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大家陸陸續續排隊刷了十幾條“和你有什麼關係”。
吳樂正不知道要怎麼解釋中午的事情,明明自己是被劉墨叫走的,怎麼感覺是他做了什麼壞事一樣,心裡可以說是心猿意馬慌亂的很。
這時候有人發了一條“劉墨和吳樂中午在沙坑那邊,我看見了。”
啊,被看見了啊,吳樂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明明在自己房間裡,卻覺得被同學的眼睛盯着。
他想到一句話——這種時候最好裝傻。
果然很有用,裝傻十分鐘後,羣裡的話題又變成了現在沒有籃球比賽可以看了,真的很無聊啊,最近追番也沒什麼興趣,有沒有好玩的小說看呢。
羣裡雖然沒有人再追問吳樂和劉墨的事,但是吳樂卻有些擔心劉墨中午說的話。結果一直猶豫着是不是要給劉墨發條消息,這一猶豫,猶豫到晚上十一點半,幾次想要加劉墨好友,點了頭像又放棄了。
吳樂有一種再這樣猶豫不決下去,耳朵裡的恐怖聲音又要捲土重來的感覺。
不行,還是要實話實說,畢竟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更不是什麼壞事。
雖然自己是喜歡劉墨的,但是加個好友僅僅是說一下自己去看病的經歷,這種根本也算不上——舔~~~~~~什麼的。
吳樂深深吸了一口氣,添加劉墨爲好友,驗證消息裡面寫道:“吳樂,聊聊耳朵裡的事。”
沒想到,不到兩分鐘,劉墨就通過了吳樂的好友認證。
天啊,這是真的嗎?一向不添加任何男生爲好友的劉墨竟然通過了自己的好友認證。
吳樂高興地從牀上跳了起來,內心無比衝動,是不是要截圖去羣裡炫耀一下。
不不不,這樣對劉墨不好,他不能這麼做。
本着初心,就是想要把中午沒有說清楚的話說說清楚而已,沒有更多念想,一心讀書,心無旁騖。
就算面對女神也是一樣。
“嗨,這麼晚沒睡覺嗎?”
劉墨的消息出現在兩人的聊天界面中。
“嗯,還沒有呢,剛複習完。”
吳樂老老實實回答了一個小時之前自己的狀態,不過,這也不算撒謊吧,看了會漫畫,刷了會羣聊這種事情也不必要說得清清楚楚。
“對了,劉墨,中午的事。”
吳樂說到一半又不知道怎麼說了。
“中午的事我就是問問,沒什麼,不用放在心上(微笑)。”
看着劉墨的消息,吳樂的脖子一陣陣發燙,十二月的天氣他居然覺得頭腦裡面熱烘烘的,而雙手和雙腳卻又是冷冰冰的。
“不是的,是我沒有說清楚,我其實去醫院看過一個醫生,一定程度上,應該算是他幫助了我,我不知道你的情況是不是和我一樣,中午的時候我也沒說。”
“什麼醫生?”
“在花園橋醫院五樓,身心科門診室,醫生名字叫沐春。”
“身心科?是什麼東西?”
劉墨的問題實在叫吳樂頭疼,這問題真的不好回答呀,他也不知道身心科是什麼。
但是怎麼能在自己女神面前說不知道呢。
既然是自己開口和劉墨說醫院和醫生的事情,自然是要好好給劉墨解惑才行。
“身心科應該就是給那些有症狀又檢查不出身體有什麼問題的人看病的地方。”
吳樂覺得自己的解釋至少可以打90分。
劉墨的領會能力也很強,“我知道了,我找個時間去看一下,謝謝。”
吳樂還想問問劉墨具體有些什麼症狀,總覺得一個樣樣都好的校花,怎麼可能有什麼疑難雜症呢,而且聽說劉墨的父母對她一點也不嚴格,完全是素質教育家長典範,和他的媽媽相比,簡直一個是白雪公主裡的前皇后,一個是灰姑娘裡的後媽。
“謝謝你,吳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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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下一半花生後,劉墨檢查了一遍當天刷的數學題,錯了兩題!
好吧,既然錯了兩題就再補做二十題,劉墨看了看時間,十二點三十分。
如果順利的話,應該可以在一點半之前完成,劉墨開始向着新的題庫奔跑,奔跑,她要全力以赴,直到保證自己不會再一次在類似的題型上出現任何錯誤。
全力以赴,全神貫注,一顆加一顆花生,咀嚼、吞嚥、一道又一道數學題,審題、解答。
一點二十五分,還有最後三題,花生已經吃完了,所有的零食都吃完了,只剩下礦泉水和明天的早飯麪包。
劉墨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取出一片全麥葡萄吐司,摺疊了一下狼吞虎嚥地咀嚼,咀嚼帶來無窮的腦力,她覺得她可以再刷一百道題。
一直到太陽在窗外的小公園裡升起。
一點三十五分,劉墨開始感到肚子裡壓着一塊石頭一樣疼痛不已。
五分鐘後,她幾乎無法從座位上站起來,背後不停出着冷汗。
怎麼回事?爲什麼肚子那麼痛?劉墨以爲是想要拉肚子,想着等稍稍緩過來一些就去廁所。
“這樣也不錯,吃了那麼多如果可以全部排掉,那也不用擔心體重的事情。”
想到這裡,劉墨的心情似乎又好了一些,但是肚子裡的疼痛全無消退的意思。
劉墨這才意識到,這種劇烈的拉扯般的疼痛感她從來都未曾體驗過,從小到大也沒有這樣通過,而且她根本沒有想要去廁所的感覺。
她直到腹瀉是什麼樣,吃到吃壞肚子是什麼樣,但是這樣的疼痛從來都沒有過。
持續的疼痛,手腳冰涼,完全沒有辦法站起來,甚至連爬到牀上躺着都十分困難。
雖然偶爾有稍稍溫和的時候,但是不出幾秒,劇烈的疼痛又在肚子裡狂轟亂炸,根本不給她休息的機會。
劉墨意識到這樣下去自己可能連呼救的機會都沒有了,媽媽就在對面房間裡,可是她根本沒有力氣發出喊叫聲。
最後,劉墨用手機撥通了媽媽蔣濤的電話。
蔣濤一聽女兒的聲音不太對勁,立刻衝到女兒房間,只看見女兒蜷縮在牀上,捧着肚子,痛苦萬分。
“墨墨,你怎麼了?”蔣濤冷靜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