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拉貝司見我誠心求教的模樣,嬌聲一笑,馬上開始擺起了龍門陣:“影子特訓術可是一門十分深奧的學問。且不說釋放出一個影子要多少的精力和體力,就算能夠成功地施放出來,也只是初級入門而已。後期對自己還有影子自身的熟練度訓練都是要花費超出常人的耐心和時間的。你吃得消麼?”
典型的欲擒故縱啊,前面說了這麼多影子特訓術的好處和彪悍拉風之點,臨到要傳授的時候又開始畏畏縮縮,吞吞吐吐。鑑於我對NPC長期打交道的經驗,我選擇了單刀直入。我直接就從腰包裡摸出了一麻袋的金幣遞給了那拉貝司:“美女,學這個技能要多少錢,你開個價吧。錢對我來說不是問題。”
或許是我的直接出乎了對方的預料,那拉貝司停止了滔滔不絕的忽悠,定下神來凝視起了我。不是我說,被一個美女,特別是超級大美女凝視那真是一種享受啊。那剔透通亮的綠眼睛就好像一顆上等的綠鑽石,就算是沒有貝琪的囑託我都想把她摳下來,變成我的私人收藏品之一。
那拉貝司平靜地看着我的臉好像在端詳一件藝術品,良久,嘴角忽然一咧,問道:“你是玩家?不是NPC?”
天啊,像我這種語言豐富表情玄幻的人怎麼可能是那些腦子一條筋的傻NPC?我連回答的力氣都省下了,直接對她翻了翻衛生眼。
“你就是了。”她對我的不禮貌行爲也不在意,反倒起了點欣喜之色。一把抓起了我的手,語氣略微有點激動地說道,“真是奇蹟。居然有玩家能夠進入到平行數據空間,簡直是匪夷所思啊。”
“呃……”聽她的話,我怎麼越聽越不太對勁,我這個人屬於心直口快型的,想也不想決了心中的疑問,“那拉貝司,你是真人扮演的NPC麼?”
“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對方甩給了我一個模棱兩可的回答。搞笑!我的問題就想問別人是男是女一樣,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難道還有既是也不是的中間狀態麼?
看着我疑惑不解的模樣,那拉貝司沒有進一步解釋,而是轉口問了我一個人的名字:“你聽說過伊莎貝拉·薩科奇這個人麼?”
她居然問我知不知道伊莎貝拉·薩科奇?這簡直就是地球人都知道答案的問題啊。伊莎貝拉·薩科奇近年來少有的諾貝爾科學獎女性獲得者之一,以研究人工智能而聞名,同時是也歷史上最年輕的諾貝爾獎獲獎人,獲獎時年僅27歲。她不僅是科學界的名人,還是時裝界和廣告界的寵兒,因爲伊莎貝拉·薩科奇是一個標準的俄羅斯美少女,智商超過二百六的超級美少女。
她可以說是這個世界上出現在走秀場最多的諾貝爾獲獎者了。天使外表與超乎常人才能的完美結合,另外還加上俄羅斯十大家族之首的薩科奇家族背景,幾乎讓所有的社會上層名流男士趨之若鶩。郭逸本人也曾經有幸和這位上流社會的寵兒見過一面,只不過,是郭逸遠遠地看了她一臉,而對方被無數人簇擁着,並不知道郭逸的存在。
可惜,紅顏薄命伊莎貝拉·薩科奇在一次走秀的時候意外失足跌落下臺,後腦墜地,大腦受損,成爲了植物人。後來經過警方和薩科奇家族邀請的特別偵探調查,是有人在伊莎貝拉的高跟鞋和走秀臺上做了手腳。但是,兇手十分狡猾,基本沒有留下什麼線索。至今,薩科奇族長的那個五百萬美金的懸賞令還掛在那裡。伊莎貝拉則一直躺在全俄羅斯最高級的醫院的特等病房接受看護,期間連糧食總統都前來探望過。的確,這次謀害不僅對薩科奇家族還有俄羅斯是一個不小衝擊,就是放眼整個科學界,還有全球都是不可估量的損失。到現在,人工智能領域都有學者在哀嘆,伊莎貝拉事件讓世界的人工智能發展滯後了五十年甚至是一百年。
現在突然有人問我這個問題,就好像大街上有人突然攔住我問我是不是白癡一樣。我的答案當然是:“我當然知道。”就算我再宅,這點東西我還是知道的。
那拉貝司看着擺出一副義憤填膺模樣的我微笑了一下,然後不徐不疾地跟了一句:“我就是伊莎貝拉·薩科奇。”
我當時就好比一個剛從桑拿浴室裡出來的渾身冒着熱氣的人,被劈頭澆了一桶冰水,徹底傻掉了。愣了老半天,我才顫顫巍巍地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然後又摸了摸對方的額頭。NPC也會有發燒燒糊塗的時候啊。
那拉貝司輕輕地一擺手拍掉了我搭在她額頭上的那隻狗爪,不滿地低喝道:“我沒發燒,我說的是真的。我就是伊莎貝拉·薩科奇。”
我又愣了半秒,然後爆發出一陣歇斯底里的狂笑。好不容易止住笑,我喘了幾口氣,才說道:“美女,我不知道你是出於我們原因和我開這個玩笑。我告訴你你這個玩笑開的太棒了,我好久沒有這麼暢快地笑過了。植物人玩網絡遊戲!你應該找個小報去當總編,那報紙的銷路一定會很好的。”
我在發這通牢騷的時候,那拉貝司一點也沒有生氣的意思,只是小手掂着下巴微笑地看着我。等到我一口氣說完,她才微微地點了點頭道:“不錯,你很風趣,整體素質不錯。你是進入平行數據空間的第一個玩家,《神界》系統應該有它的道理。呵呵。你不相信我就是伊莎貝拉·薩科奇一點都不奇怪。畢竟這一切都不符合現有的科學理論邏輯。不要着急,我可以慢慢向你解釋。本來我們要做的這一切就是對人類普通常識的一種顛覆。”
看她說話很有條理一點都不像頭昏發燒的樣子,我不禁有點傻了,難道她真的是伊莎貝拉·薩科奇,那個美貌的天才俄羅斯少女?
在她的示意下,我和她坐到了那個池塘邊上。那拉貝司開始了她對我說教:“看樣子你對我還是有一定了解的,那你知道我獲得諾貝爾獎的那個論文麼?”
又是一個十分白癡的問題,伊莎貝拉·薩科奇那年獲得諾貝爾獎的論文可能別的人不太會關注,但是黑客羣體都是十分關注的,更何況作爲第一黑客組織主力的我?我馬上就回答了出來:“《人腦的0和1》。”這個論文第一次發表在《人工智能週刊》上。論文發表後收到人工智能學家的普遍重視,其中的關於人腦和計算機以及萬維網的結合被認爲對於人工智能的發展有開拓性作用。這篇論文只有區區的一千多字,但是卻把伊莎貝拉·薩科奇推到了人工智能開發屆的巔峰位置。
“哦。很熟悉的樣子麼。”那拉貝司單手託着下巴露出一副略帶得意的神情,“如果你讀過那篇論文。那我可以告訴你,論文裡面所提出的那個設想,已經實現了。”
“這不可能。”我一下子就叫了出來,“科學家都預測了,那是起碼兩百年以後的事情。”
“連這你都知道?”那拉貝司略帶調笑地看着我,那雙會說話的眼睛好像在告訴我,她已經看穿我了。
“這個。地球人都知道啊。”我有點尷尬地低下了頭,不敢直視她明亮的雙眼。
“世事難料,本來我也以爲我在有生之年看不到我的設想變成現實的。但是,有人做到了。”那拉貝司擡起了我下巴,幾乎是臉貼着臉對我說,“是一個網絡上的黑客開發的一個小程序,啓發了我的最終靈感。那個程序叫‘CUBE’。”
C-U-B-E,是一個也是唯一一個我和韓雪共同設計的程序,和我包裡的赫第克拉斯魔方盒有異曲同工之妙,那程序的作用就是用來融合不同病毒,從而生成一種全新的病毒的。好幾個不眠之夜的成果,當終於成功的時候,也是我和韓雪第一次激動接吻的時候,我們把這個程序當成了我們的孩子來看待。
說來也巧,我們開發這個程序就是受到了伊莎貝拉·薩科奇那篇諾貝爾獲獎論文的啓發,而現在伊莎貝拉·薩科奇又反過來說,她論文中的人類思維融入電腦的真實實現卻又是受了我們這個程序的啓發,真是因果報應循環不止啊。
“你知道CUBE?”不得不承認那拉貝司的目光十分銳利,我片刻的遲疑竟然被她看透了心思。
“我對計算機還是比較感興趣的,多少了解點。”我欲蓋彌彰地打了個哈哈。
那拉貝司也不追問,只是稍顯曖昧地笑了笑,然後說道:“人腦思維融入電腦已經實現了。而我就是第一個成功的範例。我不妨再告訴你一個秘密,其實我那次從走秀上墜臺事件是我自己一手精心策劃的。”
“什麼?!”讓人吃驚的事實是一個接着一個幾乎讓我窒息了。天才少女伊莎貝拉·薩科奇居然是自殺未遂。
那拉貝司神秘地眨了眨眼睛:“你一定是認爲我瘋了,放棄大好的人生居然自殺。其實不然,從某種意義上說,我開創了人類歷史的一個新紀元。放棄肉身,在數字世界實現了永生。”
我忍不住嚥了一口唾沫:“永生?”
那拉貝司站了起來,意氣風發地張開了雙手,迎着風大聲地說道:“只要《神界》存在,我就存在,不會衰老永葆青春,還能擁有更勝於現實世界的容貌和身材,還有現實世界所根本不存在的魔法。這纔是真正意義上的只有想不到,沒有做不到。”
“你就不怕《神界》主腦當機?”我怯生生地問了一句。
“當機?”那拉貝司仰天長笑一聲,然後低下頭像看一個小丑似的看着我回答道,“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既然已經告訴你這麼多了,我不妨再多透露點給你。”
“什麼?”我感覺我站在了潘多拉的盒子面前,而邊上有個人就當着我的面要去打開它。我很想知道里面藏的是什麼,但是又怕開出來很多很糟糕的東西。
那拉貝司張開了性感的小嘴,我有預感,一個驚天的大秘密將把我徹頭徹尾的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