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婁音寄予厚望的南流月一邊,此刻卻面對着極爲嚴峻的形勢。
剛開始的時候他們的任務確實十分輕鬆,來到綠妖領和定風宮的必經之地後,南流月的這隊人馬就再此佈置出一個威力頗爲不錯的二級幻陣,迷蹤陣。
迷蹤陣是純粹的幻陣,沒有任何殺傷或者防禦作用,但是正因爲如此,此陣的在幻術上的作用相當精妙,等閒人等進入此陣只能是有進無出,徘徊無定。
佈置此陣時着實讓南流月感慨了一番,倒不是爲此陣法,雖然他的陣法造詣還到不了這個層次,但不至於爲此感嘆,他所感嘆的是荒雀盟中的銀雀。
此陣乃是銀雀親自煉製,佈陣人只需以特定的手法,按照順訊,把煉製的陣基擺放到指定的位置上就行了。
如此手段是現在的南流月無法做到的,他拼盡全力也不過能做出一級陣法,更別說舉重若輕的煉製這種陣基石了。
陣法佈置完畢之後,荒雀盟的一干人等都在南流月的命令下埋伏起來了,等待敵人的到來。
這種無驚無險的時間大約過了三個時辰左右,就被遠方飄起的一片紅雲打亂了,看到紅雲的時候南流月就知道真正的考驗來了。
果然紅雲出現不到一刻中的時間,簡枯的定風宮就有了反應,而且是相當大的反應。
身着一身寬大的皁色衣袍的定風宮宮主簡枯親自帶着一隊約有二十多個元嬰期的高手想着綠妖領方向疾飛,單輪實力,要比南流月這邊強上不少,好在幻陣已成,靠此陣也能阻上對方一阻。
還在,一切如計劃所料,然茫然不知的簡枯帶着定風宮的高手直接衝入了迷蹤陣當中。
進入陣法之中後,簡枯等人就如同在密封器皿中亂飛的蒼蠅一般,不停的亂飛一氣。
陣法外面到敵人亂飛,但簡枯他們自己可就不這麼感覺了。
簡枯一行人只是感覺,眼前的景象如波紋一般輕輕盪漾後,身體便就進入了一個漆黑如墨的空間,而且每個人都感覺天地間只剩下一個,再也感覺不到其他人。
不用多言,驚恐中都定風宮妖修都知道自己是陷入某種陣法之中了。
一羣人除了簡枯外都在拼命的向向前飛行,試圖飛出幻境的陣法範圍。
可是要是這麼就能飛出去的話,那裡還算的上是換陣,每個人認爲的直飛都不過是在陣法中繞圈罷了,徒勞浪費自己的靈力。
就在南流月等人輕鬆觀看的時候,突然一道靈光從一身長袍的簡枯袍下閃電般飛出。
“不好~!是傳訊靈符~!兄弟們,給我殺~!”南流月驚呼道,看到傳訊靈符那一剎那,南流月就知道輕鬆的日子過去了。
迷蹤陣雖好,但是卻根本擋不住傳訊靈符或者攻擊的外放,因爲只有迷幻功能的迷蹤陣,把迷幻能力發揮到了極致,沒有任何其他功能,所以根本攔不住傳訊靈符的飛走。
只要有定風宮其他妖修來源,必然能看到不妥,而且迷蹤陣這種陣法的陣,一旦被發現,沒有了幻境保護的陣基,在外面很容易被擊毀。
簡枯竟然不顧身份的求救,讓本來想借迷蹤陣實施拖延計劃,暫時困住定風宮一行人的南流月知道,此法恐怕很快就也就再也行不通。
所以權衡之下,南流月只能無奈選擇,先借助迷蹤陣的優勢,襲殺定風宮修士,只是這樣一來,迷蹤陣必然會被一同毀去,讓拖延計劃泡湯。
不過總好過敵人來源,沒有一絲收穫。
隨着南流月的一聲高呼,蓄勢待發的一衆妖修集中最強攻勢向陣中游走的簡枯等人攻去。
一瞬間五彩斑斕的攻擊和法器,映出一片血紅,被困的定風宮宮衆和迷蹤陣一同被這強大的攻擊,衝擊的四分五裂,分崩離析。
不過就在陣毀人亡的一瞬間,一道青光向着定風宮方向閃去,很快就和接符趕來的一干定風宮的後援教會在一起,慢慢的向南流月這邊推進。
“是簡枯~!他居然逃開了~!”南流月吃驚的訝道,要知道他們這邊的妖修雖然不如定風宮趕來的人那麼多,但是實力也是非常強悍的。
在那種攻擊下,南流月自問都不能留住性命。
想不到簡枯不但沒死居然還有逃跑的能力。
其實現在的簡枯也大爲震怒,他發符求救的目的只是不想浪費時間而已,因爲凍豸的靈符中說他現在很危險,簡枯雖然不必救他,但是渾水摸魚這樣的事還是要做的,去晚了,恐怕就沒有機會了。
但是沒想到便宜沒有,自己到是差一點死了,要不當初傾盡所有財力才購得一絕妙法器:捨己金身的話,此刻他就是個死人了。
捨己金身可是貨真價實的地級中品法器,是修真界第一巧匠酸葉道人使用無相木的附肢煉製,作用非凡,可以一次性轉嫁自己所有的傷勢。
可惜的是在煉製過程中酸葉道人過分追求完美,反而出現了不小的失誤,讓如此寶物變成了一次性用品。
不過就算這樣,捨己金身,也是十分難得,是無數修士夢想中的寶物,試想擁有這件法器度天劫的話,就相當於多了命,渡過天劫的機會就會大增。
當初簡枯就是爲天劫纔買下的這個法器,雖說當時耗盡了他的所有靈石,但是簡枯認爲值得,而且他相信任誰都會覺得值得。
只是連簡枯自己也沒想到這寶物居然浪費在一件莫名其妙事上。
這種巨大的情感落差讓簡枯異常的憤怒,現在他一心要殺掉眼前的這些對手以血心頭之恨。
不過他也知道,能在一瞬間將他們全被擊殺的人,一定是他一個人能對付的,所以在陣破的一瞬間快速逃離。
好在會和自己來援隊伍後,簡枯轉悲爲喜,因爲簡枯已經發現對手的數量並不算多,剛纔自己一方被屠戮,應該是大意的原因。
剛纔一站雖然簡枯自己這方被殺掉不少精英,但是來援的剩餘的實力,也是佔有絕對優勢。
看到簡枯猙獰的樣子,南流月心中一動,突然想到了自己的一個漏洞。
要知道,南流月之前以自己的身份和簡枯激烈爭鬥過,他深知道簡枯能力好像的正好剋制住他自己。
要戰勝簡枯的話,南流月必定要要傾盡全力。
只是要是和簡枯正大光明的爭鬥的話,南流月即使不怕他,全力運轉下的他定然毫無保留,一旦這些傳到風纏耳朵裡,南流月一定會暴露真實身份。
那時不要說殺掉凍豸和風纏了,就是逃命都是件艱難的事情。
但是要是南流月不動手牽制住已經洞虛期的簡枯的話,有簡枯在,他的這隊人馬一定會遲早被簡枯一方消滅。
想到這,南流月立刻向自己這邊的人傳聲道:“我去吧簡枯引開,剩下的交給你們了,希望你們不要辜負精英的名頭,擋住定風宮的隊伍。”說罷急速向着簡枯飛去。
聽到這話,荒雀盟這邊的妖修心中同時新生感激,要知道他們這邊的實力雖然比定風宮的大隊差上不少,但實際上爭鬥起來,未必會輸的很難看。
但是對方有一個可以完全左右戰局的洞虛期高手就不同了,會讓戰局變的一邊倒得。
如今南流月主動擔起這個任務的話,那麼他們這方的妖修們至少都保留了一份活命的希望。
聽到南流月的傳音,荒雀盟這邊的妖修轟然發出猛烈的吼叫,齊刷刷的跟着南流月迎向定風宮的人羣殺去。當先飛出的南流月,手中綠芒一閃,一道帶着盈盈綠光的風刃向着簡枯射去。
簡枯面露冷笑,根本不做抵擋,任由這道風刃向自己身上,對他來說這樣的攻擊根本不痛不癢。
但是很快簡枯就發現了自己的愚蠢,這種程度的風刃確實無法傷到他分毫,但是不表示這道風刃沒有用。
風刃潰散在簡枯身上的時候,一片綠色的薄霧快速的隨着衝擊力四散開來。
很快,隨着四散的綠芒,一股股淡淡如美酒般香醇的味道四處飄散,凡是吸入這種香味的定風宮的妖修全部都變得有些昏昏沉沉的。
“混蛋~!都立刻給我轉用內息,這些酒味有毒。一羣白癡,你們這羣蠢貨將來怎麼能爲我定風宮的展旗~!”簡枯惱羞成怒道。
沒想到他自己的輕視反而讓對方擺了一道,此刻簡枯的眼中已經塊可以噴出火來了。
另一邊的南流月卻感覺不錯,一開始他就知道這種力道的風刃對簡枯根本沒有用,而把最菸草的花蕊參雜在裡面,一旦碰撞,醉菸草的氣味就會快速擴散起來,不但可以幫助自己這隊人馬減少對手的威脅程度,而且會把簡枯徹底激怒,從而把簡枯的注意力集中到自己身上來。
果然,南流月的動做成功的把簡枯激怒了,現在簡枯憤怒的雙眼已經離不開南流月了。
看着憤怒的簡枯,南流月突然作出一個不屑的嘲笑表情,向着遠離戰場的方向,箭一般的飛了出去。
“找死~!”極怒的簡枯再也顧不得其他,冷哼一聲後,全速向南流月追去。
看到南流月成功的把簡枯引走,同時又輕易的讓定風宮的人馬戰力大減,荒雀盟一方的妖修們精神大振,人人都全力的和定風宮的妖修拼殺開來。
而飛走的南流月和簡枯兩人在緊張的追逐中越飛越遠,這兩人都是御風的高手,速度之快遠超同等級的修真者。不消一刻鐘的時間,已經遠離主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