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劉柱有點詫異的看了看飯店的外面,好像國慶跟國民並沒有找來多少人,因爲到目前爲止雪豔山的門口也沒有看見一個自己不認識的混子或者是小生慌子。
魏仁跟黃山站在一起低頭不知道在說什麼,而國慶有點坐不住的扭頭對着自己的弟弟國民問道“啥情況啊?”
國民咬了咬牙放下了手裡的電話走到了國慶的身邊低頭說道“準備了不少人過來,但是說過不來了!”
“啥玩意?過不來了?”國慶一時間沒有明白國民的意思,聲音有點大的喊了一句。
“馬三跟傻柱子在路口呢,也帶了不少朋友跟兄弟,兩邊頂牛了!”國民額頭有點冒汗的說道。
外面路口不遠處,一臺車緩緩的停在了最外面,隨後紀靈笑呵呵的下了車自己一個人夾着包溜溜達達的朝着人羣裡面走去。
傻柱子跟馬三,還有後來趕到的大垚,小五,小利幾個人看見是紀靈來了,全都跟紀靈熱情的打了個招呼!
“你們在這堵着,我都進不去了,這大晚上的是圖啥呢你說!”紀靈無奈的笑着說了一句。
“別人進不去紀哥你還能進不去麼?來來來……都讓讓,讓紀哥進去吃飯!”小五笑呵呵的對着自己的小兄弟們擺了擺手,隨後紀靈伸手拍了拍衆人肩膀說道“矛盾可以有,但是摩擦沒有必要製造,我進去看看這幫大哥都啥意思,沒事的話早點讓你們都散了回去休息了!”
“那我謝謝你了紀哥!”小五樂呵呵的說了一句。
紀靈點了點頭之後夾着手包朝着雪豔山走去。
幾分鐘之後,紀靈瘦小的身材出現在了飯店的大廳裡面,紀靈對着國慶和國民擺了擺手之後來到了劉柱的身邊笑着說道“咋的了柱哥?生氣了啊?”
劉柱跟紀靈的關係還是不錯的,畢竟人家紀靈現在外面盛傳號稱是仁義大哥,不管你是誰,你要幹啥,只要是你找到了我紀靈,那能辦的辦,辦不了的儘量給你辦,這是人家紀靈的辦事準則,所以劉柱跟他的關係不說比跟別人號多少,最起碼相互之間是印象不錯的,所以劉柱看見紀靈來了之後搖了搖頭說道“不怨我,國慶可能生氣了,你問問他?”
紀靈啞然失笑的摟了摟劉柱的肩膀,隨後對着老黃喊道“黃哥,我過來了沒地方坐啊?”
黃山看着紀靈嘿嘿一笑,隨後對着服務員喊道“上菜,重新整一桌!”
不到十分鐘,雪豔山一樓大廳裡面擺好了一大桌子,還沒等上菜,坐在最中間的紀靈伸手挨個給劉柱和魏仁還有國慶和國民兄弟倆倒上了茶水,隨後自己雙手端着茶水說道“這東南西北的什麼錢虎陳悅啊,小賢哥倆啊,還有老財大哥,老臭他們,老隋啊,大四老胖他們都打電話了,問問說咋的了,咋還出事了呢?這些人過來難免會給人帶來什麼是幫誰的感覺,所以最後給我推上前線了,我說實話我現在坐在這我都腿肚子鑽筋的直哆嗦,你們說你們兩家怎要是整起來跟我有啥好處麼?沒有吧!那跟我有啥壞處呢?有!就是我失去了兩家朋友,你說還能有啥事是比失去了朋友更讓人上心的?啊?我幹了!”紀靈認認真真的說完話之後仰頭就乾了杯子裡面的茶葉,隨後放下杯子看着劉柱和國慶國民哥倆沒有說話。
劉柱看了一眼紀靈,隨後伸手拍了拍魏仁的肩膀說道“我這位哥哥剛回來,你們應該也能知道一點他,魏仁,他弟弟是魏然,我們從小就在一塊玩,他回來了之後不太清楚狀況,所以鬧出來的事情我負責,國慶國民,你們說咋整咱們就咋整,樑峰身上的那一刀你們說價!回頭我讓人給錢送去!沒有什麼有面子沒面子的不存在這些東西,我走了!老紀回頭找時間我安排你吃飯!”
魏仁這回也說不出來什麼了,畢竟人家柱子現在不拿這些事當回事,自己給動靜整的這麼大確實是有點尷尬,所以跟着劉柱站起來就朝着外面走去。
黃山等着劉柱和魏仁離開之後笑呵呵的一擺手說道“這頓我安排,下頓來了我還招待,沒啥說的!我上去休息了,你們吃着喝着昂!”說完之後黃山離開了。
紀靈笑呵呵的看着國慶和國民兄弟倆說道“你說這事多不好啊?”
“老紀,我是不是以爲我怕他呢?”國慶棱着眼珠子看着紀靈問道。
“不存在,都是出來玩的,樹的影人的名!”紀靈中肯的說了一句。
“今天也就是你來了,要不然你看我咋整就完了!”國慶說完之後站起來也打算帶着人走,但是紀靈站起來按住了國慶的肩膀說道“國慶,你們哥倆最近玩的挺大的,我承認!但是你知道我剛纔說的話啥意思麼?錢虎跟劉柱他們關係不咋地,可是爲啥沒有趁着這個時候幫你直接跟他開整呢?而幹食品廠的老隋,那還跟樑東整的了幾個回合之後還能屹立不倒的存在,你看着他平時不着調,你真動了劉柱你試試人家啥態度,至於老黃,傻柱子,馬三他們,你別忘了大四跟老胖還有鐵子他們的關係也都不錯,你打電話碼了多長時間的人啊?讓人家全都堵在路口了,差距你看不出來麼?我話就說這麼多,我算是幹啥的啊?對不對?但是朋友之間不是就是你看不清楚路的時候走出來給你指一條路的麼?樑峰捱整了該!”紀靈說完之後站起來看了看沒有說出來話的國慶和國民再次說道“吃完飯消停的回去,外面人都沒散呢!”說完之後紀靈就大搖大擺的離開了。
留下國慶和國民兩個人低着頭不知道在心思什麼!
第二天一大早,劉柱剛起來就接到了譚麗的電話,說國慶讓人送來了一萬塊錢,什麼都沒說。
劉柱告訴譚麗收着之後也沒多說什麼,就這樣讓事情翻篇過去了,但是從這一天開始,好像很多人都看明白了一件事情,劉柱是真不想混了,不單單是社會上人家不捅咕事了,就連做生意也一直秉承着和氣生財,能退能讓的態度,這讓很多人都大吃一驚。
這裡面錢虎對於劉柱的平價是最爲肯定的,因爲可能除了他就沒有人敢張嘴這麼評價劉柱的了。
那是錢虎跟朋友們喝酒的時候說的話,原話如下!
“劉柱啊?這人玩不了了!不知道發生什麼了,但是能看出來肯定是沒有心情玩了,孩子都沒了感覺自己遭到了報應,出去走了一圈回來安心幹買賣也挺好的,不過你們也看看報紙,那哈市的老四猛不猛?玩的狠不狠?不也是出事了麼?所以真正明白道理的混子都知道,你玩的越大還能咋的?最後真沒路走了,你不就是得讓人一槍帶走麼?”
從錢虎的話裡面就能看出來,當時九十年代初期的混子們心態的轉變。
記着有一名挺知名的作者寫過一本小說《東北黑道風雲二十年》裡面說過,他給混子的層次分爲四個,這裡面有古典流氓階段(打架全是因爲義氣或者衝動)、拜金流氓(捅人是因爲金錢)、黑社會前傳(混子開始起家,開始和官府勾結)、黑社會(權力、金錢、暴力終於徹底結合在一起)。
不過在我的眼裡,感覺混子就是混子,混子其實就爲了一口吃的,這些人沒有什麼高端的學歷和文化,當然我自己也強調過學歷和文化就絕對不是一回事。
本人學歷高中,大學文憑就是假的,可是中華文明上前五千多年我能張嘴就來了,你問我李白的哪首詩是在什麼情況下寫的我也按照最準確的答案告訴你,所以你可以說我沒有文憑,但是你不能說我沒有文化!
但是在我的眼裡,我的父輩們就是這樣的,他們沒有學歷,沒有文化!
沒有學歷是因爲他們完全就沒有機會和對的時間去學習,那是被特殊的時代耽誤了的原因。
而沒有文化則是他們那個時代完全就是沒有過多的機會去見識,去思考!
所以我不敢苟同孔二狗老師的分類,我要說的是當時的混子們就是這樣爲了一口飯吃而開始走的捷徑,他們的目標就是活的更好,所以在九十年代初期,這些曾經爲了一口吃的,或者是爲了活的更好的人開始改變了想法,他們感覺自己除了吃的更好,活的更好,還能有一臺別人都有的車,房子,固定的性夥伴也稱之爲媳婦或者女人,當然還有更多的票子。
舉個例子來說,八十年代的混子們可能是更多的講究義氣,但是他們也希望在講究義氣的同時喝上酒,吃上飯,而在九十年代,他們的想法沒有變,只不過更加的看中了利益,把義氣和喝酒吃飯變成了車子房子票子!
劉柱也是這樣,只不過他還希望有個安穩的生活環境,畢竟在過去的九十年代元年,他失去了太多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