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帶上矇矇黑色,秦放和南流月就雙雙來到了約定的地點。
只是爲了不讓對方惱羞成怒,兩人事先並沒有來過此地探查。
雖然聽顧畫師談過此處的環境,但是首次到此的兩人還是給嚇了一跳。
因爲演武山根本不能算作一座山,而是分崩離析的散落方圓五里範圍的一堆堆、一塊塊的巨石沙土而已。
這種地方雖然破敗但是最適合藏人不過了。
而且見過了孟家古城那種死地的秦放和南流月兩人,從那黑漆漆的砂石顏色上還看出了別的。
演武山這種黑色的遍地的情形,根本不是砂石本來的顏色,而是一層層的沉積已久的鮮血。
雖然沒有了往日的辛腥,但是那種可以讓大地一片赤紅的景象依然可以想象的出來,僅從表面,就能看出當日此地,必然有一場血流遍地的激烈爭鬥。
怪不得此地至今仍舊人煙罕至,恐怕修真者不多隻是其中一個原因罷了,更多的時此地的血氣。
秦放和南流月兩人正在思考,一聲乾枯的聲音,陰惻惻的怪笑響了起來,緊接着一個一身黑衣的瘦小身影慢慢走如兩人的實現。
當秦放和南流月兩人的眼睛,最終落在此人那沒有四兩肉的臉上的時候,不由的齊聲驚呼道:“鬼老三~!”
“哼~!正是你家爺爺,今日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鬼老三一爭他那深陷眼眶下的小眼後,冷聲喝罵道。
見到是他,秦放和南流月反而放下心來。
這個鬼老三是當年兩人在獄林中試煉時遇到的第一波敵人,當時被僅有元嬰中期修爲的兩人打的肉體毀滅,最終只能以元嬰逃脫,想不到今次竟然在這裡遇到。
而且對方還剛如此光明正大的來報仇。
要知道這雖然時隔多年。
但是鬼老三當初肉身被毀,已經是散仙之體,修爲上根本沒有絲毫寸進,仍舊只是元嬰中期。
而且在當年的那一戰,本體是九頭鳥的鬼老三,已經失去了五顆頭顱,現在不過是四級妖獸罷了。
這樣的修爲和妖獸等級,在如今的秦放和南流月呢面前已經不算什麼了。
只是這鬼老三依舊狡詐異常,雖然自己出來了,但是四周仍不見典心海的任何跡象,看來救人還是要費一番周折。
“原來是故人啊,今次能在這裡相遇也算是一種緣分,過去的事情,鬼兄還是不要太在意了,畢竟當初若不是我麼機靈,恐怕已經化作獄林中的肥料了。”秦放率先說道。
“哼~!若不是你,我怎會落的如此田地,而且我那邱貞妹妹也不用慘死你手,今次你們誰也別想走~!”鬼老三冷哼道,氣勢更加囂張,一副蠢蠢欲動的樣子。
只是這番話說的秦放和南流月心中一愣。
要知道雖然當初兩人和半截夫人邱貞有過一場遭遇。
但是當時的情況是,初出茅廬的秦放和南流月,被半截夫人邱貞偷襲,打的幾乎死掉。
何來秦放、南流月兩人殺掉邱珍一說。
而且那邱貞分明是死在鬼老三手裡。
現在鬼老三這麼說,定然有其目的。
鬼老三不知道的時,他的一番話讓原本放下心來的兩人又緊張起來。
因爲秦放和南流月深知。雖然鬼老三的修爲雖遠不如他們兩人。
但是絕對是修真界的老油條了,而且能在獄林中活的風生水起,絕對不是省油的燈。
今次鬼老三突然歪曲事實,肯定會有下一步計劃。
然而秦放和南流月兩人還沒來得及想明白,對面的鬼老三就猛然往腰間一拍,無數道粉紅色的光芒便從其腰間飛出,沿着不同的軌跡向兩人射來。
粉光激發十分迅猛,讓鬼老三自己也不禁一陣得意。
鬼老三此次所放出的法器叫做瓔珞蓮華,是用一種五級草木妖獸十二品蓮煉製而出。
十二品蓮,是一種歷經千年方纔開花的草木,開花之時,只生一朵,上有有十二片葉子不多不少,都是猶如精鋼一樣堅硬,利刀一樣鋒利。
不但色彩絢爛漂亮,而且是煉製法器的好材料。
鬼老三的這件瓔珞蓮華不但繼承了十二品蓮的美麗,而且殺傷力非常厲害,已經是玄級上品的法器了。
只是鬼老三根本沒有想到,雖然時隔的時間不長,但是秦放和南流月都已經是洞虛期的高手了。
在鬼老三發出法器的一剎那,秦放和南流月兩人強大的靈識已經發現。
雖然看上去鬼老三發出的粉紅色光芒似乎多不勝數,但是其中真正的殺招只有十二道光芒而已,其他的都不過是寫幻術之類的東西罷了。
瞭解狀況的秦放和南流月一個招出不動金磚,一個招出龜甲檀,從容不迫的當下了鬼老三犀利的攻擊。
瓔珞蓮華被輕鬆當下,讓本來十分得意的鬼老三大驚失色。
不過旋即鬼老三的臉色又恢復過來。
這樣的情景讓吧這一切收入眼底的秦放和南流月更加奇怪,同時也暗中警惕,生怕對方有什麼意想不到的後手。
然而秦放和南流月兩人的警惕性剛剛升起,就同時感覺到了不妙。
因爲就在兩人探查的時候,一股難以阻擋的刺鼻血腥氣,猛然間有如實質的包裹在兩人周圍,而原來還在躍躍欲試的鬼老三則在不知不覺中退出兩人的視線。
“不好,中計~!”秦放低呼一聲,同時把金磚法器寄出,使其圍繞起身,應付眼前的變化。
而南流月也在同一時間招出三塊巨大的龜甲檀護住全身。
秦放和南流月兩人智慧絕對遠超平輩,發現異狀的第一時間就知道,對方已經佈置完畢,亂闖的話只會招致危險,防守陣線纔是上策。
果然秦放和南流月兩人剛剛做完保守,就發現眼前隱隱有光澤閃過。
仔細看去,竟然是一個淡的幾乎透明的半球形紅色光照,在不知什麼時間,已經穩穩的把兩人罩在其中。
“陣法?”秦放向一邊的南流月詢問道。
“應該不是,沒有陣法的痕跡,應該是一種法器。”後者搖搖頭道。
“法器?是法器麼~!?奇怪啊,剛纔我們已經十分小心,而且沒有任何法器變化的表現啊。”秦放疑惑道。
“不知道,不過應該不是鬼老三施展的纔是,剛纔他施展那漂亮的法器時的震驚並不是裝出來的,而且被我的靈識鎖定住時,也沒有發現任何情況。”南流月一邊平靜的說道,一邊手中光芒閃爍,片刻一股急速旋轉的颶風就把兩人圍住,把那帶有種強烈的腥臭氣息的殷紅霧氣擋在兩人之外。
“那麼說,至少還有一個敵人藏在暗中纔是,你我都沒發現,看來應該是一個極爲可怕的敵人。”秦放分析道。
在鬼老三剛剛步入演武山的時候,秦放和南流月兩人就用神識掃過周圍的環境。
但是除了鬼老三本人外根本沒有發現任何人,所以被困住後,兩人不禁暗自心驚。
“應該是這樣,不過現在我們最好還是先快點想辦法出去,這腥味有古怪。”南流月一邊思考一邊皺眉道。
此刻南流月發現他招出的風力雖然擋住了惺氣的入侵,但是腥氣竟然在慢慢的腐蝕自己的風力,一點點的把風力消磨殆盡,這種發現,讓南流月吃了一驚。
“明白~!看我的。”秦放答應一聲後,把手一招,提香爐應收而出,向着風力之外的殷紅色的氣體收取。
但是讓秦放驚訝的是,提香爐根本沒有任何反應,而殷紅色的氣體也不受影響的依然我行我素的肆虐着。
“邪門~!這種東西居然不是毒物?!”秦放看到提香爐居然沒有任何功效,不禁訝道。
“我來試試看,是什麼東西。”南流月答道。
說罷,兩道綠芒由南流月袖中飛射而出,一道直奔護照而去,另一道則射在光圈之內。
下一刻,兩道綠芒變化做兩根菩提藤,快速的在風圈之外成長起來。
然而兩根菩提藤只是剛剛出現,前者就開始片片碎裂,後者更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的腐敗下去。
看的風圈之內的秦放和南流月大驚失色。
要知道菩提藤雖然是草木,但是對於其堅韌程度可算是鋼刀難破,想不到如此輕易的就被毀掉,而且是這種方式。
“看出是什麼了麼?”秦放問道。
“不知道,恐怕只有顧少在此才能看的出,不過我們最好不要妄想使用土遁術逃走,此地的地下同樣被這個法器控制住了,剛此菩提藤的根莖也被直接摧毀了。”南流月平靜道。
“這麼看是有些麻煩了,不過有些奇怪啊,鬼老三一見我們被困就消失不見,難道他不想看着我們死掉麼?”秦放奇怪的說道。
雖然身陷險境但是,秦放和南流月兩人都還留有後手,所以並不十分驚慌。
“你記得不記得我們小時候見的,那些捉鬼驅魔的術士?”略一思考後,秦放向南流月說道。
“你是說些東西是污穢之物?”南流月一愣,隨即明白過來道。
“應該差不多,可以試試。”秦放答道。
兩人說的污穢之物,其實是凡人界的一種說法。
沒有經過修煉的凡人,在死後元神自然飄散,不留一絲。
不過也有少數的例外,這些人要麼天生的元神強悍,要麼生前抱有某種深刻的執念,在死去的瞬間,元神由於執念的影響,而暫時寄居在家中或者周圍的靈物之上,形成凡間說的鬼魅。
但是這種東西和役小鬼或者修真者的奪舍不同,他們幾乎都無法保有身前的靈智,而且由於執念的原因,往往變的十分邪惡和危險,可以腐敗生物,毀人元神,甚至是致人死地。
不過這種東西有很大的破綻,對於一些至陽之物或者天雷十分懼怕。
因此凡間常有術士用至陽的童子尿、黑狗血等至陽之物來困殺污穢之極鬼魂,也有甚者用引動天雷劈鬼等極端方法,來解決這種東西。
而這些鬼魂的腐蝕特性和眼前的腥氣頗像。
正因爲如此,秦放正是想到這點纔打算用自己本身的天雷一試。
只是兩人的想法若是被這法器的煉製者聽到的話,必然氣的七竅生煙,如此寶物竟然被當作污穢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