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米恩稱沒有了以往的寧靜,三個沒頭亂竄的人和他們身後越聚越多的暴民在城內狹小的街道和小巷內喧譁着,一路上雞飛狗跳,咒罵聲不絕於耳。越來越狹窄的道路讓我有了一絲不安,會不會是走錯方向了?但是後面窮追不捨的人羣讓我沒有思考的餘地,只要不是死路,我們就會這麼一直地跑下去。難道白天一整天的打怪尋寶生活沒有讓這些人的體力有些許的消耗麼,怎麼都這麼精神?我懊惱地暗自說道。我的體力槽顯示我只有一半的體力可以用了,長久這麼下去,難逃被抓到的命運。
“快想想辦法,費柴們。這麼下去等體力沒了,我們就只有束手待斃了。”我一邊跑一邊叫道。
褲衩一等技能冷卻就忙不迭地使用出急跑技能,即使這樣他依然拉在了逃跑大軍隊伍的最後面。他哼哧哼哧地抱怨道:“還不是都怪你。沒事情去招惹席林幹什麼?這裡是人類的地盤,席林有是人類玩家中的王者,你這不是找死麼。還拉我做墊背的。你太缺德了。”
“人家剛當上盜賊,一時手癢麼。你剛當上盜賊的時候難道沒有興奮到去嘗試一下刺激的摸包?”我回敬了他一句。
“那也得看看對象啊。這麼多人你怎麼就想到去摸席林呢?”褲衩嘆了一口氣,然後摸出了一個小小的黑鐵蛋,“事到如今,只有使用我的秘密武器了。”
侏儒技工總有一些希奇古怪的玩意,在關鍵時刻發揮關鍵作用。褲衩隨意地將那鐵蛋朝身後一丟,軌跡匪夷所思,我更確定他從來沒好好學習過投擲學。鐵蛋炸了開來,陣陣濃密的嗆人的黑煙從裡面散發了出來。果然,追兵中的許多人,一頭扎進黑煙裡面以後就找不到方向,出不來了。而更多的人則是被黑煙嗆到了喉嚨,眼淚鼻涕和口水一起都流了出來。
“我靠,啥時候《神界》裡面也有神經瓦斯毒氣了?咳咳咳咳……”
“咳咳……那是煙霧彈,你個白癡。”
“我都把嗅覺調到最低了怎麼還這麼嗆啊?咳咳……”
褲衩見效果不錯,又丟出了兩、三個。這下終於使我們成功地擺脫了席林他們的追擊。我的體力已經下降到危險的三分之一左右的地方了。如果體力到了這個水平線下面,人物的移動速度就會開始受到影響,到時候可就不能保證能夠保持和追兵的距離了。這個時候我看到一家旅館,二話沒說我就衝了進去。
“今天到此爲止,下線了。明天再來。”我一邊對褲衩和小土豆說着,一邊開始摸金幣,準備開房間。
“明天是星期天啊,我今天準備玩通宵呢。”褲衩把身子靠在旅館櫃檯上,坐了下來,大口地喘着氣說。
“是哦,今天玩遲一點也沒什麼關係的吧。”小土豆也勸我多玩會。
“不了不了,這一整天玩得心驚肉跳的,壓力太大了。中間還被馬車殺了一次,對我的打擊太大了。我先下了,吃點夜宵睡覺了。明天我會早點來的。反正都加了好友了,一上線就會知道的。你們開心點玩吧。”我不管他們的勸阻,拿了房間鑰匙,上了樓,開門進房間隨便找了張牀就準備下線了。
我脫下了斗篷和麪罩,第一次把自己包裹得這麼嚴實,身體還真不舒服,透口氣先。我對着鏡子照了照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經有好幾個地方有了破損,而且從納羅出來以後到米恩這套衣物一直就沒換過,沾滿了灰塵和污漬,搞得我有點像叫花子。不爽。美化到最高的全世界最美麗的女性白精靈居然在我的手裡被糟蹋成這個魔樣,真是值得天怒人怨啊。不過還好了,明天上線的時候一切都恢復到最完美的狀態的。到時候我就不必像現在這樣內疚了。
我靜靜地坐在了柔軟的牀上,手中捧起剛從戒指中取出的那本艾麗亞送我的那本書。這是一本有着黑色皮革封面的半尺見方內頁的書籍。精緻的皮革封面上面裝飾有黑色閃亮的小玉石,正面蝕刻着一個女精靈的側面像,後面是一對交叉的匕首,黑暗的文字上上面浮現,旋即又立刻消失。撫摩着它,我彷彿聽到有極其細微的人在我耳朵邊喃喃自語,心中忽然出現一種強烈的衝動,想要立刻打開這本書。我開始使勁地掰起這本密封嚴實的書來,但是它紋絲不動,全身就好象在520膠水裡面浸過了許多天,然後風乾了一樣,堅硬得有如一塊磐石。突然,書中冒出一小團黑色的霧氣,這縷朦朧的煙霧慢慢地漩動在半空中,然後猛地收攏起來,一對如鋒匕般尖銳的紫色眼眸,淒厲的尖叫瞬間開始震盪起我所在的那小小的房間起來。我痛苦地捂住耳朵,那尖利的聲音快把我的頭給撕開了。那書從我手中掉到了牀上,一切幻想剎那間煙消雲散,好象從來就沒發生過一樣。我瞪大着眼睛,大口地喘着粗氣,驚恐萬分地看着這本黑色的書,幾個字隱隱約約地可以分辨出來了……《絕望的選擇——黑暗法典》……冷汗浸透了我的全身。我重新把這本書收進了戒指。這個魔物不到25級我絕對不會再把它拿出來試圖翻閱了。
汗溼的衣服穿在身上感覺十分不舒服,於是,我就把自己剝了一個精光。杭州的夏天很熱,我經常喜歡把自己剝乾淨了,一個人在房間裡吹着電扇玩電腦,旁邊最好還放着一個微型冰箱,裡面塞滿了各種飲料和棒冰。現在的我身上除了手指上的那個收縮戒指,就全無一物了,久違了的涼爽終於重新體驗到了。我斜靠在牀上,雙腳高高地架起一個二郎腿,手中甩着一條白色的小內褲不停地打着轉,要是再來個巧克力聖誕,我就和電視裡面的那些剛下班回家的單身白領沒什麼兩樣了。正想着這些無聊的事情,我忽然聽到有幾聲沉悶的“篤篤”的手指敲擊某種鈍物的聲音。我豎起了耳朵,辨別了一下方向,然後把頭扭向了房間的窗戶口……我汗……屠戮天使艾麗亞正雙手叉胸,面帶微笑地隔着窗戶看着我在這裡甩內褲。
“啊呵呵呵。”我急忙打開了窗戶,先對着她乾笑了幾聲,然後用近乎諂媚的語氣對她說,“天使大人,不知您大架光臨,有失遠迎。實在是抱歉了。要不您先進來隨便找個座,等我去給您沏杯熱茶?”
“不用了。”艾麗亞就這麼漂浮在半空,上下打量了一下**的我,然後嘴角微微向上一翹,“這樣的容貌和身材,做一個盜賊的確可惜了。”
窗戶一開,一陣夜風吹了進來,彷彿無形中有一隻手在撫摩的全身,要是做爲男人,我現在絕對對艾麗亞舉槍致意,而現在的身體是女人的,那感覺就比較怪異了。皮膚開始有點收緊起來,胸口的兩點敏感似乎稍稍地向上翹了翹,我忽然覺得從臉到脖子處都有點發燒的感覺。我把注意力都放在了調劑自身這奇異的感覺上了,以至於艾麗亞到底說了點什麼我都沒聽到。所以,當我“啊”一聲回過神來的時候發覺艾麗亞正一動不動地用她那無底洞般的雙眼凝視着我。
“這個?發生了什麼事情麼?”我無法和她兩眼對視,所以就只有把話題轉移掉了,“我說艾大人,你怎麼又有空來看我了啊?”
“哦。”艾麗亞被我這麼一問,好象纔想起什麼似的,“我剛和奈麗亞PK完,那是一場對高級神器的測試。現在她下班了,我閒着沒事情就出來轉轉。”
“我從安達母那裡聽到了很多消息,您給我的信我也看到了。”
“很好。”她只點了點頭,沒有如我預想的那樣後面再延伸出很多話來。
“那個,您的信裡面的最後一句話,我可不可以理解爲盜賊職業進化到最後就是像你一樣強悍?”我只有追問了一句。
“也許吧。”
“什麼叫也許吧?能不能答覆得肯定點啊?”
“不能。職業和技能來說對所有的玩家都是一樣的,合適的人選擇了恰當的職業,能在最關鍵的時刻用最正確的技能,那他就是強大的。我只是覺得盜賊職業以及後面的進階比較適合你,未必就是說你練了盜賊以後就能和我一樣,甚至比我更強大。強大源自於內心。”艾麗亞伸出了一隻手指,捲了一下她自己的一縷長髮,“你要記得男人再強大也只是男人,而女人再強大也只是女人。今天的話就到這裡了。記得在三天內離開米恩,否則屠城的時候,我可不管你是誰的,一樣切掉。哇哈哈哈哈……”
伴隨着一串狂妄的笑聲遠去,艾麗亞逐漸變成了透明。消失不見了。
我也躺到了牀上,啓動了下線程序。
我打開了門,準備洗個澡然後去睡覺了。路過客廳的時候,我發現高莉正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旁邊是幾碗已經涼掉了的夜宵。是在等我麼?這可憐的孩子,我坐到了她的邊上仔細地觀察起睡夢中的高莉起來,她睡覺的樣子是那麼迷人,腥紅的小嘴,粉白的臉,柔軟的粉頸,高聳立的**,平滑的小腹及那雙豐滿、細膩的雙腿,圓潤的屁股,一點也看不出來她才十八歲,明明就已經是一個發育成熟的成年女性了麼。我正想進一步觀察她的時候,她忽然動了一下,披在身上的衣服吃不住力就滑了下來,我急忙附身下去把衣服揀起來。當我起身的時候,發現高莉已經醒了,她擦着眼屎問我道:“郭逸哥哥,你出來了?”
原來這個小Y頭一直在等我啊,我心中一動就逗她道:“是啊。怎麼了,不和我睡一張牀上睡不安穩?”
她站了起來給了我一個白眼:“郭逸哥哥你也就嘴巴上佔佔人家便宜。肚子餓了沒?我去把夜宵熱一下,你吃點填填肚子吧。”
“好啊好啊!”我把雙腿在桌子上一架,“高燕燕這婆娘要是有你一半賢惠,我起碼可以多活五十年。”
高莉的小臉紅了紅,然後啐我道:“我要去向高姐姐打小報告。”
“哈哈。”我大笑起來,“去啊,別看她平時這麼兇。真的到了牀上比熊貓還乖呢。”
高莉已經把冷的夜宵倒進了鍋子,點燃了爐子,火苗一閃閃地tian着鍋子的邊緣,慢慢地,一股誘人的肉香就滲了出來。我的肚子很配合地“呱呱呱”響了幾聲,引的高莉一陣嬌笑。等她笑完,高莉一邊用勺子撥弄着鍋子裡面的食物,一邊問我道:“郭逸哥哥,你後天有空沒?”
“有啊。隨時有空。”自從向唐天開出了萬年請假單之後,上班是什麼概念我基本已經沒印象了。
“後天,我要去衢州參加一個小學同學的婚禮。你陪我去下好麼?”
“後天,衢州,婚禮?你不用上課了?”
“我已經請假了,那個同學是我小學最要好的朋友了。很早的時候我就說了,除非地球爆炸了,否則我一定去參加她的婚禮的。”高莉關上了爐子,開始裝盤了。
“哦。”我看着熱氣騰騰的食物,口水都要流出來了,“你同學男的女的?”
“女的。”
“哦,那就賞個臉去一下好了。”
高莉又是噗嗤一聲,手一抖,可口的湯都灑出來不少:“郭逸哥哥,你就不能正經點?”
“呵呵。”還要我怎麼正經,真是奇怪了,我就換了一個話題,“那怎麼過去?車票、旅館什麼的怎麼弄?”
高莉把完成了夜宵成品端過來了,真是香氣撲鼻啊。她把夜宵放在我的面前,然後說道:“這些就不用你操心了,我只要知道你答應去就可以了。你慢慢吃。吃完了以後碗筷放水槽裡就可以了,明天早上再來弄好了。出了不少的汗,我先去洗澡了。”
我吃完了夜宵,高莉也洗完了澡。她一邊擦着頭髮,一邊朝我走來。我看着她從睡衣下隱約顯露出的誘人的身體,睡衣應該是我在她15歲生日的時候送她的,此刻穿在她身上果然顯得小了不少,衣衫套在她身上顯得有些不倫不類,她火熱的身軀被睡衣緊緊裹住,顯出誘人的曲線,袖口領口,最重要是那明顯有點短的下襬,這些都無意中露出了春光。我腦子裡忽然冒出一個念頭:不知道她睡衣下是不是什麼都沒有穿。
月黑風高,孤男寡女,獨處一室。更要命的是,這Y頭居然走過來,紅着臉跟我說道:“今天晚上燕燕姐不會來這裡的。我先回我房間睡去了。”
看着她匆匆離去的嬌小背影,我忽然笑了。記得有一個老中醫告訴我,剛吃完飯不能想**的東西,這樣不利與消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