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當火鳳將個小太監拎到王沁若面前時,王沁若眼底蕩起肆意的歡喜。
“你就是一直與麗妃暗中來往之人?”王沁若挑起眉梢,幽幽質問。
“唔唔......”見小太監滿臉通紅,憋的說不出話來,火鳳這才意識到是自己忘了給他解穴,隨即指尖啪啪兩下落在小太監的身上。
“好臭......呃......娘娘饒命啊!奴才什麼都沒做!真的什麼都沒做啊!”小太監雙手下意識捂住鼻子,可在看到王沁若幽冷的目光時,當下如雞啄米似的磕頭。
“你叫什麼名字?爲什麼會深夜到華清宮去?”王沁若寒聲質問。
“奴才小順子,是安公公手下的人,到華清宮......奴才只是經過啊娘娘!”小順子欲言又止,只跪地求饒。
“你是安柄山的人?”王沁若眸色微凜,脣角的弧度越發深了幾分。
“火鳳,去請皇上!”王沁若冷聲吩咐,心底倒生出些許意外的驚喜,如果此事能打擊到安柄山,絕對是件好事!對於可以一直跟在夜鴻弈身邊的安柄山,王沁若一樣妒忌。
或許是因爲解除了心頭大患,夜鴻弈來的很快,且面帶歡愉之色。
“朕聽聞愛妃有所獲,甚是欣慰,人呢?”看着夜鴻弈臉上展露的笑容,王沁若沉醉了,她該有多久沒見過夜鴻弈這樣會心的笑了,這一刻,王沁若忽然忘了自己這些年來受的苦和委屈,只要換夜鴻弈一笑,她就算陪上性命又如何。
“是他?”夜鴻弈瞄了眼跪在地上的小順子,狐疑問道。
“呃......回皇上,此人昨晚子時之後,悄悄潛入華清宮,正被火鳳逮着,所以臣妾相信,他極有可能是與麗妃暗中聯絡之人。”王沁若斂了眼底的豔羨,正色開口。
“皇上.,....奴才冤枉啊!奴才只是路過......”小順子似乎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當下跪地澄清,哀求開口。
一側,安柄山聞聲瞧過去,心下驟寒,眼前的小順子是自己心腹之一,怎麼會在這裡?又怎麼會說成和姚素鸞同流合污?安柄山的腦袋狂速旋轉,心下有了打算。
“路過?你是想到哪裡纔會路過華清宮的正廳?”王沁若寒眸如刃,冷蟄質問。
“奴才真的冤枉啊......”小順子討饒的空擋,求助般看向安柄山。
“是不是真冤枉一會兒就知道了!安柄山,帶着他,擺駕華清宮!”夜鴻弈冷哼一聲,旋即看向王沁若。
“愛妃先休息,朕稍後命御膳房爲愛妃擺下晚宴,介時朕要好好犒勞愛妃!”夜鴻弈雙手撫在王沁若肩上,薄脣蕩起一抹淺笑。
直至夜鴻弈離開,王沁若依舊沉浸在剛剛夜鴻弈眼中的溫情裡,雙手交叉撫着自己的雪肩,像這樣的碰觸於她而言,貴如春雨。
“娘娘?”火鳳的聲音將王沁若自恍惚中驚醒。
“火鳳!你聽到沒有?皇上要陪本宮用晚膳!該不是本宮聽錯了吧?”王沁若眸底綻放出異彩,激動的拉着火鳳的手。
“奴婢聽到了,可是......”火鳳憂心看向王沁若,身爲局外人,火鳳對於今晚的宴席有種不祥的感覺。
“快去幫本宮把衣服和首飾全都翻出來,本宮要給皇上一個驚喜!不行......還是本宮自己去!”王沁若歡喜雀躍的繞開火鳳,獨自朝內室走去。看着王沁若眼中的光彩,火鳳眼底的擔憂更深了幾分。
關雎宮,那抹逶迤的紅裳喧賓奪主,成了正廳內最美的風景,即便那張豔絕雙殊的臉上寒目如冰,可依舊不影響燕南笙的傾天絕地。
“莫婉啊,如果本盟主是隻綿羊,現在也已經被你拔光毛了!拜託你能不能換隻羊拔啊?雖然本盟主有讓人過目不忘的本事,不過現在,我真希望你能毫不留情的忘記燕南笙這三個字!”燕南笙握着手中的金盒,苦惱的看向姚莫婉。
“有什麼辦法,迄今爲止,莫婉就只認識南笙你一個金主兒,不過你要相信,你今日的付出,他日都會有回報的!”姚莫婉曉之以理,一本正經說道。
“南笙不懷疑這話,南笙懷疑的是等莫婉你想回報的時候,我會不會已經窮的要死了。”燕南笙仰天長嘆,眼前忽然出現自己落魄潦倒,在牆角要飯的情境,不由的心酸感傷。
“咳咳......看南笙你說的,莫婉也不是強盜。”不過是幾粒回魂丹,幾千兩銀子罷了,至於燕南笙如此爲自己的前景堪憂嗎?
“嗯 ,不是強盜......勝似強盜!”燕南笙中肯點評。
“救人如救火,快把‘凝香丸’拿來。”姚莫婉怕燕南笙後悔,索性不再插科打諢,當下把手伸向燕南笙手中的金盒。
“光天化日,你還搶咋地?”燕南笙騰的後彈了一步,鳳目陡睜,警覺開口。
“說吧,什麼條件!”看着燕南笙貓兒般弓起身子的模樣,姚莫婉暗自懺悔,好歹也是堂堂武林盟主,怎麼就讓她糟蹋成這副模樣了?造孽,造孽啊!
“‘凝香丸’可以給你,不過從現在開始,你不可以再打我鳳羽山莊的主意!一根草也不行!”燕南笙憤然警告。
“這個麼......可議!”姚莫婉又上前一步。
“如果你不答應,別想拿到‘凝香丸’!”燕南笙十分堅定開口。
“那算了,盟主可以走了,不過莫婉好意提醒盟主一句,如今宮中謠言皆傳大姐死在冷宮,現在王爺正像瘋了似的找證據呢,若真讓他找到什麼......”姚莫婉早就明白,燕南笙之所以對自己有求必應,皆是爲了夜君清的安危。
“君清早晚都會知道......”燕南笙聲音漸弱,幽幽迴應,
“沒錯,王爺早晚都會知道,可早知道和晚知道的結果必定不同。”姚莫婉在陳述事實。
無語,燕南笙深吸口氣,之後大踏步走到桌邊,將金盒重重擱在桌面上。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姚莫婉狠狠點頭,笑對燕南笙。此時,汀月恭敬自外面走了進來。
“娘娘,午膳準備好了。”
“端上來,南笙這一路風塵僕僕,不如留下來用膳,聊表莫婉之心。”姚莫婉誠心邀請。
“你的飯是白吃的麼?”燕南笙果斷拒絕,縱身似逃命般離去。看着燕南笙消失的方向,姚莫婉脣角勾笑,繼而轉身打開金盒,一順間的時間,整個關雎宮頓時芳香四溢,猶如身處百花之間,令人神清氣爽。
“燕南笙來過?”夜君清踏入關雎宮便聞到花香的味道,狐疑開口。
“王爺這幾日頻繁出入御醫院,可有所獲?”姚莫婉不答反問,隨手將金盒扣緊,緩身坐到桌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