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眼鏡男並沒有如陳默那樣聰明,也沒有陳默那種在任何環境下都能快速調整自己的心理素質,但是作爲一個資深的恐怖懸疑小說的讀者,對於一些靈異恐怖的事件,他還是知道該從什麼地方入手的。
“回憶,回憶……”
在強行使自己鎮定了一些之後,他終於開始整理起自己在這座扮演屋裡所經歷的一切。因爲自己自從進入了這個扮演屋之後,就覺得周圍的一切開始變得十分詭異。
……
“這個遊戲要求你們扮演四個文宣部的學生,去學校獲得救贖。”
“,第一,如果按劇本走的話,演戲一定要認真演。第二,一定要遵守遊戲規則。這是我給你們的忠告。”
……
陳默的話一句一句的在眼鏡男的腦海中響起,他認真的回憶每一個令他十分在意的地方,試圖去拼湊出一些蛛絲馬跡。
“假設我在這裡經歷的一切都是超自然靈異現象,那麼如果真的有鬼怪殺人的話,要麼就是無差別攻擊,也就是誰進來就害誰,要麼就是有目的性的攻擊特定人羣。我是在進入到這個扮演屋之後纔開始經歷這種靈異事件,所以第一種鬼怪無差別攻擊的可能性也就十分的低。那麼在動機上,我更傾向於第二種。再者,它作祟的動機是什麼?”
……
“現在,我的手裡有四個信封,每個信封上面寫着一個名字,同樣,每個信封代表着一個身份,你們每個人現在需要選取其中的一個。”
……
“對了,我們進來玩之前,扮演屋的老闆給了我們每人一個信封!我們在進來的時候每個人已經有了一個新的身份!我們在這裡扮演的是在學校拍恐怖片的文宣部學生。不對,劇本上寫的都是關於拍攝恐怖片的流程,可是扮演屋老闆在我們進來之前卻給了另一個任務,在這裡得到救贖!救贖,什麼救贖?爲什麼我們要在這裡得到救贖?我們扮演的這四個人難道做了什麼有違法律或者道德的事情?可是直到目前也並沒有什麼證據可以證明我們到底做了什麼啊。”
……
“今晚的規劃:四人準備先去多媒體教室觀看一部恐怖片,來尋找拍攝的靈感。順便取走多媒體教室的攝影機,用這部攝影機進行今晚的拍攝工作。”
“拍攝地點:廁所,音樂教室,文宣部辦公室,4F走廊,天台。”
……
“地點,我們的劇本里標明瞭幾個地點!我們在多媒體教室裡觀看的影片裡就有我們幾人的名字,而且那個短片裡的學生們也都經歷了靈異事件,如果我把它看作是一種提示,提示我們可能會在這座扮演屋裡遇見怪事的話……這麼說來每一個地點可能都會存在有其他的提示線索!”
就在這時,窗外突然發出了奇怪的聲響,打斷了眼鏡男的思緒。
“什麼東西?”眼鏡男下意識地朝窗戶的位置看去。他本以爲又會跳出來什麼恐怖的東西,可是這次並沒有跟他想象的一樣,響動過後,就再也沒有什麼動靜了。
“難道是線索?”出於好奇,眼鏡男還是壯了壯膽子,小心翼翼的朝窗戶的位置走去。
到了窗戶的邊緣,他便用手機的光亮朝窗戶上照去。這一照不要緊,還真的就讓他發現了意外驚喜。
窗外的植物基本上已經長得跟窗戶平齊,甚至有超過窗戶高度的趨勢。就在於眼鏡男身高平齊的高度的位置,在小樹的夾縫裡,有一個文件袋,夾在樹枝交錯的地方。
“怎麼會有文件袋?難道這就是提示?”眼鏡男慢慢打開了窗戶,伸出手,從交錯的樹杈裡取出了這個與周圍環境格格不入的文件袋。
文件袋裡面的資料,其實就是陳默總學校帶出來的文件的複印版。眼鏡男在看完這裡面的資料之後,腦海裡突然浮現起一個十分危險的想法:電影裡的四個角色被鬼追殺,我們同樣也在扮演這四個角色進行遊戲。而文宣部在這個時候卻有六個人,再結合那個扮演屋老闆給的提示,最壞的情況就是,我們殺了另外倆個人,而他們的鬼魂來找我們尋仇,所以扮演屋老闆的提示纔是讓我們得到救贖!
“王匯豐,你還記得我嗎?”當眼鏡男剛剛冒出這個想法的時候,身邊的隔間裡忽然傳出了一個女人的說話聲。而這突兀的聲音,着實把眼鏡男嚇了一跳,他的身體當場就是一軟,手裡的文件檔案也是掉落一地。
“你,你是……你是劉……”眼鏡男此時此刻驚恐的無以復加,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現實就是如此,他感覺身邊的溫度瞬間就降低了好幾度。
“呵呵,原來你還記得我啊,那麼,你做過的事,我們現在也該做一個了斷了吧。”廁所門裡的女聲,變得越來越陰森恐怖,而伴隨着她的話語,眼鏡男身邊的廁所門也在慢慢的打開。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求求你,求求你放過我,我當時也只是鬼迷心竅,我也只是一時衝動,我道歉,你想怎樣都行,但是,請你接受我的歉意,求求你,求求你……”眼鏡男看着身側慢慢打開的隔間門,自知此時自己已經沒有退路了。雖然這裡是廁所,而且標註的樓層還是三樓,但是窗子外還是加裝了防護欄,跳窗逃生也是不可能的了。
他也是沒有辦法了,心知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此時自己還身在遊戲當中,自己的身份也就是遊戲裡的王匯豐。此時如果自己說自己是贗品的話,還不知道這位鬼大姐會怎麼對自己。倒不如真的進入角色,試一下認錯,懇請得到原諒,說不定還會有一絲生機。
“哦?這可不像你啊,隔間的門越開越大。即使隔着這麼大一段距離,眼鏡男都能感受道空氣裡那種無形的壓力逐漸侵蝕着自己,逐漸讓自己失去理智,失去支撐着自己那最後一絲的理智。
眼鏡男此時跪在地上,身側的門也不知道究竟有沒有完全打開,門裡的東西他也不知道出沒出來。他身前就是窗戶,而他就這麼低着頭,看着一地的散亂的檔案,一動也不敢動。
“擡頭。”忽然,眼鏡男生身後再次響起了那個恐怖的聲音。眼鏡男又是一哆嗦,也不知道她這句話究竟什麼意思,不過他也不敢怠慢,還是立刻照做。
而就在他擡起頭的瞬間,他清楚的看到,窗外的樹上,正掛着一個女人,她的身體被穿在樹枝上,卻還是看着他的眼睛,嘴角帶着邪魅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