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活着,朕成全你!不過你記住了,如果事情敗露,朕會讓你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夜鴻弈幽聲警告,旋即甩袖暴走。
看着夜鴻弈摔門而去,姚素鸞猛的坐在了椅子上,臉色煞白,雙腿顫抖不止,剛剛從鬼門關走了一遭,若說不怕是假的。
如今與夜鴻弈撕破臉,不管是皇寵還是皇后之位都成了遙不可及的奢望,就這樣苟延殘喘的活下去麼?姚素鸞緊攥着拳頭,她不甘心啊!除非除非江山易主!思及此處,姚素鸞緊繃的臉上忽的浮起一絲笑意。
皎潔的月光下,殷雪依着脣形將夜鴻弈與姚素鸞的對話一字不差的重複給姚莫婉聽。
“多麼默契的盟友啊,如今決裂成這樣,可惜了。”姚莫婉雲淡風輕的說着,聲音聽不出喜怒。
身後,殷雪暗自訝異,在聽到姚莫心是被害死的一剎那,連她都有些憤慨,可姚莫婉卻能如此平靜,不得不承認,她的新主子,城府之深沉遠勝過這宮中所有的人。
“主人,要殺了姚素鸞麼?”殷雪請示開口。
“你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本宮還在祈禱她能活的久些呢。”姚莫婉嫣然一笑,極美的笑,卻讓殷雪感覺到了嗜血的殺意。
自夜厲宇的事過後,姚莫婉越發覺得夜鴻弈在看夜君清時的眼神有種隱隱的殺意,這讓她十分擔憂。幸而在此期間,殷雪發現夜鴻弈竟暗中私藏了齊國皇子封鐸,這個發現讓姚莫婉狠狠舒了口氣,看來封逸寒還人情的時候到了。
早膳十分,夜君清端起飯碗,正欲用膳,卻聽外面傳來安柄山的聲音,這聲音頓時讓夜君清食慾全無。
“聖旨到,肅親王接旨!”夜君清聞聲擱下碗筷,下意識看向姚莫婉。
“你看我做什麼,在叫你呢!”姚莫婉低聲呢喃,脣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
夜君清面色微褚,他也覺得自己看姚莫婉看的無甚道理,不知怎的,他開始發覺自己似乎有些依賴姚莫婉,這種依賴就表現在他在做任何事前,都想聽聽姚莫婉的想法,這讓他十分懊惱。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現齊國不顧此前簽訂的國書約束,公然挑起戰禍,已連佔三城,甚是猖狂,今封夜君清爲平亂先鋒,三日後出兵戈陽平亂!”安柄山宣讀完聖旨之後,將聖旨交到夜君清手裡,繼而語調陰陽怪氣的恭賀,卻因被夜君清無視而憤然離去。
“封逸寒才登基不久就挑起戰禍,沒道理啊?”夜君清看着手中的聖旨,劍眉緊蹙,不以爲然。
“莫婉覺得,王爺該質疑的是皇上爲什麼派你出兵攻打封逸寒纔對。”對於夜君清的思維方式,姚莫婉表示不能理解。
“先鋒而已,本王能做什麼。”夜君清苦笑着迴應,他何嘗不知道夜鴻弈在防自己。
“若王爺想,什麼都能做。”姚莫婉似有深意的看向夜君清,言下之意十分明顯。
“本王答應過莫心,會保夜鴻弈的江山。”這是誓言,也是承諾,夜君清不會讓姚莫心失望。
無語,姚莫婉沉默坐在桌邊,有時候她在想,如果告訴夜君清自己就是姚莫心,情況會是什麼樣?可她不敢冒險,更不敢保證夜君清會信,畢竟若不是親身經歷,自己都覺得匪夷所思。
“你說封逸寒爲什麼會出兵大楚?就因爲他上次來楚,沒有受到禮遇?”見姚莫婉不語,夜君清踱步走到姚莫婉身邊,狐疑問道。
“他有那麼膚淺麼。”姚莫婉深吸口氣,也罷,既然已經決定爲夜君清鋪砌一條光明平坦的登基之路,便不要讓他費心了,畢竟這是她欠他的。
“本王也覺得他沒那麼膚淺,那你說,他這是爲什麼呢?”夜君清明顯有套話的意思。
“你想知道?”姚莫婉挑起眉梢,眸光璀璨晶瑩。
“想!”夜君清狠狠點頭。
“那你問他啊!”姚莫婉一臉天真的說着氣死人的話,夜君清聞聲,額頭頓時浮出三條黑色,旋即毫不猶豫的甩袖離開。
自確定夜君清會出兵戈陽之後,姚莫婉一直擔心統軍的帥印會落在誰的手裡,此刻,當聽到夜鴻弈口中的詢問時,姚莫婉真心想笑。
“皇上,婉兒不想當元帥,不想離開皇上。”姚莫婉扭捏着倚在夜鴻弈懷裡,心底的石頭終是落了下來。只是她還有些想不通,夜鴻弈讓自己執掌帥印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朕還從來沒求過婉兒什麼呢,這次算朕求婉兒的,好不好?”夜鴻弈繞起姚莫婉胸前的一綹墨發,寵溺看最快更新着開口。
“可是婉兒沒當過元帥,也不知道怎麼當元帥啊?”姚莫婉眨着眼,狐疑問道。
“沒關係,你只要記得,所有的人都必須聽你的,你讓他們做什麼,他們就必須做什麼,包括夜君清在內,懂了?”夜鴻弈極耐心的解釋。
“可是婉兒很笨,不會打仗,輸了怎麼辦呀”姚莫婉雙指對在一起,表情無比憂傷。
“輸了好啊!輸了就說明婉兒不是個爭強好勝的人!”夜鴻弈煞有介事的點頭,絲毫沒有戲謔之意。這一刻,姚莫婉明白了,夜鴻弈之所以讓自己坐擁十萬軍隊的統帥,便是想輸這場仗。此前封逸寒出使大楚,一直由夜君清相陪,如今封逸寒出兵,若夜君清輸了,便是裡通賣國,這個罪名,足以要了夜君清的命!
“嗯,婉兒從來不爭強好勝。”姚莫婉狠狠點頭,面帶微笑。
“那婉兒是答應朕了?”夜鴻弈歡喜的看着姚莫婉,那張純淨的沒有一絲雜質的臉美的讓人窒息,讓人瘋狂。
“皇上讓婉兒做什麼,婉兒就做什麼!”姚莫婉一本正經點頭,心底暗忖虧得這個元帥由她來做,否則夜君清這次還真危險了。
“整個後宮,朕就只能相信婉兒了”夜鴻弈感慨着將姚莫婉攬在懷裡,緊緊的,彷彿一鬆手,這隻上天賜予他的可愛精靈便要消失一樣。
這一夜,夜鴻弈出奇的沒有行牀地之歡,他只是緊緊的摟着姚莫婉,似要將她揉進自己的心裡,他愛上了這個癡兒,夜鴻弈不再懷疑。
翌日早膳十分,整個關雎宮就只聽到夜君清極度憤慨的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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