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像周圍人一樣讀書,一樣就業,甚至一樣談戀愛和結婚,他們盡心盡力撫養孩子,只有一個人的時候纔會悲傷,纔會用各種方法去獲得某種情感上的滿足,比如觀看殘疾人的xing-愛電影或者殘疾人的照片,以求獲得短暫的滿足。
當正面提及他們的症狀時,患者總是害羞的,這是長期以來躲躲藏藏造成的。他們的害羞是自然而然的,不是裝出來,也不是暫時的,不如說是從小就是這樣。
在第一次舉起殘疾人圖像時,在發現自己不喜歡那些健康的女孩,而是喜歡學校裡綁着石膏或是拄着柺杖的女孩時,他們都是害羞的,爲自己感到羞恥。
因此,這種害羞帶來的絕不是憤怒,至少不會是當着醫生的面這般惱怒。所以我現在雖然不知道陶潛究竟爲什麼想要鋸掉他的腿,有一點卻是可以肯定的,他不是一個BIID患者,或者說他不是一個純粹的BIID患者,這個手術如果進行了,誰也不知道後果會怎麼樣。”
張文文倒抽一口冷氣,曼谷天氣炎熱,商場裡的空調就像不要錢一樣,張文文簡直覺得最好能給他一條薄薄的絨毯,教授給他的這份工作,真的不是一般的恐怖啊~~~~~
不僅僅在不合法的邊緣游來游去,而且病人也是匪夷所思,評估上稍稍出現問題,病人直接就把醫生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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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周明的事情發生以後,劉田田的心情豁然開朗了不少,週三一早在一疊報告中取出了身心科的兩張化驗結果,蹦蹦跳跳跑到五樓去了。
推開門就聞到一股超級鮮美的芥末和醬油的味道。
劉田田嫉妒道:“我就知道花園橋偵探社其實是一個衆所周知的美食社,這次楚思思家裡的米其林大廚又做了什麼好吃的壽司啊。”
“哪有什麼米其林大廚,就是家常壽司而已,做便當還行,哪裡能和米其林相提並論,不要在外面這麼說啦,別人聽了去還以爲我家多誇張呢,不過是普通家庭而已。”
楚思思這麼一說,簡直越描越黑,沐春也聽出來這傻丫頭根本就是不會說話,幸好劉田田今天心情看起來不錯,而且她本身家庭條件也優越,要不然,你是說了實話,周圍人聽着就是炫耀和顯擺,語言這東西,根本沒有標準,都是看人們自己怎麼想的了。
“不不不,我雖然沒有吃過小野二郎這位壽司大神親手做的壽司,但是啊,在我的想象中,楚思思家這位隱藏的大廚就是小野二郎當之無愧的傳人了,我在京島的時候,吃那種超級貴的壽司店的壽司,也就是這味道,而且你是全程冷鮮帶來的,口感實在是非常好......”
聽劉田田這麼一說,沐春趕緊往自己的盤子裡抓了兩枚鰻魚壽司,鰻魚可是沐春的大愛啊,他可真心怕了劉田田最近瘋狂的食慾,萬一把一籃子壽司全搶了去怎麼辦?
不料,劉田田卻嘲笑了一番沐春,“沐醫生,沐醫生,不要着急,我是給身心科送報告來的,壽司雖然好,但是我不餓啊。”
“不餓了?怎麼不餓了?談戀愛了?”
沐春一邊嚼着米飯一邊說道。
“什麼談戀愛了?我也不知道,要用偵探社的方式來推理一番的話麼~~~大概是因爲周明那件事情,大家把攝像頭拿到檯面上來說了,之前我偷偷在一樓幾個地方安裝補充攝像頭時是沒有人知道的,但是後來,沈帆出事了,大家也就隱隱約約都知道了我在暗地裡安裝攝像頭監視門診大廳,又礙於賈院長的威~~~嚴吧,就只能在背後指指點點,現在好了,他們也都知道了攝像頭的位置,我也終於找到機會在那羣護士們面前說清楚,‘這些東西不是我要安裝的,我對這種事情很沒興趣,你們不要神經兮兮的,我纔是受害者,賣了苦力活還要被殃及池魚,算什麼意思啊’,把話這麼說開了,我也就不用躲躲閃閃,怕這個怕那個了,索性也不覺得有什麼人在背後說怪話了,於是從昨天開始就不覺得餓了,你說奇怪不奇怪?”
沐春急着說話,差點被飯糰噎到,連連拍着自己的胸口。
“啊,不奇怪,不奇怪。”沐春說道。
劉田田抽了一張紙巾塞給沐春,一邊搖頭一邊說道:“沐醫生你也是體面人,吃東西怎麼這麼難看。”
上次高校聯演的時候,楚思思已經見識了沐春吃飯時候戲劇化的誇張動作,在沐春說來還是某種欣快感的滿足,和秦校長的【露~癖】有些許類似,所以也就見怪不怪了。
“報告要不要看啊,你電腦都還沒開,怎麼了?自暴自棄了?覺得年底了不會有什麼病人了嗎?”
劉田田把報告那種手中揮了揮,對着沐春調侃道。
沐春只能連連點頭,“是啊,沒有獎金的日子早飯都吃不起了,我真是太難了,一頓火鍋吃掉315塊錢,沒有人報銷的,這可是我兩週的伙食費啊,真的是太難了,我不想做身心科醫生了。”
剛說完這句話,沐春忽然感到胸口一陣煩悶。
於是只能在心裡和自己說,“好啦,好啦,知道啦,我會好好治病救人的。”
“所以,沐醫生好像這次猜對了。”劉田田一本正經地讀者手上的檢查報告。
“是蔣濤和她女兒劉墨的甲狀腺功能報告嗎?”
沐春一邊把紙巾扔進幹垃圾桶,一邊問道。
“好像是蔣濤沒有任何問題,但是劉墨就~~~~~你看看吧。”劉田田把報告給了沐春。
沐春看完以後,眨了幾下眼睛,“果然啊,這個檢查晚了幾天真是太不應該了。”
“誒?老師是在自責嗎?”楚思思問道。
她剛從白大褂口袋裡拿出小本本,想要問沐春幾個問題。最近身心科說熱鬧自然是比不過外科之類的,但是身心科的門診量也還是每天有一兩個病人啊,對楚思思而言,要弄清楚這幾個病人的治療情況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主要是跨行如隔山,法律專業轉到身心科專業談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