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輩子,君清也想爲莫婉做件事,便是用這萬里河山換得一生一世,一雙人。莫婉,人生幾回傷往事,山形依舊枕寒流,江山就在那裡,它會屬於誰呢?而君清,只想屬於你……你的君清,永遠也不會再離開了……”夜君清纔不管姚莫婉眼中的嗔怒,將她攬的更緊。
心,豁然開朗,或者,她的執念一直都錯的離譜,她所認識的夜君清,無論從前到現在,求的,只是一生一世一雙人呵。
“歲月靜好,與君語,似水流年,與君同,繁華落盡,與君老。君清……”姚莫婉收回自己嬌嗔的目光,倚了倚身子,將臉溫柔貼在了夜君清身的胸口。
當啓滄瀾酒醒的時候,已經是兩天之後。
看着坐在桌邊,百無聊賴用手指畫着圈圈的刁刁,啓滄瀾狠捂着欲裂的額頭走下牀榻。
“你怎麼會在這裡?”啓滄瀾狐疑看向刁刁,見刁刁沉默不語,似忽然想到了什麼,陡然衝到刁刁面前。
“姚莫婉呢?她人呢?”啓滄瀾拼命甩了甩腦袋,腦子裡赫然浮現出涼亭飲酒的一幕。
“如果你真喜歡她,就該知道她想要的是什麼……啓滄瀾,別自欺欺人了,她愛的人是夜君清。”刁刁深吸口氣,旋着圈兒的指尖嘎然而止。
“你放走了她?還有夜君清他們……一起離開的,是不是?”深邃的眸迸發出冰冷的寒意,啓滄瀾狠戾低吼,他惱姚莫婉,竟這麼一聲不響的離開了,那他算什麼?只是可有可無的路人甲麼!
“我認識的啓滄瀾,一直都是無慾無求的,做回自己吧,否則到最後,你只會陷的更深,傷的更痛……”刁刁心疼的看着啓滄瀾,勸慰開口。
“不可能!我不會讓莫婉就這麼離開!她還欠我一個交代!”啓滄瀾攥着拳頭的手陡然收緊,揮手間,房門砰然摔到了地上。
“啓滄瀾!你幹什麼去!”眼見着啓滄瀾的身形如風般閃出房間,刁刁急步追了出去,卻還是晚了一步。
“稟報教主,滄瀾一定把夜君清抓回來!”幽冷的聲音悠盪在空氣中,啓滄瀾的身影早已不見。啓滄瀾,一念成佛,一念成魔,你千萬別做出讓自己後悔的事纔好。
就在刁刁擔心姚莫婉的安危時,身邊忽然多了一道身影。
“啓滄瀾都走了,你來做什麼!”刁刁可沒忘了當初是誰在自己頭髮上下毒的,如果不是功力還沒有完全恢復,她發誓絕不會多跟幻蘿廢一句話!
“本聖女就是來找你的,刁刁,你似乎很久沒去看教主了吧?聽說教主最近身體狀況可是大不如從前了呢!”在聽到啓滄瀾三個字的時候,幻蘿眉心不由的一緊,卻在須臾間恢復如初。
“師傅……”刁刁聞聲微震,臉上卻沒表現出任何異常之色,姚莫婉曾經提醒過她,司空穆爲她驅毒之事儘量別讓任何人知道,尤其在她走後,更不能輕信身邊的任何人。
“是呢,教主的身子你該清楚的吧!”幻蘿試探着看向刁刁。
“就是清楚,所以纔不用看嘛!你哪隻眼睛看到師傅身體大不如從前了?嗯?”刁刁揚眉反問,
“兩隻眼睛都看到了!”幻蘿冷哼一聲,心底暗自驚訝,刁刁一向最關心司空穆,如今她這麼說,刁刁卻不爲所動,難道司空穆真的沒爲刁刁逼毒?那刁刁的毒又是怎麼解的呢。
“那好啊,改日見了師傅,刁刁一定會讓師傅好好犒勞你那兩隻眼睛的!”刁刁哼着氣,轉身走回正廳。
“反正該說的,我已經說了,信不信由你……剛剛你說啓滄瀾走了,他去哪兒了?”幻蘿終究沒忍住,狐疑問道。
“誰曉得!”刁刁依舊沒好氣的嘟囔了一句。幻蘿氣結,遂轉身遁去。就在幻蘿消失的下一秒,刁刁眸間頓染憂色,這段時間自己只顧着寒錦衣的事,怎麼就忘了去看師傅!只要想到師傅爲了自己耗盡大半功力,刁刁便再也坐不住,急急離開了祭祀府。
眼見着刁刁的身影躍出祭祀府,暗處,幻蘿冷笑着看向夜鴻弈。
“看來司空穆的身體狀況還真不是很好,夜鴻弈,你都準備好了?”幻蘿身側,一身黑袍黑帽的男子並沒有開口,而是發出陰惻的詭笑。
且說刁刁一路趕至總壇,卻在距離總壇不遠處的巷子裡遇到了伏擊。
“你們眼瞎了不成?居然敢攔本姑娘的路,讓開!”刁刁憤然看向眼前十幾個黑衣人,聲音冰冷如錐,自她有記憶以來,整個焰赤國還沒有一個人敢站在她面前擋路。
“上!”爲首之人不由分說,揮手間,十幾個黑衣人全數涌向刁刁,各自亮出兵器。
“找死!”刁刁狠啐一口,玉腕劃過腰際,一條銀絲突然自她腰間旋起,如矯龍般射向黑衣人,銀絲所到之處,黑衣人哀嚎不止。十幾個黑衣人,順間只剩下七八個被銀絲困住,其餘皆倒在地上痛苦低吼。
“自不量力!”刁刁輕蔑抿脣,手中銀絲越發凌厲的纏向黑衣人,卻不想眨眼的功夫,又有十幾個黑衣人衝了出來。那些黑衣人彷彿不要命般衝向刁刁,且越聚越多,越殺越勇。
直至有幾個黑衣人近身,刁刁單手舞着銀絲,另一隻手運氣化掌,揮手間擊中眼前兩個黑衣人,就在這時,身後一陣寒風襲來,刁刁順間回身,玉掌硬生拍在了黑衣人的袍子上,黑衣人當場殞命。攻擊仍在繼續,刁刁卻越發覺得力不從心,眼前漸漸模糊。
“住手!”陰冷的聲音陡然響起,黑衣人迅速帶着地上的屍體陡然消失在巷子裡。刁刁狠狠搖頭,試圖讓自己清醒,轉身之間,赫然迎上對面所站之人的目光。
“是你……”刁刁艱難開口,話音未落,人卻已倒地,昏迷不醒。
“刁刁呵,沒想到你也有今天!”直至刁刁昏迷,幻蘿方自暗中走到夜鴻弈身側,陰冷的眸子,帶着怨氣的看向刁刁。
“從祭祀府到總壇,只有這裡最爲僻靜,也是皇教眼線的盲區,所以在這裡動手最好不過,鑑於刁刁的身手,朕命死士穿上被迷藥散浸泡過的衣服,只要刁刁碰到他們,便會中毒。”夜鴻弈解釋着自己天衣無縫的計劃。
“下一步怎麼辦?”幻蘿雖不屑於夜鴻弈,但不得不承認,夜鴻弈的詭計的確奏效。
“朕還真想知道,司空穆到底是不是神!你把這個交給司空穆!”夜鴻弈說話間將一張字箋遞向幻蘿,但幻蘿並沒有用手去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