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八年底,隨着開發區三區建設的結束,C市呈現出了曾經都沒有出現過的新老城區相交的形式。
由王明林獨家一直開發建設的開發區被當時的C市老百姓稱之爲新城區,而舊城區則是二道,寬城,綠園,南關這些老牌的城區加上週邊的一些村鎮。
在老城區內的人,基本上都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因爲這麼多年過去了,這些老人基本都已經開始扎的根深蒂固,而這些區域裡面目前最爲火熱的團伙基本上就是自從跟王胖子合作之後一直順風順水的錢虎一夥人,因爲王胖子的推波助瀾,現在錢虎已經不再是剛剛出來時候那個求天求地求出路的人,現在的錢虎包括他身邊的任何人都已經足夠當得起一聲哥了!
老城區中,當時還有不少的熟悉的面孔再出現,比如消停的開着麻將館幫人擺着小事的崔老財,成功壟斷了老城區貨運搬運等力工市場的二禿子,甚至是老臭都已經成功的混成了滾刀肉,每天依舊混吃混喝的帶着一票兄弟搖哪亂逛,加上不計其數的新人,老城區可能是還在繼續着它的輝煌或者說是臭名昭著。
小時候作者的語文老師曾經在寫作的這一方面教育過我們,男人用“他!”女人用“她!”動物或者各種事物用“它!”
但是今天我們形容老城區的時候毫無顧忌的用了一個“他”並不是我們的筆誤,而是如今的老城區就猶如一個雖然稱之爲老,卻依舊正當年的中年人,費盡全力的包容着一切需要他來全力包容的世間萬物藏在其中,這不僅讓我想到了當初的九龍城寨,那個特殊的歷史產物,但是老城區比他更加的有過之而無不及。
至於說道新城區,這裡已經可以說沒有什麼新型的混子在出來玩了,有的只是一羣用王明林的話來說“不停的好好朝着前面奔”的人!
新城區之中最爲人津津樂道的就是王明林,此時的他再也沒有人稱呼他爲混子,或者是江湖氣十足的大哥,或者是什麼社會大佬,而是以爲慈善家,一位成功的商人。
加上曾經出事了的季德晨的兄弟們,穆培明的那幫城鎮聯軍,新城區看起來更加的欣欣向榮,有着陽光明媚的明天,但是其中的水深火熱也不足外人深知。
此時曾經名氣和人際關係短短的一年之內就直接逼迫王胖子手足無措的黃山已經賣掉了自己的兩家皇朝,一家如今被一個外來的商人收購,改名澳門洗浴,另一個則是被張虎林介紹來的人低價收購。
說到張虎林的話也不得不提一嘴,如今的張虎林已經小有名氣,因爲不管老城區的人還是新城區的人都知道,張虎林有兩個兄弟一個名爲猛子,一個名爲亮子,這兩個人都在本市的看守所羈押,他們一夜之間跟錢虎家的人爆發出來的衝突時至今日也依舊讓人津津樂道並且衍生出了數個版本!
張虎林依舊是那個放着印子的張虎林,沒有任何的改變,如果說改變的話可能就是如今的他已經徹底成爲了新城區裡面首屈一指的大混子。
至於我們所說的劉柱,則是沒多久就把自己的兩家電子遊戲廳交了出去,一家給了譚寧,一家則是給了邢飛,沒有任何原因,可能就是因爲在新城區和老城區交界的地方,一家名爲鴻程大酒店的高端酒店開業典禮上,劉柱跟黃山一起揭幕的原因吧。
如今的劉柱和黃山兩個人徹底的綁在一起幹點事了,就是好好的經營這家鴻程大酒店。
而在鴻程開業沒有多久,劉柱也決定在同年結婚,這一個消息宣傳出來之後,不管是新城區還是舊城區,很多人全都爲之轟動。
王明林在鴻程招待完材料商之後來到了辦公室找到了劉柱。
這可能是劉柱這麼多年乃至多年後回想起來唯一能爲數不多的記起來的一次跟王明林的談話了吧。
“現在咋樣啊柱子?婚要結了,事業也穩定了,算是多年的媳婦熬成婆了唄?”王明林伸手解開了自己脖子上面的領帶之後問道。
劉柱給一杯醒酒茶放在了王明林的手邊之後坐在大皮椅裡面跟着笑道“你也不錯啊,開發區最後的幾期工程全都在你手裡了,現在身價最高的就是你了,麻煩事也不少吧?”
“柱子,我現在有一百萬!”王明林看着劉柱笑呵呵的說道。
“臥槽,夠我好幾個鴻程的了,準備乾點啥啊?”劉柱對於王明林手裡有多少錢雖說不夠了解,但是這麼多年的兄弟,是真心的爲他開心。
王明林緩緩的拿起醒酒茶喝了一口之後說道“捐了!”
劉柱聽見了王明林的話之後頓時愣了一下,隨後瞪着眼珠子問道“又捐?”
“嗯!捐完之後有點累了,準備看看乾點別的!”王明林笑呵呵的說道。
“捐沒了啊?”劉柱伸手拿出煙盒點了一支之後問道。
“柱子,我原來沒有錢,這才幾年啊?我兜裡就能揣着一百多萬,我的人生不止這一百多萬!”王明林眼睛裡面帶着光的說道。
劉柱點了點頭之後笑呵呵的說道“你說的對!”
“其實我也是在逼着自己往前走,之所以全都把錢捐出去,也是爲了告訴自己,我不能失敗!柱子,咱們走到今天這一步都不容易,我希望你也好好的,可能我過一段時間就要離開C市了!”王明林站起來從劉柱的桌子上面給煙拿過來點了一支之後說道。
“你去哪啊?”劉柱感覺自己心裡有些失落的問道。
“這麼多年一直都有朋友勸我往出走一走,我準備跟大志帶着馬三去南邊看看,家裡這邊真是沒有發展了,一個開發區幹完之後我也不能繼續幹工程了啊,我真是累了!”王明林彷彿未老先衰一樣的抽着煙,盯着腳下的瓷磚說道。
劉柱看着王明林不到三十歲的年齡,鬢角斑白的樣子,有些觸動的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