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們還害怕一個私人的威脅啊!”老人呵呵呵的笑着,對於現在的官員們,感覺到非常的悲哀。
以往,哪個商人,無論是多大的商人,有幾個,敢說,直接和國家對着幹的,當然,在他們 的心中,自己,就是能夠代表國家的。
除了那些有着西方國家後臺的外資企業或者合資企業,又有幾個,在發展自己的時候,不是戰戰兢兢的,不敢犯絲毫的錯誤,甚至,即使如此,當其發展 的前景,略微明朗一些之後,都是會被政治人物,直接吃掉一部分的乾股的。
可以說,私人企業,就是他們嘴中那塊充滿了誘惑力的肥肉,那種美味的味道,讓他們流連忘返。
但是現在呢,一個私人企業。
即使,他背後有一個勢力支持,又能夠如何,再強,還能強國國家不成。
“這不是害不害怕的問題,這是原則的問題,我們黨的主要綱領,就是實事求是。”徐勇一臉剛毅之色的說道,那種凜然的態度,如果放在外面,還確實是能夠引起極大多數人的好感。
但是放在這裡,與會的人員,都是不自然的在內心中微微的撇了撇嘴,實事求是,咱們追求的,就是黨內的實事求是,對民衆,什麼時候真正的公開了。
“我看你,還真的是很有天賦的呢。”老人嘖嘖稱奇的對着徐勇評評點點的說道。
“說不定,未來,還真 是有你的一席之地。”
老人的話,直接是讓他漲紅了臉,這種可以說,半是侮辱的話語。真的打擊到了他的自尊心,不過,作爲政壇人物,他還是略微的稚嫩了一點,不過簡單的一些小手段,就可以讓他束手無策。
固然,他是有監察的權力。
可以向上面,彙報自己的意見,但是。沒有證據,一切都是妄談。
說不通這裡面的人,給予自己支持,甚至,有可能被上面的人。認爲自己的能力不足以承擔這樣的大任,這就非常的危險了,想要升官,必須,有人在上面提攜自己,一旦被領導貼上了不堪大任的標籤,未來再想做什麼。都會 是非常的困難了。
“現在,我們進行舉手表決,按照少數服從多數的原則,請支持這次調查到此結束的請舉手。”江濱淡淡的訴說着自己的意見。
他的聲音。並不大,但是,聽在現場的衆人耳中,卻猶如平地驚雷一般。直直震的每一個人,都有種耳鳴目眩的感覺。
這是要強硬讓大家站隊的姿態嗎!這是要每一個人。都完全 的明確出來,每一個人對於自己的定位嗎,舉手表決,直接就是把自己的意見,給真刀真槍的表露出來了,他們不願意得罪那條瘋狗,鬼都知道,這裡面,肯定是有着很多的貓膩的,但是,這也不代表着,他們就願意得罪王坤,願意得罪那些真正在意這些事情的其他國家高層。
無論哪一方,隨便的伸出一根小指頭,都能夠把在座的,給碾壓的粉身碎骨。
表面上看起來,王坤這裡勢弱,對於政治內部的事情,他並沒有什麼插手的權力,就好像那些被搞掉的官員們一樣,他最多,也就是發動一下羣衆,通過媒體的報道,死追着不放的,把一個個官員給拖下馬來。
雖然,國家的高層,也在一定的程度上,默認了這些事情。
但是,在大家的心目中,王坤,想要直接插手政治上面的事情,還真的是非常的困難的事情,可是,不要忘記了。
在現在的政治方面,已經不是以往的那種,完完全全的靠着行政手段,就可以完美的解決的時代了,沒有大量錢財支撐的家族,在國內政治界立足的壓力,也是越來越大,畢竟,沒有足夠的資金,又用什麼東西,去籠絡着跟隨着自己的人呢。
如果自己過的都是緊巴巴的,又怎麼可能,給予自家的孩子,以一個良好的生活環境呢。
之所以官二代們在地位上,一般情況下,比富二代,要高了不止一個層次的原因,就在於,這些政治家族們,無論哪一個,即使經濟方面略微的弱勢一點,卻也是若不了太多太多的。
否則,又怎麼好保持着他們那種非常超然的地位呢。
所以,每一個官二代,只要是夠檔次的,說他們同時也是富二代的話,也是沒有多少疑慮的。
在官場上面,王坤的朋友,是屬於那種國家的最高層面上,對於下面的事情,雖然有着指導權,一旦上面的人,發話了,很容易把一些事情解決掉,但是,不代表,他就可以插手政治了。
政治,是一門妥協的藝術,這裡面,充滿了各種變數。
最高層,想要拿掉一個人,很容易,想要調查一件事情,也不是很難,但是,想要讓事情,完全的按照自己所希望的方向,進行發展,卻不是那麼容易的,上行下效,上有政策下有對策,這句話,不是說說,就算了的。
即使明白這樣的道理,大家也是明白槍打出頭鳥的道理,一旦,王坤的目光注意到了他的身上,隨便在一些人的面前,歪歪嘴,就可以讓他們的政治生涯,徹底的葬送掉,但是,倒向王坤,倒向徹底的與另外一方決裂的方向,卻又是他們不希望的事情。
畢竟,那邊的實力,定然也是不弱。
即使,只是看到了冰山一角,人家既然敢向王坤那邊開戰,自然,也是有着足夠的底氣存在的,沒有三分三,哪敢上梁山,對付他們這些,還算不上高層的傢伙,也不是那麼困難的。
所以,江濱要求大家舉手表決的時候。
下面坐着的衆人, 一個個的抿着嘴,或與其他人進行交流,表示自己的看法。當然,其他人想要聽到他們的悄悄話,還真不是那麼容易的。
有些人,則是玩弄着自己手中的鋼筆,就那麼安靜 的坐着,沒有絲毫多餘的動作,無論那一邊,他們都得罪不起,現在。雖然看起來,把兩邊的人,都得罪了,卻也沒有得罪死,只是不支持而已。
即使記恨。也無法將目光,完全的注意到自己的身上。
“目前只有一個人支持這樣的表決,既然如此,剩下的人,自然就是支持徹底徹查這次事件了,這將作爲羣體的共同決議呈報上去。”江濱臉上帶着絲絲笑容的說道,按照正常來進行表決的話。
是必須要把各種爭議比較大的。都拿出來進行表決纔對,但是,現在,就那麼兩個議案。一個,就是調查到此結束,給民衆一個交代,就是了。這是不負責任的,而且。很容易讓人翻出來舊賬。
特別對於他這麼一個人來說,也容易形成污點,畢竟,作爲主要負責人,無論是好的壞得,弄到最後,都要是攤在他的身上,如果說,這次的調查,背後的阻力不是那麼強大的話,雖然,可能會讓他略微有些灰頭土臉的,但是,總不至於完全的過不下去,畢竟,只要及時的處理掉了,在辦事能力方面,至少,會讓上面的人,完整的注意到的。
可是,壞就壞在,兩個勢力的交鋒。
簡單點來說的話,就是一個勢力,去挑釁另外一個勢力,讓他看起來,就感覺到非常的坑爹了。
明明沒有他多少事情的,竟然直接的,把他給牽扯了進來,這不是坑爹,是什麼?而且,你還是故意弄出來這樣的破綻,完全就不在理,還真以爲,現在還是你們一手遮天的時代了,不說別的。
單單是現在國家處於戰備狀態,一切,爲了軍方讓行(高等級 的戰爭警戒狀態的話,軍方需要的資源,必須第一時間獲得供應,西方國家,則是在發生戰爭之後,一切,都以爲軍方服務爲宗旨),政府在這方面,所需要做的,就是穩定大後方,不至於在戰場上面獲得了勝利,而國內,卻出現了巨大的動亂。
無論哪個時期,一旦發生了戰爭,就代表着,數之不盡的財富。
大發戰爭財,纔是真正能夠以極快的速度,發展起來的根本。
但是,在這樣的時候,國內,又是一切以穩定爲主,凡是敢於阻撓戰爭大業的,都是要被堅決打擊的,所以,對他而言,是否能夠真正的處理好這次的事情,會讓他在領導們的心中,形成一個概念性質的定義,就是,是否可堪大用。
所以,即使頂着再大的壓力,即使,與他們對着幹,他也是在所不惜的,在有希望爬升的情況下,有希望獲得上面領導人的目光的情況下,想要包容這個政治勢力的訴求的話,還是非常困難的。
很乾脆的,直接的倒向另外一方,也無疑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下面的人,還可以左搖右晃的,尋求一種平衡,到了他這個層次的時候,如果沒有一個堅定的信念,無論對錯都堅持的話,想要獲得提升,難度,真的不是一般的大。
衆人有些漠然了。
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想必,現在的情況,都是在會議記錄上面,有着呈現的,沒有表態,被你這樣說了,大家也就默認了,畢竟,沒有旗幟鮮明的,雖然,大家也是對於某些人如同瘋狗一般,說錯了話,而感覺到可惜,卻並沒有惋惜的感覺,畢竟,做錯了事,就要受到懲罰,最好的結果,也不過是直接內退,如果,真的在後期,被捲入了爭端之中,說不定,後果,還會是更加的嚴重。
鬼都知道,一旦陷入了兩大勢力的交鋒之中。
想要兩頭倒做騎牆派,也是必須有着實力的,如果實力不夠的,還不旗幟鮮明的站在一方的話,首先就是會被人清場的,這一刻,很多人,都是陷入了沉思之中,無論是誰,都不想自己的政治生命,就如此早早的完結之中,對於那個主動的挑起爭端的,他們也是微微帶了一絲的反感。
做事,就不能稍微的靠譜一些嗎。
“江部長,請您過目。”一直在旁邊做着會議記錄的秘書,及時的將自己記錄完整的會議記錄,交了上來。
“恩,基本完整。”粗略的看了一遍,與會議上面的內容,並沒有多少的差別,輕輕的點了點頭,隨即又說道:“你似乎少記錄了一點東西。”
“少記錄了?”秘書微微一愣,隨即臉上露出了一絲恐懼之色,自己,似乎並沒有明白老大的意思,其他人,也許江濱沒有多少本事,直接給收拾了,即使收拾,也不可能被徹底的打落深淵,但是,作爲他的貼身秘書,想要處理自己,還真的就跟吃飯喝水一樣簡單,沒有揣摩明白領導 的意圖,就是作爲秘書,最大的失敗。
“對,就是最後的總結,經過全體成員舉手表決,除朱友羣明確反對徹底調查,並對他人做出威脅之外,其他人,全體舉手通過進行更深入調查的決議,自會議結束之時起,調查流程,將邀請檢察院、紀委、公安部門介入,共同調查。”
江濱臉上的表情,雖然一直沒有任何的變化,卻是讓整個會議室內的溫度,驟然之間,降低了數十度,讓人如同墜入了冰窟之中,只感覺渾身的血液幾乎都要爲之停止了流動一般。
“好,好,你狠,我看你能在這個位子上面,呆多久。”朱友羣怒極反笑,咬牙切齒的說着,高低起伏的胸腹,讓人產生了一種不好的擔心,他到底能不能堅持下去,真的氣瘋了,就反而不是那麼的美妙了。
“朱主任,您是咱們藥監局的老人了,有些事情,可以捂蓋子,有一些,是要堅決被曝光、處理的,相信,這些事情,你是應該知道的,只是,我不清楚,你是否有些老糊塗了,難道,連我黨一直堅持的信念,都記不住了嗎。”江濱原本一臉淡然的表情,在說道最後的時候,猛然間瞪大了眼睛,惡狠狠的盯住了朱友羣。
“你,你。”朱友羣用力的指着江濱,嘴巴張合之間,卻說不出話來。
猛然之間,胸口極度漲縮之下,頓時臉上越加的露出了絲絲的潮紅之色,一口氣沒憋上來,倒是紅色的液體,砰然而出,深褐色的辦公桌,之間被他用滴滴血色,給完全的沾染了起來。
江濱的那一句話,實在是殺傷力,太強了一些。
即使沒有犯其他的錯誤,光是一個老糊塗了的評價,都能夠讓他被打入萬劫不復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