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你的公寓好通透啊!一覽無遺!什麼隔斷都沒有!”袁東帥驚呼道。
布蘭卡.李得意的說道:“這叫做開放!而且在西班牙,沒有誰的公寓比我的大了!當然,西班牙國王除外!”
袁東帥打量着這間公寓,點頭道:“的確夠大,應該有三百平米以上吧!”
布蘭卡.李搖頭道:“加上陽臺,接近四百平米!”
袁東帥看向了窗外,陽臺上堆滿了各種盆栽,羅漢松、榕樹、黃楊、鬱金香、鳶尾、百合、杜鵑、玫瑰、月季、仙人掌、黑美人、巴西鐵。。。
袁東帥感嘆道:“你的陽臺,就是一個小型的花園!有沒有小動物?”
布蘭卡.李搖頭道:“沒有小動物,他們拉粑粑,我很懶,不想收拾臭粑粑。”
不等袁東帥說話,布蘭卡.李指着健身房說道:“瘋子,快去那裡擺好pose,我要爲你畫素描了!”
“行李怎麼辦?”袁東帥問道。
布蘭卡.李大聲說道:“行李讓宮老闆收拾,他反正是閒人一個,不用白不用!”
宮功苦笑,心說:“我只有在你這裡纔會淪爲閒人一個。”
不情不願的,宮功對袁東帥說道:“聽布蘭卡的安排吧,我去放行李,你去當模特。”
袁東帥點點頭,走向了緊挨着衛生間和畫室的健身房。
健身房在房間的東南角,擺滿了啞鈴、跑步機、臥推架、深蹲架、動感單車、360多功能訓練器、斯密斯訓練器。。。
袁東帥暗暗感嘆:“有錢人真任性,擺着這麼多健身器材,差不多頂一間健身房了!不知道這位邋遢大叔,用沒用這些昂貴的健身器材?”
“別傻站着了,把啞鈴舉起來!那樣才顯得有力量!”布蘭卡.李把畫架搬到了合適的地方,對着袁東帥喊道。
袁東帥沒有猶豫,用右手,把啞鈴舉起來了,如同平時在家裡鍛鍊肌肉所做的那樣,這時,袁東帥有一種錯覺,彷彿自己並沒有離開克拉瑪依市,沒有離開那個溫馨的小家:“不知道老爹和阿媽怎麼樣了?我應該給他們發一個信息的!”
“這樣很好!站着別動!”布蘭卡.李已經開始了素描,神情嚴肅,完全是一副頂尖畫師的樣子,不見半點邋遢模樣了。
畫筆的刷刷聲,在空闊的公寓內響起,一隻蒼蠅停在了袁東帥的鼻尖上。
鼻子很癢,袁東帥用空着的左手,拍開了蒼蠅。
布蘭卡.李大叫一聲:“糟糕!你爲什麼要亂動呢?破壞了剛纔的力量感,我必須要重新畫一張了!”
袁東帥說道:“我儘量不動!”
布蘭卡.李點頭,將廢掉的畫紙揉成了一團,隨手向後一扔,便重新開始了繪畫。
紙團砸在了宮功的身上,宮功將紙團拿起,想要將它放入廢紙簍中:“布蘭卡,你的家裡面沒有廢紙簍嗎?”
布蘭卡全神貫注於創作中,沒有回頭,大聲說道:“怎麼沒有,廢紙簍在廚房那裡!”
宮功拿着紙團,走向了緊挨着電玩室、家庭影院和客廳的廚房。
“廢紙簍在哪裡?”宮功問道,因爲他並沒有找到布蘭卡口中的廢紙簍。
“廢紙簍就是那個黑色的塑料袋。”布蘭卡依舊沒有回頭,大聲說道。
宮功恍然,走向了那個浴盆大小的塑料袋,將袋口打開,正準備將紙團扔進去的時候,一股惡臭襲來,宮功沒有忍住,乾嘔了起來。
隨即,滿屋子響起了嗡嗡聲,那是蒼蠅飛舞的聲音。
宮功趕緊將紙團扔進塑料袋,飛快的繫上了袋口。
他大聲質問道:“這隻塑料袋,早就應該扔掉了吧?”
布蘭卡.李根本沒把這當回事兒:“我早就想扔掉這隻塑料袋了,可惜一直沒有時間,要不然,你幫我扔掉它?”
宮功問道:“這隻塑料袋,你放多久了?”
布蘭卡.李說道:“放了兩個月了!剩菜剩飯,廢紙廢料,不管什麼東西,只要我用不着的,通通被我放進了這隻塑料袋中!”
宮功以手扶額,嘆氣道:“難以想象!”
常人的確難以想象布蘭卡.李的生活。
這是盛夏的季節,不說別的,單說剩菜剩飯,在高溫的催化下,隔夜就能出現臭味!
積累了兩個月的剩菜剩飯!那將是什麼樣的味道?難以想象!
宮功搖着頭,嘆着氣,在緊挨畫室的臥室找到了一個大紙箱,將黑色塑料袋放入了大紙箱中,抱着大紙箱,往樓下走去了!
宮功下了樓,立馬發現了不遠處的公用垃圾箱。
將紙箱放入垃圾箱後,宮功快步上樓,打開房門,立馬聽到了布蘭卡.李的嚷嚷聲:“瘋子戰神,你怎麼又開始亂動了,你再這麼下去,我的素描,可就永遠不能完成了!”
袁東帥委屈的說道:“素描大師!這可怪不着我啊!滿屋子的蒼蠅,防不勝防。”
布蘭卡.李偏頭一想,發現滿屋的蒼蠅的確礙事。
他不回頭,對着身後的宮功說道:“宮老闆,在牀頭櫃裡,有噴霧劑,你用它,把屋裡面的蒼蠅全部殺死!”
宮功也討厭滿屋的蒼蠅,他關上房門,穿過畫室,走入臥室,打開牀頭櫃,將噴霧劑取出,然後開始了滅蠅行動。
wωw•Tтkā n•C〇 呲呲呲,一次次的噴出白色霧狀氣體。
蒼蠅一隻只的往下掉落,牀上有蒼蠅,畫室的畫板上有蒼蠅,廚房的平底鍋有蒼蠅,家庭影院的座位上有蒼蠅,客廳的沙發上有蒼蠅,健身房的器材上有蒼蠅,當然,遠東的頭頂上,也落了不止一隻蒼蠅!
“別動!等我把素描完成,我們再洗澡,去味!”布蘭卡.李阻止了想要動手整理頭髮的袁東帥。
袁東帥很苦悶,心裡面哀嘆:“宮老闆,你害死我了!我以後的三年時間,要待在這個地獄一般的地方嗎?亂也就罷了,居然又髒又臭又差!還有一個會折磨人的素描大師!”
袁東帥很想放下手中的啞鈴,因爲他已經舉了半個多小時了!
不錯,他的體力很出衆,他的上肢力量也很出衆,但並不代表他是機器人,可以無時間限制的舉啞鈴!
“肌肉好酸,快支持不住了!”袁東帥哀嘆着,但並不敢宣之於口,生怕招來布蘭卡.李的責難!
而布蘭卡.李呢?他全身心投入到創作中去了,根本沒有注意到袁東帥的情緒變化。
刷刷刷。
刷刷刷。
刷刷刷。
畫筆與畫紙的摩擦,一刻也沒有停止。
當袁東帥快要支持不住的時候,布蘭卡.李終於完成了創作:“太好了!這幅素描,我要珍藏!”
袁東帥不清楚布蘭卡.李是否完成了畫作,他小心翼翼的問道:“我可以把啞鈴放下來了嗎?”
“你可以放下啞鈴了!快,過來看看我的這幅素描!”布蘭卡.李催促道。
袁東帥放下了啞鈴,與宮功一同擠在布蘭卡.李的身後,欣賞這幅來之不易的素描。
看完這張素描,袁東帥和宮功有相同的心思:“這是傑作!”
兩人並不懂素描,也沒有美術功底,更沒有藝術鑑賞力,但這張素描傳達出的力量感是那麼的強烈,以至於兩人有一種被重拳打中的感覺。
但布蘭卡.李卻突然對這幅素描不滿意了:“我應該讓瘋子戰神脫光衣服的!那樣的話,這幅素描,可以堪比擲鐵餅的人了!”
袁東帥驚叫道:“大師!饒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