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議,將首長簽署通過的報告,以新聞發佈會的形式正式向老百姓公佈。”
調查小組會議上,程孝宇將手中的文件舉了舉,經過上面簽署同意的調查結果,隨時都可以公佈,而現在公佈,附加價值就是程孝宇的一些所作所爲會被上面漠視,這解釋的方式就有無數種。
“我不同意。”莫天賜滿不在乎的說道。
程孝宇側頭看着他,兩人都在笑,一個陰冷的不耐,一個慣有的假面,相互之間早沒有了耐姓,只是還都在僞裝着自己,不願在對方的面前暴露出自己太多的細節表情。
很多人都發現了,每當程孝宇和莫天賜處在同一個環境中時,兩人臉上的表情從始至終都不會有太大的變化,都將對方當作了必須虛僞對待才能保留最後一份神秘的對手。
“我同意。”程孝宇聲音淡淡。
莫天賜笑着站起身,攤攤手,他很清楚沒有必要舉手表決,舉了也是自取其辱,笑着走出了房間。
處理結果還算比較震撼,足夠級別的官員落馬,或許這就是面對着事故後的最佳處理方案,最起碼錶面上過得去,老百姓私底下罵什麼也就顯得不是很重要。
安保公司繼續遭受到打擊,從東南分公司到下面各個省單位的辦事處子公司,都遭遇到了不同程度的攻擊,機關企業沒問題,全部都是下班後遭遇襲擊,三天時間,過百人住進了醫院。
程孝宇邁步踏進了東南大區的辦公樓訓練場,近百人怒目而視,都不是傻子,都聽說了最近發生的事情,目標都轉到了程孝宇的身上。
另一個門,走進了莫天賜,平靜的踏上了一個拳臺,淺笑着,絲毫沒有理會臺上的另外兩個人,衝着程孝宇笑道:“程主任,熱一熱身?
“樂意奉陪。”程孝宇踏上了拳臺,兩人對視一笑後,身子都是一動,臺上那兩個想要開口的人,分別被扔出了拳臺,摔在地面口吐鮮血,明顯的,莫天賜下手更狠一些,對方的咽喉處被掐了幾根手指黑印。
瞬間衝到一處,拳腳的速度都達到了極致,不掩飾出招,天下武功唯快不破,當速度配合爆發力達到而來極致時,招數似乎成了死板的代名詞,不需要格擋,不需要判斷對方的招式躲避,只要堅信自己的拳頭和腳會快於對方攻擊到,先將對方放倒,那對方的攻擊也就自然化解。
嘭!嘭!
程孝宇一拳砸在了莫天賜的肩頭,莫天賜的腳也砸在了程孝宇的腰部,兩人衝在一處速度很快,分開的速度更快,撞在拳臺邊緣的護繩,靠着它們固定身軀。
撞擊的力量,在訓練場中發出悶悶的聲響,可以預知到接觸的剎那,力量會有多麼大。
莫天賜捂着肩膀半蹲在地上,額頭滴落忍着劇痛的汗水,眼中帶有紅血絲,嘴脣青紫,翻着眼皮看着程孝宇,嘴角露出淡淡笑容。
程孝宇咳了兩聲,身子倚住四角的立柱,臉色蒼白有些岔氣的狀態,想要忍住沒有忍住的咳出了一口鮮血,血點噴在地上,身子一側歪,差點倒在地上,可雙眼依舊猙獰的望着莫天賜,對方有任何異動他還是能夠第一時間進行反擊。
“嘿嘿!!”莫天賜笑着,站起身,扭了扭脖子,晃了晃肩膀,能夠清楚的感知到整個臂膀都失去了知覺,紅腫是輕的,內裡的骨頭都有損壞,不過想來對方也不好受。
程孝宇撐着站起身,靠在立柱上,猙獰的望着莫天賜,真實情況只有他自己最清楚,這一腳要是換在腰腹之上會是現在這副光景,可在腰部,除了強大的撞擊力衝擊力外,並無任何損傷,今曰之戰,意料之中,也有預料之外的準備。
莫天賜是爲了保護而來,程孝宇是爲了破壞而來,目的不同,但兩人目前失去戰鬥力是一定的了,互相抵消。
黒木、虎狼等人邁步走進了訓練場,莫天賜掃了一眼後淡淡說道:“你還真夠狂的,敢讓他們明目張膽的走進來。”
伸手抹掉嘴角的鮮血,程孝宇不在意的說道:“怕什麼,反正今天的事情也不會有人知道。”
“你很自信!”莫天賜撇撇嘴。
“不自信,敢跟你站在這裡嗎?”程孝宇遞給莫天賜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呵呵呵……”莫天賜笑着,搖着頭下了拳臺,向外走去,看得整個南方大區的安保們是一頭霧水,不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什麼玩意兒,這裡什麼時候輪到他們主宰了。
當他們從最初程孝宇和莫天賜一招對抗的震驚中轉醒過來時,隨着黒木等人進來的黑組成員,開始對安保們進行攻擊。
“俺朝,過癮!”崔小辮掄着雙臂。
“我靠,俺來了。”如推土機般的大奧將整個身體當作了進攻的武器。
虎狼和童毒一言不發,沒有匕首的他們依舊犀利無比。
警察,沒有到來,準確點說是沒有準時到來。
很快,整個室內訓練場內一片狼藉,有心算無心,有隊形打無配合,實力的差距,最終的結果可想而知,地上躺着的都是國家安保的人,站着的都是程孝宇身邊的人。
遠處,正有專業的外科醫生和骨科醫生爲莫天賜治傷,透過窗戶,能夠清晰的訓練場內的情形,在莫天賜的身邊,一箇中年氣質女姓正愛憐着的看着莫天賜,眉宇之間的想象表明了他的身份,國家安保的副總,那個在京城被程孝宇稱之爲虎母的女人——鄒新波。
“他很過份。”鄒新波聲音有些微微顫抖,最寶貝的兒子受傷了,醫生簡單的查看就可下初步結論,骨裂骨錯位,肌肉壞死。
“這樣不是很有趣嗎?”莫天賜看着醫生小心翼翼的準備用手術刀劃開一個口子將淤血放出來,嘴角揚起將手術刀搶過來,照着肩膀一劃,黑色的淤血迅速流淌而出:“幫我骨復位,錯過了這機會,要多休養半個多月。”
“天賜……”鄒新波將注意力轉到兒子身上,皺着眉頭。
“媽,不要緊的。”莫天賜衝着醫生瞪了下眼睛,順勢拿起一條白毛巾捲起來塞進嘴裡,呃嗯的哼了兩聲。
鄒新波點了點頭,不忍看着兒子痛苦的模樣,視線繼續投注到訓練場中,眼中閃出敵視仇恨之色,過去不在意的小角色,今曰竟能傷害到自己的兒子,程孝宇,我記住你了。
“呃!!!!!”莫天賜不是個能夠忍受痛楚的人,他只是對自己足夠狠罷了,他喜歡將這種無法忍受的痛苦當作畫面牢記在心底,是誰讓自己痛苦的,總有一天會報復回來。就如同小時候,那個同父異母的哥哥總是會揹着父親母親欺負自己,還記得一次故意將自己推倒在廁所中的畫面,褲子上沾染上了污穢之物,堅硬的臺階撞在了大腿上,那股疼痛莫天賜始終牢記在心,莫天宇的死不是無端放矢,有因纔有果,兒時的因纔有了後來的果。
一句話,無非是誰的忍耐能力更強一些罷了。
這邊莫天賜忍受着痛楚,那邊的程孝宇卻安安穩穩的靠站在拳臺之上,做戲做全套,這個時候他堅信會有人在暗中觀察着自己。
“宇哥,來!”大奧蹲在了地上,背起了程孝宇,肉墩墩的身子做人體擔架最爲合適不過。
黑組的人拎着綁了厚厚填充物的棍棒,對着地面上還能夠活動的安保成員進行追打。
立威!資本的積累過程即是一步殘忍的血淚史,大宇安保想要成功就一定要在行業中樹立自己的威望,不管是好的壞的,怕就是有用的。
報仇!收攏人心!在我大宇集團工作的人放心,出了任何事情,調查清楚不是己方的錯誤,那無論是誰,也不能欺負咱們。
代價付出的不小,回饋的東西在很多人眼中並看不上,可在程孝宇這裡卻是他最爲重視的,擁有百萬雄兵不如擁一萬忠心耿耿的精兵,擁有廣大的人脈不如擁有一個牢固願意生死相依的小圈子,貴精不貴多,這是他一貫的原則,爲了給小圈子內的人創造忠義價值,在外面付出再大的代價也是值得的。
至於善後?
調查小組的調查報告就是善後。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得勢的時候做什麼都是對的,失勢的時候做什麼都是錯的,當年在春城大學城邊開手機店的時候程孝宇就很清楚,有勢力的人放的屁都是香的,說的話再難聽都會有人奉爲聖旨,幾個協管收費的僱傭工收費員都能夠狐假虎威,這世界還有什麼是絕對正確和錯誤的,此刻上面願意聽你說話,覺得你說的話是對的,底限之上做什麼都沒事,反之做什麼都有罪。
一行人就這麼大搖大擺的從公司走了出去,那些文職的工作人員都三緘其口站在遠處一聲不敢發,偶有從外面回來想要在公司尋求安穩的保鏢,也都驚呆了,站在遠處不知作何想。
當程孝宇等人走到大門口處時,在這一次吃虧了的所有大宇安保的保鏢都站在那裡。
他們,看到了一切,也許這不是正確的,但卻會衍生一種叫做歸屬感的東西。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