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做過什麼對不起本尊主的事了?”寒錦衣踱步繞過姚莫婉,走向暖玉閣。姚莫婉自是默默跟在後面。且說汀月欲跟上去聽聽八卦,卻被青兒一把拽了過來。
“娘娘!”汀月欲掙扎,卻被青兒搶先一步阻止。
“娘什麼娘!這種時候,你要不要那麼不識相啊!”青兒一語破的,汀月躊躇之時,已有紅橙黃綠青藍紫將其生生擡跑了。
行至花園,姚莫婉終是上前一步。
“若非尊主出手相助,濟州定然堅持不到半個月,就算莫婉有通天的本事,也來不及搬兵回來,所以……”姚莫婉決定慷慨一次,不管寒錦衣提出怎樣的報酬,她都不會討價還價!
“姚莫婉你相信麼?就算沒有本尊主,夜君清也會堅持到你回來,即便戰到最後一兵一卒。不過那丫的真是道貌岸然,說什麼要與濟州共存亡,可是你回去問問他!到底濟州在他心裡佔有多重的分量,他真是想與濟州共存亡?還是爲了你纔會死守濟州的!那廝騙了濟州三十幾萬的軍將呵!”想起西城門時夜君清決然無悔的神情,寒錦衣脣角勾起一抹苦笑,他是喜歡姚莫婉,或許已經愛上了,可他知道,若自己站在夜君清的位置上,未必會做到如此。
“所以尊主的意思是……夜君清戰到最後一刻是爲了莫婉?”姚莫婉知道自己與夜君清之間存在着某種微妙的感覺,可她不確定那種感覺到底是自己的一廂情願,還是兩情相悅。
“不然呢!他上陣殺敵的次數比本尊主出手打劫的次數還多,難道他不明白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的道理麼!就算濟州保不住,他想活命還是沒問題的,可是到最後一刻,他只說了一句,他答應過會在濟州等你回來。”寒錦衣說的雲淡風輕,可是心裡卻似被棉絮堵的死死的,很難受。
無語,此時此刻,姚莫婉不知道自己是怎樣的心情,她只道若自己現在能長出一對翅膀便會毫不猶豫的飛回濟州,她迫不及待的想站在夜君清面前,真心誠意的跟他說三個字:你傻啊!
“所以說姚莫婉,你還是長點兒心吧,別把心思放在本尊主身上了,本尊主早就說過,憑你的姿色在萬皇城,讓你打掃茅房都是十分牽強的啊!”寒錦衣揚起他驕傲的容顏,深邃的眸閃出一抹心虛的光,姚莫婉的姿色固然不是最出衆的,可憑姚莫婉這三個字,足以勝任萬皇城尊主夫的稱號。
寒錦衣呵,虧得你還是天下賊匪的老大,第一次想劫個色,居然慘敗……
姚莫婉想哭,她有什麼理由放着肅親王妃的封號不要,非要到萬皇城打掃茅房啊!
於是這一夜,姚莫婉在焦急不安中睡了過去,而寒錦衣,則喝了個爛醉如泥,以致於姚莫婉離開時,他都沒有送她一程,對此姚莫婉十分理解,堂堂萬皇城尊主,實在沒有紆尊降貴來送一個茅房丫頭的理由。
城樓上,那抹黑色的長袍在風中列列作響,俊逸的容顏剛毅如鑄,獨有一種絕世的滄桑。
“尊主,憑您的魅力,姚莫婉遲早會愛上您的!”喬爺一直這樣覺得。
“一年?十年?還是一百年?喬爺你信不信,縱是本尊主把心都掏給那丫頭,也換不回她一點兒真心!昨晚本尊主就那麼一說,她竟然真的走了……”寒錦衣的心,隱隱作痛。
濟州行館門外,夜君清自姚莫婉離開後,便每日酉時到府門處等上一個時辰。
“王爺,主人才走了七天而已,沒這麼早回來的,晚膳已經準備好了,您還是回去用膳吧。”奔雷一瘸一拐的走到夜君清身側,心疼開口。
“七天了……”已經七天了麼?莫婉,你快回來吧,君清沒有多少時間了呵。夜君清苦笑,回身時,赫然看到奔雷滿身纏着白紗。
“你不是隻有雙腿受了箭傷?”夜君清上下打量着奔雷,質疑問道。
“都是冷冰心乾的好事!她說替屬下包紮傷口,結果就是……屬下身上多處骨折!”只要想到冷冰心對自己下的毒手,奔雷真恨不得刨了她們家祖墳。
“冷冰心不會武功的吧?再者你就不能離她遠些?”夜君清刻意看了眼拐角處,仍空空如也,方纔轉身走進府門。
“她易容成田伯的模樣,屬下怎麼可能會提防田伯啊!王爺,您要替奔雷作主啊!”奔雷心裡苦哇,得罪一個會易容的人,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本王可不敢作主,若她哪日易容成姚莫婉的模樣報復本王,本王不知道會不會比你更慘。”夜君清苦笑之時,心下多了幾分蒼涼。
“王爺可說着了,她模仿主人,那才叫一個形神俱似,尤其是那種跋扈勁兒,臉色一沉,就好像全世界的人都欠她銀子似的!”奔雷悻悻開口之時,身後突然傳來一陣清冽的聲音。
“全世界的人有沒有欠本宮銀子,本宮沒辦法統計,不過你奔雷就欠了本宮三萬兩黃金,加上息金,差不多有五萬三千兩。”府門處,姚莫婉悠然站在那裡,眸色冰冷的看向奔雷,看來是好久沒調教這廝了,居然敢這樣糟踐她!
“莫婉?你回來了!”在看到姚莫婉的那一刻,夜君清激動不已,久唸的人兒就在眼前,他恨不得衝上去送給姚莫婉一個大大的擁抱,卻不想被奔雷一把拽住。
“王爺,您可別讓冷冰心給騙了!主人去了萬皇城才七天,飛也沒有這麼快回來,冷冰心!你若不速速變回原形,可別怪本先鋒把你打回原形!”奔雷憤然看向姚莫婉,憤然怒吼。
“你是……冷冰心?”夜君清猶豫了。
府門處,姚莫婉嘴角抽搐,日夜兼程的一路,她原本想了一千種再見的情景,相擁,相抱,甚至連相吻都想過,卻沒想到會是這現這樣尷尬的場面。萬皇城的一夜,姚莫婉想的十分清楚,上一世,她辜負了夜君清的真情,這一世,她怎麼忍心再讓夜君清空等!她又如何要讓自己再錯過這個男人!
“奔雷,你可以去死了!”姚莫婉咬牙,眸色漸寒。
“我死也要拉着你!冷冰心,你損不損啊!王爺想主人都快想瘋了,你偏把自己弄成這樣刺激王爺!怎麼?你以爲王爺是面做的?好捏是不是?”奔雷刻意挑撥,欲讓夜君清一怒之下爲自己報仇雪恨。
“你們繼續,本王走了。”夜君清漠然轉身,正欲離開之時,卻被姚莫婉大聲喚住。
“夜君清,你看不出老孃是誰啊!”姚莫婉恨恨喊了一句,虧得她披星戴月的趕回來,夜君清竟然熟視無睹!
“王爺,你看冷冰心也忒囂張了!竟然敢直呼您的名諱!冷冰心,老子的法眼一眼就看出你是個妖孽!還不過來受死!”奔雷狂喜,心道冷冰心學的越囂張越好,一會兒鐵定會挨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