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麻煩您了!”
王樂山聽到葉姓老人這一番話,心中泛開暖流,感激說道。
現如今,王樂山也不是一個懵懂的少年了,對於一些事情多少有一些瞭解。
海尚集團是個大財團,在資產達到了一定程度後,肯定也就不僅僅只是有錢那麼簡單了,更何況在這之前王青松也曾經告訴過自己尚啓文母親的孃家勢力不同尋常。
葉姓老人的確德高望重身份特殊,但畢竟不在其位,靠的只是幾分面子,並非手握實權之人。能夠爲自己做到這個份上,已然算是將自己當成後輩子侄看待了,恐怕也承受着不少的壓力。
“麻煩什麼,你這孩子!”
葉姓老人笑了一笑,說道:“且不論這件事情對錯與否,老頭子總不能看着你身陷囫圇而置之不理吧?更何況,這件事情事出有因,你年輕氣盛大打出手也是情有可原。”
稍稍停頓了一下,說道:“你就放寬心吧,那件車禍的事情,我來之前就讓小王找人重新去查了,相信很快會有眉目的。到時候足可保你安全出來,只不過……想要以此來構罪尚家的人,恐怕會比較難,你可要有心理準備。”
王樂山擺了擺手,對老人說道:“老爺子,這件事情就不必查了,以尚家人的能力,肯定不會留下什麼線索,就算查到一絲半點最後也肯定不了了之。您能爲我爭取到公平公正的審訊環境,這就足夠了。”
“這……”
葉姓老人也知道王樂山說的不無道理,沉聲道:“只是,這樣一來,無論如何,你致人輕傷的罪責是肯定逃不了的,到時候難免會……”
“哎!”
葉姓老人嘆了一口氣,神色略有沮喪,說道:“我這把老骨頭也是沒用了,非但沒辦法幫你查清楚車禍事件,給你一個交代,現在居然連幫你洗脫罪名的能耐都沒有了!你不僅治好了我的老毛病,還治好了老太婆的失眠,更是給我們送來這麼多健康的好吃的,老頭子到頭來卻什麼都幫不上你!”
王樂山連連擺手,說道:“老爺子,您這話就重了!您要這麼說,我以後可不敢再給您和慧姨送吃的了!”
葉姓老人拍了拍王樂山的肩膀,嘆了一口氣:“總之啊,你受委屈了!”
“沒事。”
王樂山笑了笑,說道:“有監控錄像爲證,我最多是防衛過當致人輕傷,我問過程局了,這樣的罪責,最多判我一個刑事拘留。”
葉姓老人聞言,立馬問道:“什麼監控錄像?”
王樂山將監控錄像的事情說了一遍,老人越聽眼中越是亮了起來,又確認問道:“樂山,你確定錄像裡有尚啓文先對你出手的證據?也確定尚啓文說了那句話?”
那句話指的是尚啓文在王樂山打急了說出他知道兇手歸案的事情。
見王樂山確認點了點頭,老人來回踱步了幾下,眼中閃過一絲的利芒,說道:“好,既然有這錄像在,老頭子就算是拼了這把老骨頭也絕對讓你當場釋放!”
“老人家……”
王樂山還想說什麼,直接被葉姓老人打斷,說道:“樂山,我知道你怕麻煩我。但有這份錄像在,那麼就有足夠的理由懷疑尚啓文與車禍事件有關,那老頭子就不能坐視你受這樣的委屈。即便就算是沒有足夠的證據,老頭子還有這張老臉,借這監控錄像,把事情鬧大,如果這樣還不能保你當場釋放的話,那老頭子這輩子也就算是白活了!”
說罷,不顧王樂山的阻攔,直接走出了審訊室。
王樂山見此,又是感動,又是有些無語。他很想告訴老人自己有足夠的能力解決這件事情,但也只能是爛在了肚子裡。
“也好,早點出去,早點把事情給解決了!”
王樂山嘆了一口氣,至於老爺子這份情義,自然得放在心裡。別的可能做不到,老爺子估計也不需要,唯一能報答的就是保這位老人健健康康活個百二三十歲了!
老爺子出了審訊室後,找來了程立仁看了那份監控錄像,沉吟了許多,然後拿出了電話給幾個老夥計打了出去,最後打給了楊美琪的父親也就是楊家真正能做主的人。
……
時間過得很快,又經過這一番折騰,在晚上11點多的時候,王樂山被告知可以離開。
出了審訊室,王樂山沒有看到葉老爺子,只有王青松和程立仁等在外面。
“老爺子已經回去睡覺了。”
王青松見王樂山出來,總算是鬆了一口氣。說起來今天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王青松比起任何人都要心急,最心急的莫過於王樂山幫他解決了自己隊友的生死問題而自己卻連半件小事都幫不上,他心裡非常愧疚。
“王哥,程局,謝謝你們了!明天我去看老爺子。”
王樂山對兩人說一句,朝着公安局外走去。
王青松追了上來:“樂山,老爺子讓我送你回去。”
王樂山點了點頭,他知道王青松和老爺子在擔心什麼。
“對了,那個白露小姐,讓你出來了給她個電話,這是她的號碼。”
程立仁將白露留給他的號碼給了王樂山,然後目送兩人離開了公安局,心中也是感慨萬千。
……
雲海市,某高級私人醫院。
“爸,你怎麼讓人把打傷啓文的那兇手給放了?”
聽聞王樂山已經被釋放了,楊美琪氣急敗壞的打了電話給她的父親。
電話那頭傳來了威嚴的聲音:“行了,這件事情就這樣了。他葉建勇都求到我這裡來了,還請動了老領導,你讓我怎麼辦?更何況,那份錄像太不像樣了,足夠讓人有理由懷疑你兒子買/兇/殺/人的!就算證據不夠,但只要錄像公開就足可讓人懷疑,讓人議論紛紛,還有你那兒子在錄像裡的表現,足可讓我們楊家沒臉見人!你真是生出了一個好兒子啊!”
“可是!”
楊美琪聞言,當即帶着哭腔,連聲說道:“爸,這可是您外孫啊,就這麼被人打了,咱們就不管了嗎?好,就算被打了不管,那您就不管我們家和白家聯姻的事情了嗎?只要那小子還在,那白露肯定不會答應這起婚事,說不得還會鬧出其他的事情來!這起婚事可是您一直最惦記的!”
“頭髮長見識短!”
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句喝斥,爾後那頭的聲音也冷了一些下來:“只是把他釋放出去了而已,又不是就徹底放過他了!你和定國就沒有其他的辦法了?這點小事需要來問我!”
啪!
對方掛了電話。
而楊美琪卻是欣喜若狂,有了這句話就是吃了一顆定心丸了!
“對啊,只是放他出了公安局而已!那葉老頭能保他一時,難道就可以保他一世嗎?”
楊美琪眼中出現了一道殺機,看向了站在邊上一直佝僂着背的小老頭,寒聲說道:“毅伯,這一次,絕不能再讓那小子逃了,不惜一切!就算有所暴露也沒關係,不必擔心葉老頭!這葉老頭早已不在其位,有的不過是一點面子而已,這點面子用一次就少一次!”
“這次我親自去!”
毅伯淡淡說了一句,佝僂着揹走出了這家高級私人醫院。
這小老頭早就知道,最終還是得動手!
……
大亢村,小木屋。
王樂山和王青松一左一右坐在門前,手裡各拿着一瓶“問青天”。
王青松把王樂山送到大亢村後,並沒有離開,王樂山知道他在擔心什麼,而他所擔心的恰恰是王樂山所期待的。
“樂山,如果晚上有危險,那危險肯定就不小,絕不會像上次那樣只是來了一個殺人犯那麼簡單了。等下如果有什麼動靜,你就進屋,千萬不要出來。”王青松喝了一口,對着王樂山再三囑咐道。
王樂山哈哈一笑,道:“有你在,外面還有你帶來的兩個朋友埋伏着,我啊就只管喝酒了,有什麼可擔心的。”
喝了一口,王樂山眼中閃過一抹殺機,有些事自然是不好和王青松說明白。
不怕有人來,也不怕來多少人,王樂山怕的是他們不來。
只要敢來,絕對讓他們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
在這一畝三分地上,就算是拉一個加強連來,王樂山都有能耐讓他們有來無回。
如果不來,那就只能等明天自己找上門了。
在王樂山知道尚啓文是車禍事件幕後主謀之時,就註定了不死不休,就知道最終還是得動手。
怎麼可能放過要置自己於死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