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自從被斐龔氣跑之後,二舅爺並沒有馬上趕回滄州,而是在離西石村不遠的平洲境內一個叫珍縣的地方避暑修養,斐龔早已經是得知了這個信息,只是以前他對二舅爺可是根本不想搭理,哪裡會管他在珍縣做什麼,只是現在想要透過二舅爺看能不能買到寫高句麗奴隸,這纔想到去珍縣看上一下。
珍縣離西石村有十多裡地,斐龔唯一的駿馬已經是讓給了吳良心,這會只能是由4個家奴陪同着靠兩條腿走的,也是走了兩個多時辰才趕到珍縣,到了珍縣,天色已經是大黑了,珍縣怎麼說也是個縣城,比起西石村來那人氣自然旺許多,但卻不是個修養的好地方,估計二舅爺在這個地方可沒少生氣,想到這斐龔心裡就直打鼓。
二舅爺在珍縣也是沒有熟識的親友,住大宅子那是不能的了,只能是住在珍縣最大的客棧雲來客棧,雲來客棧就在縣城的中心,家奴問了一個路人便知道了其大概的位置,在家奴的帶領下,斐龔來到了雲來客棧。
來到可站外,門口並沒有招呼的店小二,略微有些發黃的旗子迎風搖擺,倒是有幾分冷清,斐龔搖了搖頭,徑直走進了客棧。
等斐龔進了客棧,櫃檯的一個瘦高個子走了出來,看模樣應該是個老闆。
“客官,可是住店?”老闆客氣的問道,質樸的笑容中根本看不出生意人的奸詐之氣,難怪這家客棧看上去如此的蕭條,怕是二舅爺就是貪圖這裡價錢實在,才住在這個小縣城的吧,斐龔惡意的揣測着。
“是的,我只在這裡住一個晚上,哦,對了,不知道有沒有一個叫楊二的官人住進了這家客棧?”斐龔呵呵笑着說道。
老闆點了點頭,道:“的確是有個叫楊二的客官住進了小店,哦,他就住在人人字好號八號房,您和他相熟?”
斐龔微笑道:“是我一個親戚,你便給我開一間和楊二離得近一些的房間,另外給我這幾個下人開一間房。”
“好嘞,我看您便住在人字七號房吧,這其它的小爺住在人字六號房,你說可好?”客棧老闆殷勤的問了斐龔等人的姓氏,一一的記下。
“如此甚好!”斐龔雖然不是太願意住在楊二的客房旁邊,但是爲了和那個討厭的傢伙套近乎,他也只好委曲求全了。
“小二,領幾位大爺去人字六、七號房!”老闆朗聲說道,一個站在桌邊用蒼蠅拍拍打着蒼蠅的小二聽了利落的放下蒼蠅拍,趕忙跑了過來,對着斐龔又是點頭又是哈腰。
斐龔一行人的包袱都由一個家奴拿着,其它三個人卻是隱隱圍在斐龔的四周,拱衛着斐龔在店小二的帶領下往前走去,斐龔一邊走一邊皺着眉頭,不是說這個二舅爺挺能耐的嘛,怎麼還是住的人字號下房,這可真是太古怪了,瞅着他那模樣也不像是個吝嗇的人啊。
等小二把斐龔他們領到了房門口,斐龔掏出了一小塊碎銀打賞小二,店小二樂得千道謝萬稱頌,這年頭,五銖錢已經使不準了,能得到金銀之物那纔是最實在的,斐龔擺擺手道:“行了,別再囉嗦了,楊二就是住在隔壁嗎?”
店小二點了點頭,然後又說道:“老爺,恕小人多一句嘴,你那個親戚可不怎麼地道,這些日子在我們店訛了許多東西,忒不地道,哪像老爺你這般豪爽,您老有這門親戚,卻是有些,有些讓你老失面子了!”
斐龔瞪大了眼睛,都說二舅爺牛氣的很,但還不至於到一個小客棧來訛東西吧,興許是這個店小二太多是非了,斐龔變了臉色,不耐煩的支使店小二趕緊離開,店小二見到斐龔面色不善,也是不再說什麼,拿着打賞的銀子高興的退下了。
斐龔讓三個家奴先去鋪設牀鋪,另外一個家奴則是拖着西石村的一些土特產跟在斐龔上身後來到了人字八號房的門口,大白天的房門也是禁閉着,斐龔敲了敲房門,等了好久,房門才咯吱一聲打了開來,一個紅衣裳的女人掩着臉跑了出去,斐龔能從這個女人身上聞到濃重的胭脂味,從這女人凌亂的髮髻和輕薄的裝扮來看,此女人定是流鶯無疑,斐龔只覺得冷汗從額頭上往外怒涌,比起二舅爺來,他可實在是太純潔了,也難得他老人家這麼大歲數了擁有如此旺盛的精力。
“哪個狗東西打擾大爺的好事啊!”楊二赤裸着上半身,露出一身老骨嶙峋的乾癟身材,褲頭也很鬆垮,可見斐龔剛纔還真的是阻了二舅爺的好事,楊二其實已經是見到了來人斐龔,而他卻是故意這麼說,好佔佔口頭上的便宜。
忍住內心的不快,斐龔嘎嘎大笑着走上前去,笑道:“哎喲,我的二舅爺呀,外甥這是特意來看你來了,以前是斐龔年少輕狂,有衝撞得罪了二舅爺的地方,還希望二舅爺大人大量不要見怪啊!”斐龔張開懷抱,微微有點淚眼婆娑的樣子,那股子親熱勁就像是見到了自己闊別已久的至親似的,只是楊二的心眼可是長滿了全身的,哪裡會被斐龔這等伎倆就給矇蔽了,楊二第一直覺就是這斐大胖子肯定有什麼事兒要求着他。
家奴將斐龔準備的禮物遞到了楊二跟前,楊二掀開紅布瞄了一眼,有幹熊掌、靈芝、蟲草等都是些名貴的土特產,楊二的眼睛馬上就來電了,只是臉上還是莫不在意的樣子,揮了揮手讓家奴把東西放下,楊二這才披上衣裳,總算是把他那身衣裳給批了上去。
翹着二郎腿,很是悠閒的坐在凳子上,楊二斜眼看着斐龔說道:“我說,斐龔,你今日怕是有什麼事兒求着你家二舅爺吧,不然我看你也不會這麼好心能想起大舅爺我,上次你爲了一個小娘們就跟你家二舅爺翻臉,這像話嘛!”
“呵呵,我不就是好這一口嘛,那個,那個我想二舅爺你也是會理解的,哇嘎嘎!”斐龔淫聲大笑了起來,楊二也是附和着笑了起來,只是兩人都覺得對方笑得好假。
“二舅爺,我看是不是讓店家準備一桌酒席,咱們爺倆暢飲一番。”斐龔呵呵笑着說。
楊二心裡冷笑兩聲,表面上卻是嘎嘎笑道:“那敢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