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活口,記得留個活口啊~”祁碎聲到戰場的時候,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所有的馬賊已經悉數倒在了血泊中,連同他們騎來的馬匹都無疑能夠倖免,不管是東石村的戰士還是西石村的戰士,依舊在瘋狂的吼叫着劈砍,不管是馬賊還是戰馬,他們的刀拼命的砍着,碎肉伴着鮮血飛濺,而他們的瘋狂依舊在繼續,其實這個時候能夠喘氣的馬賊和戰馬已經沒有了,他們不是殘忍,而是這時他們的心在害怕,第一次殺人的感覺讓他們整個人的心都揪了起來。
石頭的腳下踩着一個無頭的屍身,而他那兩顆燈籠大的眼神,正惡狠狠的等着坐在地上喘着粗氣的池敢當。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石頭往地上吐了口唾沫,怒喝着。
“你說什麼……”池魯勇大吼着,這便要衝上來和石頭理論,卻是給池敢當一把拽住了,池敢當對着石頭呵呵笑道:“石頭兄弟,何必這麼上火呢,現在咱們不也是一樣把馬賊全砍翻了,哇哈哈哈哈!”
“如果不是你們那麼早出擊,這些人何至於會躺在這裡,從此和他們的家人人鬼殊途?”石頭指着地上陣亡的十三個自己的弟兄,這些人全部是東石村的漢子。
池敢當父子神情也是一陣的黯然,池魯勇頓了會,怒吼道:“你以爲是我爹讓他們提早出擊的嗎,當馬賊靠近地時候。前面的弟兄就忍不住喊殺起來,然後一下子就大夥都往前衝,我們不緊跟着,難道讓我們父子等在後面看熱鬧嗎?”
“魯勇!”池敢當喝住了池魯勇的咆哮,神情黯然的對石頭說:“我們東石村的弟兄這次給你們惹了麻煩了,要不是西石村的弟兄相助,我們可能收拾不了馬賊,反而是讓馬賊給收拾了。”
“唉~”石頭長嘆一聲,木已成舟。他再說什麼已經是顯得有些多餘了。
祁碎看着眼前的這一切,只覺得自己無語問蒼天,他哀嚎道:“各位大爺好漢,你們可是砍殺的夠爽快了吧。可是老爺交待給我的任務可是弄清楚這些馬賊地老窩在哪兒,這下可好,一下子讓你們全殺了,我怎麼向老爺交差呀?”
“那是你自己的事兒。我們就是來殺馬賊的。”池魯勇還沉浸在自己的村民戰死十三人地悲傷當中,這下子口氣自然不會好到哪兒去。
瘋狂砍着殘肢的戰士們終於像是清醒了過來了,一個個開始拼命的嘔吐了起來,直到他們吐出的都是苦水。還是沒法忍住噁心,吐了起來,石頭看了是緊皺起眉頭。怒吼道:“西石村地戰士。都給我挺直了腰桿!”
石頭當了這麼些時日的大教頭。自然是有着幾分的威嚴,暴喝之後西石村的戰士開始集結了起來。只是他們地腳下依舊踐踏着的是碎屍殘肢,空氣中的血腥味濃烈非常,每個人地胃都在翻騰着,有些人還是在乾嘔着,但是他們卻不敢彎下腰去幹嘔,怕地是讓石頭一把將他們地腰都打斷了,憤怒的石頭可是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地。
池魯勇見到東石村的戰士還在瘋狂的揮舞着刀,頓時覺得很是丟臉,趕緊是衝上去對剩下的東石村戰士一個個的左踹右擊,一邊口中吼道:“都給我停下,人都給你們砍死了,還砍些啥!”
總算是制止住了瘋狂的人們,只是這些東石村的戰士一旦放鬆下來也是和西石村的一般的嘔吐了起來,東石村的人多是負傷,不像西石村那般人員完整,這便是先鋒的下場。
“那麼我們便回去吧!”石頭對祁碎說道。
祁碎聽了馬上跳將起來,對石頭怒吼着噴着唾沫:“不走還呆在這裡看死人啊,還是一堆被砍得面目全非的死人。”罵了一陣,祁碎好像稍微解氣了點兒,這才接着說道:“東石村戰死的弟兄是爲了我們西石村而戰死的,我們必須要厚葬他們。”
“這一點你們無須掛懷了,我們東石村的人死了地葬在我們東石村的亂石崗,我們這邊帶着他們的屍身趕回東石村,這一批馬賊看來人數不少,我也得回村子裡防備一下,這些馬賊不除,我們兩個村子以後必將永無寧日。”池敢當朗聲說道,說完便指揮着東石村的勇士們將戰士的壯士的屍身用馬賊的衣物裹着扛在了身上。
池敢當和池魯勇帶着剩下的東石村戰士往東石村趕回,對着這些東石村的戰士行進的背影,石頭和祁碎以及其它的西石村戰士們深深的鞠了一躬,他們是爲了西石村而戰死的,受他們一躬當之無愧。
當池敢當他們的身影消逝不見的時候,石頭這才皺着眉頭的說道:“剩下這些馬賊的屍首怎麼辦。”
“把他們的頭割下,在田埂上用木棍支着,他們應該是最好的稻草人,希望他們在嚇走鳥兒的同時也能給西石村的人壯壯膽兒,免得到時候遇到什麼事兒又得腿軟!”祁碎冷冷的說着。
祁碎的話就像是給了石頭一個大耳刮子,石頭胸膛裡的氣堵塞鬱結,一口氣緩不過來,憋得臉都紅彤彤的,過了好久他才長長的呼了口氣,咬牙切齒的說:“沒聽到嗎,還不照着祁碎師爺的指使去做!”
西石村的戰士們聽了祁碎那般說心裡也是不好受的,聽得石頭號令,他們趕緊是手忙腳亂的去割馬賊的首級,也不知道是因爲他們熟悉了這些血腥的場景還是因爲方纔祁碎的話刺激了他們,這一次,沒有一個人乾嘔了。
將首級割下來之後,一批人負責去把這些首級掛在田埂間,其它的人則是隨同祁碎和石頭一起趕回斐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