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冰回到市區後,並沒有回警局報到,而是直接來到姨媽家中。
楊潁給開了門,她被李冰的樣子嚇了一跳。反應過來後,她就心疼的問道:“表姐,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李冰沒有回答楊潁,反而小聲的問道:“姨媽沒在家吧?”
“沒有,”楊潁關上門,把李冰拉進自己臥室裡。
臥室門一關,楊潁再次提出了疑問:“表姐,你這是怎麼搞的?”
李冰也很疑惑,回來的路上她就一直在想,這臉上的傷到底是怎麼來的。可任她想破了頭皮,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面對楊潁的疑問,李冰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楊潁見李冰不說,心底就隱隱有了猜測。她試探性的問道:“你碰到對手了?”
對手?劉蒙嗎?李冰搖搖頭,她可不認爲劉蒙有資格做她對手。李冰把今天碰到的事情詳細的告訴了楊潁,她希望這個表妹能幫她分析分析。
楊潁聽後沉默了半晌,突然說道:“表姐,你說你是不是撞鬼了?”
作爲一名人民警察,李冰有自己的職業操守和信仰,她只相信科學,反對封建和迷信。對於撞鬼之說,她壓根兒就不信。
楊潁卻越想越覺得有可能,她仔細分析道:“那個地窖不知道封存了多少年,裡面或許有埋藏多年的死屍,又或許藏有冤死的魂靈,反正肯定有不乾不淨的東西。你們打開了地窖,放出了裡面的髒東西。那髒東西就纏上你了!”
李冰用手指戳了戳楊潁的小腦袋,“你這裡面每天都在想什麼呢?還死屍、魂靈的,你恐怖小說看多了吧?當時又不止我一個人在場,憑什麼就纏上我啊?”
楊潁揉着被戳痛的位置,悶悶的說道:“誰讓你是帶頭的,不纏你纏誰啊!”
李冰一陣無語,她突然問道:“你說這是不是過敏?”
“過敏?”楊潁撲哧一聲,就笑了,“表姐,我還從來沒看到過敏成你這樣的。”
說完,她從梳妝檯上取來一面鏡子,遞給了李冰。
李冰對着鏡子照了半天,也覺得這不像是過敏。這讓她感到奇怪極了。這臉腫脹成這樣,肯定得有個過程啊。可她就是想不起這個過程,大腦就像斷片了一樣。
兩人沉默半晌。楊潁突然說道:“表姐,你這臉是不是被人給扇的啊?”
李冰一愣,她也有這種猜測。臉上傳來的腫脹感和酥麻感確實像被人給扇的。但誰有這個本事?劉蒙嗎?李冰絕對不相信。她身手不凡,實力強悍,整個特警支隊都沒人是她對手。一個劉蒙不可能在她毫無反應的情況下,扇她這麼多耳光!
這時,楊潁心疼的說道:“都腫成這樣了,那得挨多少耳光啊?”
一句話,李冰瞬間重傷。
她爲人要強好勝,從不認爲自己比別人差,就是憑着這樣一股不服輸的精神,她才能不斷變強,到最後打遍特警支隊無敵手。這是她最引以爲傲的事情!
想象着被人扇了無數耳光卻不能還手的場景,李冰就鬱悶的要死。那個被扇耳光的人絕不可能是她。向來都是她扇別人耳光,什麼時候反過來了?
楊潁見表姐不說話,以爲是生氣了,這心裡頓時就有些膽戰心驚的意思。她尷尬的笑了笑,說道:“表姐,我這裡還有些面膜,要不拿出來給你敷敷?”
李冰差點沒被氣死,她臉都腫成這樣了還敷面膜?美白保溼嗎?
像這種傷勢,最好立即冰敷或冷敷,這樣能有效防止血腫,減緩疼痛。如果不能立即冷敷,傷後24小時內都儘量做冷敷。如果受傷超過了24小時,就不要做冷敷了。否則,不但不消腫,還可能導致更加腫脹。
李冰問道:“家裡有冰塊嗎?給我拿些冰塊來。”
楊潁立刻從冰箱裡取來冰塊,這冰塊都是自己用糖水凍的,純天然無添加劑,絕對健康。楊潁拿起一塊放進嘴裡,其它的都給了李冰。
李冰躺在牀上,拿起冰塊放到臉上。這就叫冰敷,能有效防止血腫,減緩疼痛。還有一種叫冷敷,就是拿冰水泡過的毛巾敷臉,或是用毛巾包住冰塊敷臉。
冰塊敷在臉上,疼痛立時就減弱了許多。
楊潁在旁邊看了一會兒,見李冰有些不便,於是主動過來幫忙。剛開始表現的還算不錯,但後面不小心碰到了李冰那傲人的雙峰,頓時就惹來李冰一陣呲牙咧嘴。
楊潁嚇了一跳,她只是輕輕碰了一下,沒這麼嚴重吧?
李冰也覺得奇怪。其實回來的路上,她就感覺到胸前隱隱傳來脹痛,但與臉上的疼痛相比,胸前明顯微弱得多。但沒想到輕輕一碰就這麼難受。
楊潁連忙問道:“表姐,你沒事吧?”
李冰悶哼一聲,說道:“幫我把衣服解開,動作輕點兒!”
楊潁小心翼翼的解開李冰胸前的鈕釦,露出裡面的黑色胸罩,然後她把雙手伸到李冰的背部,小心翼翼的解開掛鉤。這一下動作雖輕,卻仍然讓李冰感到疼痛。
楊潁把胸罩輕輕的向下一拉,頓時就張大了嘴巴。
只見這一雙玉兔上面居然有指印,而且觸目驚心!
楊潁的眼圈瞬間就紅了,她捂着嘴巴,嗚咽着說道:“表姐,到底是誰把你欺負成這樣子?也太殘忍了吧?嗚嗚……”
李冰取下臉上的冰塊,低下頭,也看到了胸前的慘狀。她驚駭至極,居然有人動了她的胸?!她一雙引以爲傲的玉兔,此時卻被指印給毀了容。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李冰拿自己的手比劃了一下,她立刻就斷定,這是一雙男人的手。
李冰本來就腫脹的臉瞬間鐵青,她咬牙切齒,發下毒誓,不管是誰,只要被她找到,她都要以眼還眼,以牙還牙!把她承受的痛苦都加倍還回去!
……
剛剛回到家的劉芒莫名的打了個噴嚏,難道是原來世界的女人們在想他了?可他現在重任在身,還不能回去。不知道那些寂寞難耐的女人們能不能忍受得住?
此時已經將近晚8點鐘,張曦予從外面餐廳裡帶回了兩份炒菜,一份魚香肉絲,一份牛肉燉土豆。端到餐桌上的時候,這兩份菜還冒着熱氣。
劉芒真的餓極了。從早上到現在,他就吃過一份早餐。眼下飯菜就擺在眼前,他立刻開動起來。這平時不怎麼可口的飯菜,此時卻是特別美味。
張曦予看到劉芒的吃相,感到十分驚訝,“你不是回家了嗎?在家裡沒吃飯啊?”
劉芒扒了兩口飯菜,又喝了口水,這才說道:“別提了,這次回家真是太他孃的驚險了。那場面真稱得上是驚心動魄!”
張曦予更加疑惑:“到底怎麼回事?”
劉芒信口胡謅道:“這段時間看似風平浪靜,其實警方一直沒有放棄對我的調查。再加上前天晚上那起兇殺案的兇手跟我外形酷似,警方就加大了對我的調查力度,直接查到家裡去了。”
張曦予的心頓時提了起來,她心急的問道:“那到底有沒有事。”
這女人是關心則亂,眼下劉芒就坐在她面前,能有什麼事?
劉芒笑着說道:“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嗎?總算是應付過去了,我這心啊也就放下了。爲了這事兒,咱這錢可沒少花,一下子就出去了50萬。咱爸媽20萬,還有咱的30萬。想想還真是心疼!”
張曦予總算是把心放下來了,隨即她笑着說道:“有什麼好心疼的,錢花沒了還可以再賺,這人要是沒了,我上哪兒再找一個劉芒去?”
劉芒嘿嘿一笑,“這大街上流氓多得是,想找一個還不容易?”
張曦予不滿的皺起了鼻子,“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是,是,”劉芒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他從口袋裡翻了半天,然後翻出一個精緻的首飾盒,遞到張曦予面前。
張曦予微微有些吃驚,“這是什麼?給我的禮物嗎?”
“你打開看看就知道了!”劉芒故作神秘的說道。
張曦予緩緩的打開了首飾盒,裡面是一條白金項鍊,項鍊並不怎麼耀眼,但項墜卻很奇特。它有拇指大小,既不像鑽石,又不像玉,好像就是一顆透明的小石頭。
劉芒用餐桌上的抽紙擦了擦手,然後動作輕柔的給張曦予戴上這條項鍊。
張曦予低頭打量着,心中十分歡喜。她倒不是歡喜這件首飾,而是歡喜劉芒對自己的心意。儘管心裡歡喜,但她還是忍不住責備道:“前兩天不是剛剛買了一套珍珠首飾嘛,幹嗎又花錢?”
劉芒淡淡一笑,解釋道:“一來嘛,躲過了這次的調查,我心裡高興。二來嘛,是這個石頭項墜具有很神奇的能力。每到月圓之夜,你只要把它放到有月光照射的地方,它就能吸收月華之能,顏色就會越變越深。這麼神奇的東西,我覺得只有我的曦予才配得上,所以就花錢買來了。”
這話說的張曦予心花怒放,但隨即她就產生了疑問:“你不會是被騙了吧?我怎麼從沒聽過有這種神奇的石頭?”
劉芒笑着說道:“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你不知道的事情還多着呢!”
他穿越到這方世界帶來的東西有限。除了他這個人外,就是救世主的標準配置:裝有三顆新月石的月光寶盒,以及一塊任務手錶。
這顆已經變得透明的新月石雖然已經失去了效用,但卻有着特殊的意義。劉芒把這顆新月石送給張曦予做禮物,代表着他對這個女人的認可。
吃過晚飯,劉芒和張曦予溫存了一會兒,就獨自開車來到了電臺大廈。
阿sa早早的就等在這裡。見到劉芒,她非常開心,臉上露出了兩個好看的小酒窩。
兩人這時候來臺裡不是爲了約會,而是要錄製節目。劉芒考慮到今後一段時間裡,他的側重點要放在劇組那邊,所以就打算熬夜多錄製幾期節目。
阿sa在家裡休息了兩天,已經養足了精神。對於今晚的通宵作業,她比劉芒還要興奮。
兩人進了電臺,此時裡面靜悄悄的,空無一人,與白天人來人往的熱鬧場景截然不同。到了這個時候,電梯已經鎖了。要上樓必須走樓梯。
從1樓爬到11樓,這是個不小的挑戰。兩人上來的時候,都有些氣喘吁吁。劉芒還好些,畢竟經常鍛鍊。阿sa就不行了,只感覺口乾舌燥,渾身痠痛。
從樓梯口上來,不可避免的要路過儲藏室。
回想起被馬曉峰猥褻性-侵的經歷,阿sa仍然感覺非常的噁心。不過,隨即她就笑了。
劉芒感覺莫名其妙,這丫頭突然笑什麼?
“阿蒙哥,馬曉峰的事情你聽說了嗎?”阿sa一邊偷笑着,一邊問道。
劉芒問道:“你是指哪件?”
“就是他去醫院做手術的事兒啊!”阿sa見劉芒還是一臉疑惑,又說道,“昨天上午他被警察給給逮走,由於表現良好,警方就讓他下午去醫院做手術。結果不知道爲什麼,主刀醫生手術失誤,把他那顆完好的蛋蛋給切了……”
“蛋蛋”這兩個字阿sa說的很輕,說完以後,她的臉就紅了起來。畢竟是敏感話題,尤其是面對劉芒,她就更感覺不好意思了。
劉芒聽後,突然覺得很好笑。他問道:“那後來呢?”
“由於這是醫院的失誤,院方不僅拿出一百萬給馬曉峰,還同時免除了另一顆蛋蛋的手術費用。我聽說馬曉峰拿到錢的那一刻就哭了。想像那個場景,感覺真的好好笑!”說着說着,阿sa就又笑了。
看樣子,馬曉峰的兩顆蛋蛋是都被切除了。這傢伙居然因爲醫院的失誤,就成了太監。不知道他算不算中國歷史上最後一個?他轉而又想到,這一顆蛋蛋就值一百萬,那兩顆蛋蛋就是兩百萬。想象着廣大男性同胞們每天都帶着兩百萬晃盪着,卻還在爲了溫飽而辛苦打拼,他就覺得有些滑稽。
兩人來到辦公室,阿sa幫忙整理資料,劉芒偷偷的把往期節目傳到任務手錶上,然後就藉口上衛生間,從辦公室裡走了出來。
他在走廊裡徘徊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決定來到上次的地方,直接鑽進通風口裡。
劉芒撥通了秦上將的電話,然後就開始等待。
沒過多久,一道光華閃現,秦上將的立體影像出現在劉芒眼前。
秦上將的神色一如既往的嚴肅,他掃了掃周圍的環境,覺得有些熟悉。對於這種細枝末節,他沒有再關注,而是直入正題:“是不是又遇到了什麼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