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蚤,你來幫我數數,我們兵團現在有多少人了?”我把腳高高地架在桌子上,嘴裡叼着半個蘋果,一邊搖晃着屁股底下兩腳離地的椅子,一邊口吃不清地問跳蚤道。
“老大您、我、會飛的褲衩、雷西爾、紫虛、蕾米婭、紅尾巴狐狸,還有涅佩拉。”褲衩在說涅佩拉的名字的時候,下意識地身手摸了摸他自己那貼滿了白色繃帶的臉,不小心觸碰到一個傷口就讓他呲牙咧嘴一番。
那天涅佩拉可沒少整他,當我和蕾米婭以及紅尾巴狐狸匆忙趕到的時候,跳蚤已經被涅佩拉整得躺在地上連說話的力氣都快沒了。我還指望這傢伙經過什麼修煉以後能混出個人模鬼樣來,誰知道還是如此不堪一擊,總不會是涅佩拉太強悍了吧。
我望了他一眼,有點止不住笑,幽幽地說了一句:“自作孽不可活啊。”
“老大,你就別再刺激我了。聽你的口氣,好象一切都是我自找的一樣。”跳蚤一聽就明白了我話裡的意思,開始抱怨起來。
“蕾米婭長得不錯。身材也很爽,而且又那麼年輕,說實話我都有點嫉妒呢。當然,小涅也不錯。大丈夫有個三妻四妾的很正常啊,你要是真有本事就把她們全搞定了吧。”我調笑他道。
“老大,你就省省吧,我現在的樣子還不夠慘麼?一個就已經成了這樣,還三妻四妾,嫌我命長啊……唉呦……”跳蚤一激動說話的時候牽動了臉上的幾個傷口,頓時就開始倒抽起涼氣來。
“打是親,罵是愛。你小子以後的路還長着呢。”我不懷好意地偷笑了起來。
“老大,你太壞了。我好歹也是你的得力干將,我的下場悽慘你又沒什麼好處,以後別沒事情就把我往火坑裡推了。這職業進階就已經把我弄的快人不人鬼不鬼的,好不容易熬出了頭,還以爲能拉風幾下,沒想到連小涅的一招半式都招架不了。想起來我和她還是同一天進遊戲的,而且一直以來都是我保護她的,誰知道這一段日子不見,就一個天一個地了。這個叫我以後男子漢的尊嚴往哪裡放啊?”跳蚤沒幾句話就開始抱怨了起來,看起來他的怨念還挺深的。
“只要能泡到妞,男子漢的尊嚴算個屁。”我已經把手中蘋果消滅得差不多了,隨手將蘋果核一扔,就好奇地問跳蚤道,“聽你的介紹,你的進階職業——遊蕩者還是不錯的。只可惜你的技能、專長還有特殊攻擊手段都必須是近身在背後發動,而且你又沒有任何免疫精神面攻擊的手段,被小涅打敗很正常。她只要來個心靈尖嘯,你還不就成了她手裡的風箏,隨便她玩。要知道她可是暗影協會老大的關門弟子,你也是暗影協會教出來的,他們這羣混蛋怎麼可能讓你騎到小涅的頭上。你就安息吧。”
“那我以後可怎麼活啊。”跳蚤絕望地嘆了口氣。
“傻X,你可以反過來叫她罩你啊。每一個成功人士的背後都有個女人麼,有個強悍的老婆不是壞事情,有事情直接把老婆扔出去,叫她去給你擺平,自己連手都不用動多舒坦,最多事後體貼地說兩句好話哄哄她就成了。君子動口不動手麼。你說是不是?”我開導他說。
不過,貌似我的話起了反效果,跳蚤臉上的神情更加絕望了,他痛苦地搖了搖頭,不說話了。這個時候,一個矮小的身影,一搖一晃地走了進來。這個人走到了桌子旁邊費力地爬上了一張高度最低的椅子,喘了幾口氣以後,張嘴問我道:“斑鳩,第一屆競技大會你去參加麼?”
說話的正是褲衩兄弟,我肯定地回答說:“當然去,《神界》運營到現在規模最大的盛會,這種熱鬧一定要去湊一湊。不過,那也是一個星期以後的事情,不用着急。”
“也是。”褲衩點了點頭,然後摸出了幾個包包放在了桌子上,“斑鳩,我和雷西爾已經按照你的指示,出售了幾塊黃翡翠換成了紅藍藥水以及食物和水,都在這幾個包裡面了。你要不要清點一下。”
“不用不用。”我揮了揮手,“涼你們也不敢貪污。就算貪污了也沒關係,我有的是錢,不在乎這一點。這些東西你過會分發給其他人吧,注意資源合理分配。”
“嘿嘿。”褲衩笑了笑,然後又重新把那些小包包收進了自己的口袋裡,看他的樣子我就知道他撈了不少的回扣。不過,我真的不在乎,我自己有得是錢,還有一個偌大的黃翡翠礦脈做靠山,想窮都難啊。褲衩眯細了眼睛問我道:“斑鳩,你買這麼多藥水幹什麼?”
“這你都猜不出來?智商到八十了沒?”我對着褲衩調侃起來,“我們這是要組織兵團有史以來的第一次春遊啊。欣賞一下《神界》的大好河山,順便殺殺怪,升升級,打點廢銅爛鐵養家餬口,有興趣參加麼?”
褲衩興奮地拍了一下桌子:“我們是要去組團冒險?”
“組團冒險?”跳蚤也從無盡的悲傷中走了出來,一臉驚愕地看着我。
“啊,看來你們的智商在八十以上了,我可以放心地和你們組到一隊了。”我掏出了一根牙籤,一邊剔着牙齒一邊繼續說道,“不過,你們只猜對了一半。我們現在都是一個兵團的人了,得多從整體的角度思考。我們這次冒險旅程和普通意義的組團冒險有點區別,我們這次冒險主要是去完成團隊任務,以提升兵團信譽度爲目標的。”
“老大,你是想把[光與影]工會提升到和[七星社]那樣檔次的兵團麼?”跳蚤也興奮了起來。
“別在我面前提[七星社]三個字,小心我直接把你開除出[光與影]兵團。”我不屑地哼了一聲,“就[七星社]那破兵團怎麼能和我的[光與影]兵團相提並論,自掉身價。”
“人家好歹是頂級的C級大工會。而我們連級別都還沒有。”褲衩好心地提醒了我一句,意思就是我不要太自大了。
“我知道。不用你提醒,謝謝你的好意。”我直接用殺人的眼神讓他乖乖地閉上了嘴,然後慢條斯理地說道,“趕上他們還不是很容易的事情。不就是多做團隊任務,儘快地提升兵團信譽度麼,太簡單了。”
跳蚤看我胸有成竹的樣子就奉承我道:“老大,原來你早就計劃好了啊。具體計劃能透露點給我們麼?我們第一個兵團任務是什麼啊?我好期待啊。”
很不好意思,我得讓他失望了,我聳了一下肩膀,然後說:“我不知道,目前我還沒去看過相關的任務信息。”
我直接聽到一記鈍響,原來是褲衩一個坐立不穩摔到了地上。褲衩一邊灰頭土臉地從地上爬起來,一邊氣急敗壞地說:“我靠。你這是什麼團長啊,一點責任心都沒,我還以爲你都已經打聽清楚,做好安排了呢。”
“我有安排啊。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我這不是已經把糧草都準備好了麼?你們還要我幹什麼?”我睜大了無辜的雙眼。
“切!”褲衩和跳蚤兩個人同時做出了鄙視的手勢。
“連到哪裡去,去幹什麼都不知道,準備個屁個糧草啊。”跳蚤不滿地說道,好象我給他澆了一盆冷水。
“哦?那你說我應該做點什麼啊?”我虛心地問道。
“你應該先去傭兵所瀏覽一下現階段他們所提供的任務,然後挑選出一些比較適合我們兵團實力,目前能夠勝任的任務,然後在和大家商量一下,精選出其中的一到兩個,然後專門地制訂計劃。再按照計劃進行藥水以及其他物品的採購。最後,才能上路冒險去完成任務。你這個頭緒都沒的就去採購一大堆東西回來,絕對會造成不小的Lang費。”跳蚤說的頭頭是道,我一邊聽一邊表示贊同地點着頭。
“既然你這麼精通此道,那這個艱鉅的任務就交給你來完成了。”我對他拋了一個媚眼,然後朝褲衩招了一下手,“褲衩,走,我們換個地方喝酒去。”
“啊?!”跳蚤沒想到我忽然反將了他一軍,傻了,等我帶着褲衩快消失在門口的時候,他才恍然大悟地叫了起來,“斑鳩,我鄙視你。”
“切!”我頭也不會地做了一少來煩我的手勢,就走出了門。小樣,和我叫板你還嫩着呢,乖乖地去給我做苦力吧。
“斑鳩,我們到哪裡喝酒?我聽說錘子街三十一號的舊鐵砧酒館的黑啤酒不錯,要不我們去那裡轉轉?”因爲基本上大家一起喝酒都是我來買單的,所以褲衩聽到我要拉他去喝酒就變得十分興奮。
我對他的建議置若罔聞,直接賞了他的屁股一腳:“喝你個大頭鬼啊,我們現在去傭兵所。”
“傭兵所?”褲衩摸着屁股奇怪地問我,“你不是已經叫跳蚤去看了麼,我們還去幹什麼?”
我嘆了一口氣:“我好歹是老大誒,有些事情是必須得做的。我們去遠一點的傭兵所,不要和跳蚤撞車了。”
褲衩狡猾地眨了一下眼睛:“你還是不放心他吧。”
我不可置否地點了一下頭:“說歸說,做歸做。我也想看一下他是不是和他說得那樣能幹。如果是的話就太好了,以後我可以省不少的心,許多事情都可以放手交給他去做。”
“原來,你的目的還是想偷懶啊。”褲衩叫了一聲。
“不說話,你會死啊。”我不客氣地又賞了他一腳。話說侏儒這個高度踹起來真舒坦,連角度都不用調,隨便就能踢中他的屁股,好爽。
褲衩直接一個狗啃泥摔在了地上,我則捧着肚皮哈哈大笑,這一幕發生在我們中間已經不止一、二十次了。後面將會發生的場景我都能背出來,褲衩激動地跳起來,抖動着他那造型奇特的鬍子對我破口大罵,他越罵我笑得越厲害,罵到最後他累了,我則又補他一腳,如此循環。
然而,今天的褲衩卻有點奇怪,他趴在地上良久都沒有起來,只是擡着頭好象癡呆地望着前方的地面。我覺得有點奇怪,也就順着他凝視的方向張望了過去……首先跑進我眼睛的是一雙被暗金色長裙裙襬覆蓋住一小半的瑩白如玉的腳兒。我知道這雙腳我絕對以前在哪裡看到過,但是一下子就是想不起來。還沒等我的眼睛瞧見這雙玉足的主人的容貌,一個幽幽地聲音就飄進了我的耳朵:“斑鳩姐,人家找你可是找得好辛苦哦。”
一聽到這個聲音,我的心臟沒理由地就開始突突突的猛跳了起來,真的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