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司空穆,是刁刁!刁刁身爲司空穆的愛徒,如果她中了劇毒,你覺得司空穆會不會袖手旁觀?只要他爲刁刁逼毒,那麼他的內力必定有所損耗,介時我們再趁他閉關之時剷除他的左膀右臂,介時他孤掌難鳴,整個皇教還不盡收在朕手中麼!”赤川說出自己的計劃。
“你想利用本聖女去給刁刁下毒?”幻蘿挑眉看向赤川。
“不是利用,是合作,事成之後,不管是啓滄瀾還是姚莫婉,甚至夜君清他們,朕都可以交給幻蘿教主發落!”赤川給出的條件動了幻蘿的心。
“此毒如何下法?”幻蘿斜睨了眼桌上的毒液,狐疑開口。
“只需將毒液灑在刁刁的頭髮上即可。”赤川解釋道。
“你別忘了自己的承諾。”幻蘿隨手拿起白色的瓷瓶起身欲走,夜鴻弈得了赤川的意思,暗自開動機關,直至幻蘿離去,赤川臉上的笑意方纔斂去。
“白癡!”赤川冷蟄開口,他容不下司空穆,自然也容不下皇教的存在!
“如果鴻弈沒猜錯的話,那白色瓷瓶上也是蘸過劇毒的?”夜鴻弈看出赤川眼中的殺意,狐疑猜測。
“沒錯,可惜幻蘿聰明一世,糊塗一時,竟然爲了個情字,把自己變成了傻子!想做教主?下輩子吧!”赤川輕蔑開口,幽目轉到了夜鴻弈身上,
“剛剛你表現的不錯,說吧,要朕怎麼賞你?”
“回焰赤皇,鴻弈想要保幻蘿不死的解藥。”夜鴻弈一語,赤川眸色頓時生寒。
“你已經不是個男人了,要她能有什麼用?”赤川警覺看向夜鴻弈。
“鴻弈斗膽問焰赤皇一句,整個焰赤國,除了幻蘿和啓滄瀾能夠以笛聲控制海怪之外,可還有別人?”夜鴻弈一語驚醒夢中人,赤川恍然大悟。
“你是想留着幻蘿替我們驅控海怪?”赤川狐疑看向夜鴻弈。
“不錯,以啓滄瀾的脾氣,我們斷然馴服不住,但幻蘿不一樣,她有把柄攥在我們手裡。”夜鴻弈解釋道。
“好主意,也虧得你想的周到,這是解藥,幻蘿便交給你了!”赤川自懷裡取出解藥,之後才與魑魅魍魎離開石室。
整個石室順間靜寂下來,夜鴻弈握着手裡的解藥,薄脣勾起一抹邪惡的弧度,毀滅,纔剛剛開始!
聖女府的偏房內,寒錦衣突的睜眸,陡然起身時,正看到刁刁坐在桌邊,雙手捧着茶水,悠閒品着。
“刁刁,你太過分!你怎麼可以給本尊主喝鳳凰淚!本尊主不能忘了萬皇城,不能忘了姚莫婉,不能……”寒錦衣如離弦之箭,咻的站到刁刁面前,厲聲指責,直至寒錦衣發現端倪,刁刁方纔擱下茶杯。
“原來在尊主心裡,更在乎萬皇城,而不是姚莫婉,這個答案真讓人興奮呵。”刁刁笑靨如花,可心裡多少有些失落,她終究不在寒錦衣的心裡。
“你……沒給本尊主喝鳳凰淚?”寒錦衣驚愕發現,自己什麼都記得。
“尊主覺得呢!比起演戲,刁刁可是老手。”在師傅給她鳳凰淚的那一刻,刁刁便知道,師傅一定暗中派人監視自己,於是她刻意在涼亭演了那麼一出,也好解除師傅對寒錦衣的防備。
“呃……對不起啊,錦衣剛剛有些過分了。”寒錦衣心知自己理虧,聲音頓時柔和起來。
“沒什麼,本姑娘習慣了,雖然師傅派來的眼線已經離開,但你還是要謹慎,有外人進來的時候,你不可以露出馬腳,否則你可就害慘我了!”刁刁肅然開口。
“錦衣明白!這次多謝你了,如果沒有你,錦衣和楚王怕是活不到現在。”寒錦衣不是不通情達理之人,刁刁的恩情,他銘記於心。
“要你謝!”刁刁呶呶嘴,轉身欲走,卻在行至門口時停下腳步。
“如果……姚莫婉還活着,你還要堅持?”刁刁似有深意看向寒錦衣,心陡然懸浮。
“我會祝福她和夜君清。”寒錦衣的回答出乎刁刁的意料。
“爲什麼?你不是很愛姚莫婉的嗎?”刁刁雀躍轉身,眸間溢出華彩。
“終究是愛的淺了,錦衣捫心自問,做不到楚王那般徹底。”自姚莫婉失蹤,寒錦衣親眼看到夜君清的執着,爲了姚莫婉,他可以放棄權力地位,放棄榮華富貴,連命都可以不要,這樣的執着,他比不過。
“嗯,懸崖勒馬,你還有的救!”刁刁櫻脣不自禁的勾起一抹弧度,臉上透着掩飾不住的歡喜。
而此刻,聖女府的正院,兩個人影臨面而立,各自身上都散着駭人的煞氣。
“夜君清,好久不見!”空洞的聲音帶着一股幽蟄的冰冷,在看到夜君清的那一刻,往事如潮水般侵襲着夜鴻弈的心臟,那些不堪的記憶讓夜鴻弈恨不能將夜君清生生撕碎,但他知道,時機未到,他只能忍。
“沒想到你真的還活着!”夜君清凜然看向夜鴻弈,俊冷的面容如覆冰霜,眼中的冷,如萬古深潭的極寒,四目相視間,便有火山爆發,雪山崩塌的氣焰在兩人之間燃起。
“活着!當然活着!你都沒死,朕怎麼捨得先走一步!”夜鴻弈狠戾開口,薄脣勾起一抹邪佞的弧度。
“鹿死誰手,尚未可知!”夜君清冷聲低吼,說話間,手掌運氣。
“想殺朕?夜君清,朕倒要看看,你能不能下得去手!”就在夜君清欲出掌之際,夜鴻弈突然拉出身後的水秀。
“莫心?”許久未曾想起的名字,卻從來沒有忘記,夜君清驚愕看着眼前的女子,心肝都在顫抖,那眉眼,那神情,簡直和當年的姚莫心絲毫不差。
“君清……你是君清!君清……莫心想的你好苦……”淚,似斷了線的珠子般自水秀的眼角滾滾而落,那哀聲鑽進夜君清的耳朵裡,震顫着他的心臟。
“你不是姚莫心!”夜君清猛的搖頭,眼神恢復凌厲。
“我不知道……可這兩年裡,我只記得這個名字……如果你不是君清,那對不起了……”水秀的演技讓夜鴻弈都甘拜下風。就在水秀欲轉身之時,夜鴻弈啪啪兩下封住了她的穴道。
“夜君清,沒想到吧,姚莫心還活着!呵,這真是老天爺跟你我開的一個大玩笑!所有事的始作俑者不是你夜君清,也不是我夜鴻弈,是她!是這個該死的姚莫心!”夜鴻弈狠戾咆哮着,臉上的笑猙獰如魔鬼。
“你住口!夜鴻弈,雖然我不知道你想玩什麼把戲,但這個人一定不是莫心!即便她長的一樣,聲音一樣,神態都絲毫不差,但在經歷過三個姚莫婉和一個劉醒之後,朕再也不會被你玩弄在鼓掌裡!”夜君清冷嗤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