。
裴夜冷眼看着,有輪子的馬車他推着都吃力,這沒輪子的車又要怎麼走?真是個蠢丫頭。
誰知,蘇酒辭真的讓他將主子扶上車,又對遠處的雪狼招了招手,“雪狼們,過來吧。”
雪狼動了動耳朵,帶着七八匹體形健碩的狼前來,之前獲救的小雪狼也跌撞的跑過來。
蘇酒辭將小雪狼抱起,在二人驚異的目光之下,給幾匹狼套上繩子。
男子脣角微勾,內心:她果然是個聰慧的丫頭。
“裴夜,你去前面帶路。”
裴夜無比震驚的點頭,他還真是第一次見馭狼拉車。
蘇酒辭也上車,用披風將小雪狼裹好,對着雪狼點頭,“出發。”
雪狼領頭,帶着衆狼飛奔向前,這速度可比馬快多了。
二人沉默着,只聞疾馳的風聲和狼拖馬車的聲音。
“你是何人?”
男子的聲音打破了沉靜,明明是個十幾歲的山野丫頭,可從她殺那兩個丫鬟,再到給他和小雪狼處理傷口,乾脆利落,幹練非常,彷彿做過千萬遍似的。
她絕對身份不簡單。
“現代人。”蘇酒辭道。
另外蘇酒辭眨着一雙靈動的眼睛跟他問道:“你能不能告訴我,這東臨西北荒郊的桃園村,應該往哪個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