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燒汽油燒鑽石

這天夜裡,黎陽跟媽媽心情淒涼的回到了家裡,因爲自己的失誤把媽媽的工作給弄丟了,黎陽心裡很是內疚,說了太多安慰的話,她媽媽卻是一直輕聲嗚咽,難以釋懷。

黎陽媽媽名叫王芳,她是一個苦命的女子,十年前黎陽父親出車禍癱瘓在牀之後,她又從棉紡廠下崗了,她爲了支撐這個家,給人當過保姆,街上擺過小攤,還到建築隊掂過灰鬥,什麼苦都吃過,自從幾年前找到這個唱唱歌就能賺錢的工作,家裡纔算好過一點。

今晚這個她認爲不錯的工作丟了,這個被艱苦生活磨鍊的,一臉滄桑的女人,心裡一片絕望。

她們租住的房子在七樓,是頂層,夏天熱得要命,冬天冷的要死,是兩室一廳的破房子。

這種老式套房建於八十年代末期,牆壁上斑斑駁駁,很多地方牆皮開裂,露出裡面土黃色的沙灰,雖然簡陋寒酸,但是每個月只要六百元的房租,在這個東南市城郊結合部,算得上的物美價廉了。

“孩子,明天就是三十號,該交房租了,要是咱們拿不出房租,會被房東攆出去的。咱們到還好辦,還可以去火車站湊合幾天,可是你臥病在牀的父親該怎麼辦呢?”王芳瘦弱的身子做在牀邊,對旁邊的黎陽小聲訴苦道。

黎陽父親黎天軍歪倒在王芳旁邊,已經睡着了。

小牀旁邊的小桌子上,堆着一疊整整齊齊的錢,王芳之前點過了很多遍,每張錢的角都被她細心的壓平展,黎陽口袋裡的十幾元錢也在裡面,但是隻有兩百八十三元錢,距離交房租還有不少的差距。

黎陽咬咬牙,小聲道:“不行我明天跑一趟,那個胖團長不給錢的話,我就打的他滿地找牙!”

王芳淚花翻上來,輕聲說道:“千萬別,那個團長王勇是有名的滾刀肉,鐵公雞,你就是把他打的進醫院,也別想要出一分錢。實在不行的話,我去問你外婆要那些欠款。”

“不!我不要你去求那個老妖婆!”聽王芳一提到自己外婆,黎陽不由得就怒容滿面。

“不問她要賬,咱們還能怎麼辦?”

“媽,實在不行我不上這個學了,我到街上給人打零工,很賺錢的。樓下小軍給一個鋼廠清潔煙囪,三天就賺了一千五,既然那個活他能幹,我也能幹。”黎陽咬牙道。

王芳消瘦的臉上蒼白一片,急忙道:“不行,你現在的任務是上學,不管再苦再難,我都不能讓你出去打工。”

黎陽臉上也是一片黯淡,他沒有跟媽媽說,那個小軍是三天賺了一千五,但是他回來之後全身都被化學物品嚴重灼傷,一個禮拜之內吐出的唾液都是黑顏色的!

當年他父親出車禍以後,車主賠了自己家十八萬元錢,給黎天軍看病花去了七八萬,還剩十萬多元,媽媽正準備用這十萬元錢到首都給黎天軍看病,被黎陽外婆知道了,她跑來把這筆錢借走,說只用三天,三天後就還錢。

結果這一借就是整整十年!

黎陽外婆用這些錢給他舅舅蓋了一棟兩層小樓,一家人過的人模狗樣,但是就是不知道還錢。

這十年裡,王芳無數次上門要賬,都被他媽媽用各種藉口給打發回來,就是不說還錢。

最後一次,家裡實在揭不開鍋了,王芳不得已給她母親跪下了,老傢伙拋出一句話:“要想問老孃要錢,就先把老孃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的辛苦錢拿出來!一共一百萬,掏錢!”

面對不講理的母親,性情柔弱的王芳沒有一點辦法,只好哭哭啼啼的回家,走到半道,她甚至精神恍惚的站在一處橋邊,要投水自盡,這一年黎陽才十歲!

後來幸虧被路人拉住,王芳想想尚且年幼的黎陽,還是沒有尋短見。

黎陽他們家最艱難的時候,王芳甚至瞞着黎陽去賣血來維持一家三口的生活跟黎天軍的醫藥費。本來有父親這筆十萬塊的補償金,他們一家雖然依舊貧困,但是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窘迫,因此一提到這個邪惡的外婆,黎陽就怒火沖天。

他們在一起商量了一會之後,感覺沒有別的辦法可想,黎陽發現父親黎天軍緊閉的眼眶流出幾滴清淚,知道父親是在裝睡。

他怕再說話會讓父親更傷心,就跟王芳到了一聲晚安,回到自己的小屋子裡睡覺去了。

“黎陽,你要是想報仇的話,我可以讓他人間蒸發了。”剛一回到臥室,黎陽腦袋裡就響起了飛碟星腦的聲音。

“你不是挺厲害嗎,你能不能幫我把媽媽的工資給搶回來?我不要那個團長死。”

“這個死胖子已經鑽進他的房子裡了,我的紫星射線不能穿透房屋鋼鐵等很多障礙物,就算是他在大街上,我也只能把他整個人拋到小島上,你可以威脅他掏錢。”

“我暈!你是飛碟啊,你不是無所不能嗎?不行,那樣是綁架,老子堅決不幹。”

“呵呵,我好像是飛的比較快一點,武器厲害一點,只要條件合適,可以裝載貨物瞬移,別的真的辦不到。”

等黎陽跟他的飛碟老兄詳細交流之後,他終於悲哀的發現,原來之前飛碟帶着他穿越十多個國家,不是什麼玄幻技能,而是在萬分之一秒的時間飛到黎陽頭頂,把他吸進去,然後飛到另外一個地點,再把他給吐出來,只是因爲動作太快,黎陽產生了穿越時空的感覺。

他被瞬移的地方,無一例外是儘量避開人羣,好像飛碟內心深處對地球人有深深地恐懼。

用星腦的理解是,他們吉利斯敦星球對地球人有着深深的戒備心理,地球人有些終極武器能夠傷到它們,特別是地球人的思想智慧,身體形態,跟他們完全不同,有着很多未解之謎。

現在看來這些外星人的戒備思想是正確的,黎陽的大腦輕鬆的就幫飛碟覺醒了,導致的成千上萬人的外星人死於非命,也算是他們在探索地球文明時所交的學費吧。

“飛碟老弟,你難道不能給我一些諸如穿牆術,神眼通,金槍不倒,力大無窮什麼的異能嗎?再不濟也能搞些什麼基因改良液讓我身體好一點,活上個千兒八百歲啊?”黎陽瞭解飛碟的全部功能之後悲嘆道。

“呵呵,兄弟,你想多了。基因改良液我不知道是什麼東西。那些異能你太陽系沒有,我那個星系也沒有,倒是遙遠的青雲星系有,還有多如牛毛的異世界有,不過那裡很危險,我從未去過。若是你能提供足夠的星晶,我帶你去一趟也行,至於你能學到多少異能,就看你的造化了。”

“你說的星晶,就是鑽石吧,你需要燒掉多少鑽石,纔夠把我送去一趟?”

“按照你們地球人的說法,有個五十噸鑽石就馬馬虎虎了。”

“我的親孃啊,你乾脆殺了我吧!老子明天六百塊的房租還交不起呢,你讓老子給你五十噸鑽石!別說是鑽石了,你就是燒五十噸煤,老子也沒有啊!還是早點洗洗睡吧。”

黎陽無奈只好倒在牀上裹上被子睡覺了。他閉上眼怎麼也睡不着,沒有認識這個飛碟老兄時,他每天不管壓力多大,剛一沾牀就能呼呼大睡。

但是現在他就跟守着一座金山,卻還要去要飯一般,他絞盡腦汁在思索怎麼用飛碟那無與倫比的功能賺點錢,但是總是找不到合適辦法。

販·毒走·私軍火這些東西他不敢碰,那些東西就算自己能夠弄來也不知道賣給誰,搞不好直接就被警察叔叔請去吃槍子了。

他想到過運送大宗的貨物來回倒騰賺錢,但是一沒有貨源,二沒有資金,三沒有銷路,更缺的是這個行業的經驗,他想了半天只好做罷,胡思亂想半夜之後,他終於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他一腳醒來已經是早上六點半了,匆匆吃過外面客廳媽媽準備好的早飯跟牀上的父親大聲招呼,他揉着熊貓眼推着自行車上學去了。

他出門前發現媽媽已經不在了,聽父親說她一大早出去找工作了,一想到母親要去艱難的求職,黎陽眼睛就溼潤了。

“陽子,你還敢來啊,班長今天非把你碎屍萬段不可!你能不能告訴我,昨天晚上咱們的美女班長爲什麼給了你一百塊錢?”剛走到教室外面,一個帶着高度眼睛的小胖子對黎陽悄悄說道。

小胖子名叫高雷,算是班級裡的傳聲筒,小夥子生的虎頭虎腦貌似很憨厚,但是跟他外表不一樣的是,這貨肚子裡好像裝了一個太上老君的八卦煉丹爐,最愛倒騰全校的八卦新聞。

“滾一邊去,再敢胡亂打聽,老子揍你了!“楊明對着他揮舞一下拳頭。

小胖子高雷趕忙跑到一邊,心情不好的黎陽不理他,快步進了教室,一擡眼,剛好看到王雨欣正好看到了他,兩人目光一對視,空氣中好似炸開了一道火花!

黎陽面色一怔,趕忙堆出一副笑臉,快步來到自己座位前,拉開凳子坐了下去,他注意到自己的校服外套低的整整齊齊放在抽屜裡,下面還墊了一張報紙,不由得心中一暖。

他快速放下書包,拿出衣服穿上,然後把書包塞進抽屜裡,扭臉對右側的王雨欣拱手道:“班長大人,不知道對小生有何指示?”

王雨欣板着臉道:“黎陽,我今天看緊你,這是給你的任務,你今天除了要完成作業外,還要把這兩百個單詞背會,有問題沒有?”

黎陽揉揉他的熊貓眼,王雨欣沒有想象中的大發雷霆,讓他感覺很意外。

“沒問題,我一定盡力而爲。”黎陽給了她一個燦爛的微笑。

現在黎陽臉上有幾處青紫,左邊嘴角還腫了一塊,腦袋上頭髮散亂,額頭上還頂了一個大包,以前英俊瀟灑的模樣被這些傷勢完全破壞掉了。

“黎陽,你昨天晚上不是去跳街舞去了,爲什麼成了這個模樣?”王雨欣眼神裡明顯有了一些驚訝。

“哦,沒什麼,舞沒跳成,還捱了頓打。媽媽工作也丟了,昨天晚上真是倒黴到家了。”黎陽小聲說着話,眼光暗淡了許多,剛纔臉上強行擠出來的笑容也沒有了。

王雨欣秀眉微皺,微微搖頭道:“你也挺可憐的,我明白你爲什麼學習退步了。你若是有什麼困難,可以給我說說,我可以幫助你。”

她說完話,把那隻粉紅色錢包拿出來,掏出裡面一沓毛爺爺,黎陽瞥了一眼,看到這些錢,他心裡猛地一跳。

猶豫片刻之後,他把王雨欣的玉手推開,眼神一寒道:“我一個男子漢大丈夫,怎麼能用你一個女人的錢?”

王雨欣無奈把錢收起來,眼眶微紅似乎是生氣了,黎陽溫柔的看她一下,輕聲道:“雨欣你別生氣,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以後我會努力學習的。”

黎陽就是這樣一個牛脾氣,很難讓他接受王雨欣的好意,他隨手拿過那張寫滿密密麻麻英語單詞的本子,努力讓自己靜下心來背單詞,現在還沒有到上課時間,今天任務挺重,他不得不抓緊時間。

這個本子是王雨欣的,看到上面熟悉的娟秀字體,黎陽心裡感覺一陣溫暖。

他剛矚目看這些單詞,突然發現有點異樣了,這些晦澀難懂的英語單詞,怎麼好像他剛看一眼,就記住了?黎陽心中一陣激動,瞪着眼把這兩百個單詞看完,然後閉上眼,在心中默讀一遍,最後他發現自己已經牢牢記住了的這些單詞!

“飛碟老兄,這是怎麼回事,這些單詞我爲什麼看一遍就記住了?”楊明趕緊用意識跟星腦交流。

“額,你在看東西的時候,我被迫跟着你一起看,老子可是宇宙中超級無敵的星腦啊,記住這些東西只是小意思了,至於爲什麼老子記住了你也能記住,老子就不清楚了。昨天晚上你一直埋怨老子只知道燒鑽石,什麼忙也幫不到,現在你知道老子厲害了吧?”

飛碟跟黎陽交流的語氣都是模仿黎陽的,他以前愛用的老子什麼的口頭語,也自動被它學了個一般無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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