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安公公送酒來了。”周管家恭敬稟報之時,安柄山已然走了進來。
“肅親王,每日一壺,這酒老奴可送來了。”安柄山細眼微眯,並未施禮,只隨手將紫玉酒壺擱在夜君清面前。
“周管家。”夜君清看也沒看一眼安柄山,只吩咐周管家倒酒,之後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公公可以回去覆命了。”夜君清擱下酒杯,冷聲道。安柄山聞聲,嘴角撇笑,稍俯了俯身,轉身離去。
一側,姚莫婉柳眉微蹙,眸光乍寒,見這架式便知酒中必有蹊蹺。
“王爺當着公公的面畫皇后的畫像,就不怕皇上怪罪麼?”姚莫婉說話間,餘光掃過墨硯旁邊的酒杯。
“本王只想提醒夜鴻弈,若非莫心,他如何能鉗制住本王。所以不管莫心是生是死,他都要善待!”夜君清一字一句,彷彿利刃穿透姚莫婉的心臟,血滴滴而落,化作朵朵曼珠沙華。
“周管家,把這裡收拾乾淨。”所有的戲演完了,夜君清緩緩收起畫卷,走下闊亭,一日一張,這已經是他畫的第十張畫卷了。
風起,闊亭紗帳隨風輕揚,幾許花瓣飄落在姚莫婉的肩上,一股冰涼的感覺劃過面頰,還沒來得及擦拭,便已被風吹乾。夜君清,縱我還你江山,又如何還得了你這永世不悔的真情?
酉時前後,怡香院的女子們個個如霜打的茄子般走出肅親王府,老鴇早知會如此,也不多說什麼。
“這是餘下的銀兩,多謝桂姨行這個方便。”姚莫婉自懷裡取出三張百兩銀票交到老鴇手裡,柔聲謝道。
“舉手之勞,姑娘客氣什麼,若沒別的事兒,我先走了!”老鴇見錢眼開,自是殷勤寒暄。姚莫婉微微點頭,待六頂轎子浩浩蕩蕩離開肅親王府時,方纔轉身欲回姚相府。
“早知道你有貓膩,現在逮個正着了!”就在姚莫婉走至拐角處時,奔雷突然出現,擋在她面前。
“若不是找你,剛剛我便跟着轎子回去了。”清澈的眸子閃亮如星,沒有一絲漣漪。
“你的胡話我會信?”奔雷警覺看向姚莫婉,冷哼道。
“這是盛過御酒的杯子,你暗中找人驗出裡面摻了什麼毒藥,再尋着解藥,想辦法解了王爺身上的毒,要做的不動聲色,更不能讓王爺知道。”姚莫婉說話間自袖內取出彼時石案上的酒杯遞給奔雷。
“你……你什麼意思?”奔雷不可置信的看向姚莫婉,一時竟不知如何作爲.
“王爺的性子你最清楚,既然勸不來,就好生保護着,來日方長,何必急於一時。”見奔雷怔在那裡,姚莫婉硬將杯子塞到奔雷手裡,繼而轉身離開。
“你是誰?爲什麼要幫王爺?”奔雷恍過神兒來,急急問道。
“噓——”姚莫婉沒有迴應,只輕噓了一聲,便離開了。
姚相府府門
當看到姚莫婉的身影出現在自己視線之內時,汀月登時迎了出去。
“小姐,可急死月兒了,你沒事吧?”汀月憂心打量姚莫婉,見其無礙,方纔舒了口氣。
“這是做什麼?”姚莫婉走至府門,擡眼間,只見三丈白綾打着花結的懸掛在‘姚相府’的匾額上,甚是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