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還好,還算不錯,發音很標準。”
“真難得,還是北美留學回來的呢,學的是古典漢語文學。好奇怪的專業啊,這個專業就是每天讀書嗎?”
“國外有很多漢語類的專業啊,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楚思思在一旁說道。
胡鵬終於找到機會開口,“對,楚醫生說得不錯,是這樣的。”
“我還是這個意見啊,楚醫生上次腹診也這麼說得吧,單身久了爲什麼不找一個女朋友呢?固定交往的戀人如果一起生活,這些小問題就不用一個人提心吊膽了。”
“這不是,也沒有喜歡的女孩子嘛。”
“沒有喜歡的女孩子,那有沒有特別不喜歡的女孩子啊,或者有沒有想要弄死的人啊。”
“什麼?”
胡鵬嚇出一身冷汗,剛纔一定是聽錯了什麼吧,怎麼可能醫生會說出這麼極端的話來。
楚思思也懷疑自己聽錯了什麼。
沐春雲淡風輕地解釋起來,“比如生活中有什麼秘密,害怕別人知道,什麼怪癖之類的事情,比如家裡是不是放着一個天文望遠鏡或者夜視手機駕在陽臺上,偷偷看對面樓裡的女孩換衣服之類的,有時候還能看到更多東西,比如說......”
胡鵬嚥了一口口水,一下午都沒有喝一滴水,胡鵬這會覺得口乾舌燥。
“要喝水嗎?”
被沐春這麼一問,胡鵬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
要說此地無銀三百兩也就算了,但是根本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癖好啊。也沒有什麼天文望遠鏡之類的東西,自己也不是一個有偷窺慾望的人。被醫生這麼一問,怎麼好像他真的有這種怪癖一樣呢。
胡鵬不禁覺得斜後方,楚思思的目光也變得越來越銳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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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沒有什麼秘密啊。也沒有想要弄死的人,就是總擔心自己門沒有鎖好,總是在早上時候發生,不對,最近晚上也會有這樣的擔心,吃完晚上出去散步的時候,剛進電梯就覺得門沒有鎖,於是就趕快換上上樓的電梯,回去檢查一遍才行,最近一次因爲這件事,上班又遲到了。”
“那就把上班時間再提前十分鐘,提前十分鐘出門,如果實在擔心就回去看看。或者拿手機給自己拍一段鎖門的視頻,地鐵上想起來沒有鎖門的時候,就打開視頻看一下,看,這不是鎖好了嘛,有了證據在,就不怕想不起來之類的。”
“這真是個好辦法啊,我怎麼沒有想到呢。”
沐春從冰箱裡拿出一瓶可樂,“喝吧。”
“含糖碳酸飲料啊,不適合我這個年紀的男人吧。”
“有什麼不適合的,你又沒有結婚不是嗎?也沒有交往的對象,還是可以喝一點的吧。”
胡鵬倒是真的有點想打開可樂一口氣喝到爽爲止,但是含糖碳酸飲料已經好多年不喝了,這樣一喝,豈不是破功了嘛。
猶豫之際,只聽撲哧一聲,沐春仰頭咕嚕咕嚕灌着可樂。
“冰可樂真是太爽了啊。”說完,打了個嗝。
胡鵬本來已經忍住了,見沐春喝得那麼愉快,自己又實在是口渴,忍不住打開了瓶蓋。
太舒服了。
正喝着,沐春突然跳了起來,手機不知什麼原因,飛了出去。
“糟了,太激動了,小西瓜更新了動態,又有一首新的詩,天啊,是和歌啊。”
楚思思踩着黃色高跟鞋從胡鵬身邊走過,撿起地上的手機,遞給沐春。
“就按照這個辦法試試看吧。”
沐春笑嘻嘻地拍着胡鵬肩膀。
胡鵬也很高興,“這個方法我猜應該會有用的。”
離開花園橋醫院的時候,胡鵬的心情意外的好,雖然領導又安排了額外的工作任務給他,可是這些年來不是一直有額外工作在做嗎?胡鵬安慰自己,一定能完成好的,只要像以前一樣慢慢熬過去就可以了。
臨下班前,劉田田在羣裡發了一張照片,異常激動地說,外科好像吵起來了,從照片上看,一個面容姣好,身材也不錯的女人卻表情猙獰地指着沈子封,沈子封滿臉通紅,看上去受了莫大的委屈一樣。
“有點意思。”沐春看完又在打了一個嗝。
一轉眼功夫,一瓶可樂已經全都吃完了。
“老師,你沒事吧。”
“我沒事啊,外科有事啊。”
“要不要去看看,也許是什麼緊急情況。”
“讓劉田田把這女的帶到五樓來吧。”
“人家在外科吵架,怎麼會現在來五樓呢。”
“那就要看劉田田的本事啦,比如說,她可以編個謊話,順便幫沈子封解圍,沈醫生實在是經驗不足啊,被這麼一罵就臉紅成這樣,莫非還是個小男生嘛。”
翹着腿躺在椅子上的沐春一心一意瀏覽者他的相親網站還有他喜歡的小西瓜。
只要小西瓜一發布新的動態,沐春就快活得跟個孩子一樣。
劉田田還真的做到了,不管她用什麼辦法做到的,總之,樓下那個吵得怒不可遏的女人氣呼呼地來到了五樓。
一進門就問,“誰是負責醫療投訴的。”
沐春放下手機,伸手指向楚思思。
楚思思一臉驚訝,“這是我們的沐醫生,身心科主任,有什麼事和他說就行了。”
楚思思說着偷偷溜出門診室,還不忘對着沐春扮了個鬼臉。
女人的臉色的確不好看,既着急又生氣。看得出來她很不高興。
“啊,是外科那邊又惹麻煩了吧。”
“爲什麼說又?”
女人名叫潘靖,看起來三十歲不到的樣子,穿着一件連帽短袖上衣,緊身牛仔褲配一雙慢跑鞋。
高高紮起的馬尾隨着她說話的節奏,上下左右晃動不停。
“外科嘛,病人多,自然錯誤也多。”
沐春這麼一說,潘靖立刻接着道,“是啊,又出錯了,說起來,這已經是第二次了,今年過年以來都已經第三次了。”
“究竟怎麼回事?你不如從頭和我說說?”
潘靖挪動了一下椅子坐了下來,環顧四周,問道,“爲什麼這裡看上去不像醫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