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呵,也只有在婉兒心裡,朕纔是寶,那些人看着恭恭敬敬,可骨子裡沒一個希望朕好!只有你,只有朕的婉兒是真心待朕!婉兒,不要離開朕……”夜鴻弈突然抱住姚莫婉,那樣緊,彷彿是要將姚莫婉揉碎了塞進自己的身體裡,這輩子,他第一次愛上一個女人,第一次用情這麼深。
“婉兒不會離開皇上的,永遠都不會……”姚莫婉笑着,笑的陰森恐怖,笑的肆意妄爲,只是這抹笑,夜鴻弈永遠也看不到罷了。
又是一夜的纏綿悱惻,旖旎春光,夜鴻弈極盡溫柔的對待,生怕弄疼的身下的可人兒,在夜鴻弈眼裡,姚莫婉就像是水晶,拿捏不好就會碎掉。可在姚莫婉眼裡,夜鴻弈已經變成了泥人,憑她捏成什麼樣,就是什麼樣!
姚莫婉終於在自己認爲恰當的時間裡,復染上了‘假寐’的惡疾,李準當即稟明皇上務必要將姚莫婉再度送到莽原,否則性命堪輿。夜鴻弈雖不忍與姚莫婉分離,卻更不忍看着她香消玉殞,於是特命###率侍衛軍隨行保護。
與此同時,姚莫婉命殷雪暗中將姚圖與李準一家老小護送到莽原,兵分兩路,殷雪超近路,自是比姚莫婉提前三天到達莽原,奔雷隨即爲姚圖和李準一家安排了住處,之後亦準備好了一切,只待迎接姚莫婉再度到來。
三天後,午時,當姚莫婉出現在莽原地界那一刻,###等皇城侍衛遭遇埋伏,五十名皇城侍衛皆命喪莽原,###亦如是。
“屬下叩見主人!”眼前,奔雷率領風雨雷電齊齊跪在姚莫婉面前,身後,殷雪與汀月分站兩側。
“這是條不歸路,莫婉不強求各位同行,若不願者,現在可以離開。”清冽的聲音彷彿山澗清泉注入人心,平添一股激盪人心的節奏,此時此刻,每個人體內的血液都在沸騰,若不是姚莫婉,他們或許只是耕地的莊稼漢,只是永遠隱於人後的隱衛,可如今,他們居然可以放手大幹一場,改朝換代,這是何等的氣壯山河,沒有人願意錯過。
“屬下等以主人馬首是瞻!”洪亮的聲音在林間迴盪,激起陣陣回聲,這一刻,每個人的心裡都有着同樣的憧憬,即便道路曲折,荊棘叢生,他們卻無畏!
大勢所趨,民心所向,如今只差一人揭竿而起,而這個人,正坐在榻上賭氣。
房門吱呀一聲開啓,姚莫婉邁着娉婷的步子走了進來,那股獨屬於姚莫婉的幽香縈繞於室。榻上,捂着被子的人兒身體微怔,卻沒有起身的意思。
“好久不見,王爺可有想念莫婉啊?”姚莫婉心知夜君清惱他,遂語調溫柔,態度還是極好的。
無語,夜君清打定主意不理姚莫婉,索性又將被子朝上拽了兩下。
“王爺就算不想莫婉,難道也不想解藥麼?”姚莫婉總有辦法打中夜君清的七寸,在聽到解藥二字,夜君清頓時掀開被子,直直坐了起來,目光不帶半分友善的看向姚莫婉。
“你怎麼敢給本王下毒?你怎麼敢將本王送出楚皇城?你怎麼敢獨自留在關雎宮,你怎麼敢……怎麼敢……”夜君清氣結,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
“怎麼敢讓堂堂肅親王在院子裡爬來爬去!好啦,王爺從認識莫婉的第一天開始就該知道,在這世上,還沒有什麼事是莫婉不敢的嘛!”姚莫婉被夜君清繞的頭暈,當即接過話茬。
“你還敢搶本王的話!”夜君清怒瞪姚莫婉。
“哪有,莫婉是覺得王爺太累,所以幫王爺說的啊。”姚莫婉一臉無辜的看向夜君清。
“那你有沒有錯?”夜君清恨恨道。
“莫婉有錯,而且大錯特錯。”對於姚莫婉的態度,夜君清覺得十分意外。
“嗯,那你說說,你都錯在哪兒了?”夜君清揚眉,擺明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莫婉最大的錯就是明知王爺不稀罕,還親自給王爺送解藥過來。既然王爺這麼喜歡糾結誰對誰錯的問題,那莫婉就不打擾王爺了,待王爺想通了,莫婉再來。”姚莫婉索性不理夜君清,當即起身欲走。
“你!你也太霸道了!認錯能死不!”見姚莫婉走向房門,夜君清急了,登時表明立場,言外之意只要姚莫婉認個錯,他就不追究。
只是姚莫婉又豈是隨意服軟的主兒,彷彿沒聽到似的繼續向前。
“你站住!把解藥給本王啊!”夜君清恨不得衝上去搶,奈何他現在連下牀的力氣都沒有。
“那王爺想通沒有?”行至門口,姚莫婉停下腳步,轉眸看向夜君清。
“你先把解藥給本王,至於別的事,容本王再想想。”夜君清語氣漸緩。
“那算了。”姚莫婉聞聲,隨即踏出房間,卻不想下一秒,忽然聽到房間裡撲通一聲,待其轉身回房時,赫然看到夜君清整個人正四仰八叉的摔在地上。
玩笑歸玩笑,在看到夜君清如此狼狽之時,姚莫婉忍不住心疼,登時上前將夜君清攙扶起來。
“咳咳……這次失誤了,本王其實可以爬的更好看一點兒。”夜君清尷尬看向姚莫婉,四目相視間,一笑泯恩仇。
自夜君清解了束縛,奔雷的日子可就難熬了,時不時會被夜君清假公濟私,派去做最苦的差事,而起兵一事,亦在夜君清和姚莫婉的指揮下,有條不紊的進行着。
於是在姚莫婉抵達莽原的第十天,夜君清正式以‘伐無道,誅暴君’的口號在莽原起兵,目標直指大楚皇城金鑾殿上坐着的那位。
至於國號年號均無變動,他只想將夜鴻弈拉下馬。而彼時被姚莫婉救走的絕塵和明玉,在這次起兵中發揮了重要作用,如果不是絕塵將夜鴻弈爲煉丹不惜殘害宮女,更屠人全家的事說的惟妙惟肖,也不會激起衆人的義憤填膺,再加上明玉哭訴切膚之痛,更令人深信不疑。
夜君清莽原挑旗之事引起整個中原的軒然###,但畢竟是大楚內訌,齊蜀夏暫時皆是觀望態度。此消息一出,遠在楚皇城的夜鴻弈頓時怒不可遏,他怎麼都沒想到夜君清居然敢挑旗跟他作對,更想不到夜君清一直深居關雎宮,卻早已籌謀在外,如今才一挑旗,便擁兵五十萬!
“青龍!有沒有聯繫上###?”御書房內,夜鴻弈緊攥狼毫,眼底寒光如錐。
“回稟皇上,屬下派出去的人已經得到消息……###與五十名皇城侍衛皆……命喪莽原。”青龍心疼稟報。
“豈有此理!夜君清!一定是夜君清做的好事!有沒有皇后的消息?皇后在哪裡?”夜鴻弈幽目赤紅,恨的咬牙切齒。
“皇后已失蹤數日,屬下無法聯絡到莽原的細作,只怕他們已經遭遇不測。”青龍據實稟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