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景嫵認爲自己算是一位好老師,對李慶元那臭小子也夠好了。
他在自己的課上暈倒,是自己把他送去醫院,也是自己花了一整天的時間,丟下課業,在病房裡陪伴。這還不算,他的醫藥費也是自己墊付的,還被他使喚去幫忙買晚飯。
自己對他那麼好,可換回來的是什麼?這臭小子扔下殘羹剩飯和醫院的賬單,直接跑了。通知他來辦公室,竟然放自己鴿子,這完全是無視她這位老師啊。薛景嫵的心情能好纔怪呢!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無視她這位老師的,也只有李慶元這麼一位學生。他宿舍裡的其他三位,面對薛景嫵還是很緊張很聽話的,薛景嫵吩咐的事情,他們三人都很老實的去做了。
這讓薛景嫵找回了一點自信,總算她還有點老師的威嚴。
辦公室內,知道李慶元正往自己這來後,薛景嫵心思活泛開了。她得想個辦法,好好的整一下李慶元這個刺頭學生,得讓他長點記性,給他一個深刻的教訓。
可是,該怎麼處罰才合適呢?她一時陷入了沉思。
似乎想到了什麼,她忽然破冰,嫣然一笑,起身四處翻找。
很快,她就找到了李慶元上學期英語考試的成績單和試卷。
成績勉強合格,卷子很普通,和其他學生沒什麼兩樣。
普通才好,這樣纔有懲罰他的藉口,不至於落人口舌。
她把李慶元的試卷還有課業全部找出來,全部堆放在一起,準備趁其不備,來個下馬威。
只是,李慶元似乎腳步有點慢,做好這一切的薛景嫵老師,左等右等就是沒見他的人影。無聊的她站起身來,伸伸腿下下腰,站在窗外看着放學後,密密麻麻的人羣。
時光易逝,她有時候也會想起自己上學時候的日子。
在窗前發呆一小會,還不見李慶元,頓時她的火氣又冒上來了。有心給周冠軍打電話問問,卻還是自我勸解的散了念頭,嘴脣乾澀的她給自己倒杯水,無奈茶壺空了。
真是什麼都不順!她搖搖頭,拿着熱水器打滿水準備插電。
“砰砰砰……”門被敲響了。
薛景嫵嘴角一翹,這臭小子終於來了麼?
“進來吧!”她淡淡的說道。
門被推開,進來的正是李慶元。
“薛老師!”他看着薛景嫵,不好意思的叫道。
“嗯,先坐吧!”薛景嫵冷淡的說完,就提着茶壺過去。
李慶元對她的態度有所預料,欲言又止一番,還是乖乖的走過去。
這間辦公室並不小,能放下十幾張辦公桌,除了休息室外,還隔了一小間出來,當做儲物間。儲物間內設備齊全,有熱水器和微波爐,牆壁上鑲嵌木櫃,有一個不大的櫃檯,上面放滿東西,都是日常用品。
薛景嫵喜歡喝茶,是以每日都要燒開水沖泡。
她讓李慶元先坐,自己提着熱水器來到休息間燒水。或許是手上沾水的緣故,她剛把插頭插上去,猛然感覺手指一麻,不由自主的叫了出來,“啊!”
“怎麼了?薛老師?”李慶元剛坐下,立馬就站起來,衝了過去。
“沒、只是電了一下而已!”薛景嫵臉色有點蒼白,但還算鎮定,“你先去坐吧,等會在和你說。”
“還是我來幫你吧!”李慶元並沒有答應,反而上前接過她手中的插頭,要幫她插好。
薛景嫵只感覺眼前一黑,李慶元就來到了她的面前,空氣中傳來一股壓力。儲物間太小了,一個人站着寬鬆,兩人就很擁擠,李慶元這一上前,幾乎和薛景嫵貼在一起。
突如其來的壓迫感讓薛景嫵臉色微紅,尤其李慶元比她要高,整個胸膛就這麼堂而皇之的出現在她眼前。近的都能聞見他身上的汗味,同時又有一股男性的陽剛之氣撲面而來,讓她體溫不斷上升。
“好了!”李慶元可並不知道自己的好心,會意外的給薛景嫵造成尷尬。他只是把線插好,說着就回頭。
薛景嫵被他的聲音弄的驚慌失措,下意識的挪動腳步,身體立馬就失去了平衡。她本是躲避着,不讓自己碰上李慶元,可重心一失,頭髮和李慶元的下巴輕輕擦過,反倒撞在他的胸口。
李慶元被撞的悶哼一聲,後退了一兩步,雙手無意識的擡起,卻抓住了一處柔軟。他剛覺得有點不對勁時,就覺雙手一疼,整個身體就被一股力給推開。他不受控制的退步跌坐在地,身體還往後仰,差點就要磕着頭。
“薛老師,你……”他氣急敗壞的想說什麼,卻看見薛景嫵滿臉羞紅的用雙手捂着胸。彷彿明白剛纔抓的是什麼,他頓時訕笑道:“意外,純屬意外,薛老師,對不起……”
“還不快滾出去!”薛景嫵低吼一聲,模樣嚇人。
“我這就走,這就走!”李慶元嚇一跳,連滾帶爬的出去了。
薛景嫵氣急敗壞,她胸口的一對寶貝,除了自己從來都沒讓外人碰過呢。今天不僅讓人碰了,還被抓的生疼,最要命,也是最讓她尷尬的是,抓這一對寶貝的竟然還是自己的學生。
她簡直就要羞憤的暈過去,還好怒火旺盛的她,還存有一點理智。她一邊輕柔胸口的寶貝,期望緩解腫痛,一邊在心裡開解自己:都是意外,全部都是意外,沒什麼的,平常心,保持平常心!
她就這麼自我催眠,自我開解,慢慢的平心靜氣。
深深的呼吸幾口空氣後,她勉強平靜下來,慢慢的整理衣裝。
這李慶元當真和她八字不合,碰上他,自己好像老師不像老師,一點威嚴都沒有。被使喚買飯,被放鴿子,現在還被【襲】胸,簡直就是自己的剋星!
她不信命,但對於這個學生,她覺得最好還是離的遠遠的。
碰上他之前,薛景嫵可一直都是順風順水呢。
儲物間裡,薛景嫵整理衣服,收拾好心情,臉色平淡的走了出來。
在辦公桌前安坐不動的李慶元,其實內心早就變的惶恐不安,他甚至有種大難臨頭的感覺。雖然是個意外,但他畢竟是個學生,也太過分了。他心裡只有自責和慌亂,全然沒時間去回味當時的手感。
“剛纔的事情就當沒發生過,明白麼?”薛景嫵惡狠狠的看着他說道。
“薛老師,我一直坐在這裡,剛纔發生了什麼事情嗎?”李慶元很上道的說着,臉上也露出了茫然之色。
“很好!”薛景嫵看了他一眼,臉色一正,拿起早就準備好的一堆課業甩在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