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走到山腳下,這才見到原來山頂那人可不是形單影隻的,這下邊還有一個望風的呢,揹着一個籮筐的老人,這老人鬍鬚頭髮俱白,偏是面色紅潤之極,這陣他仰着腦袋望着上邊,便是斐龔和石頭走近了身,也是沒能發覺。
“老漢,望什麼呢?”斐龔冷笑着說。
“望我師傅採藥呢!”老者說完才愕然回首,見到的自然是一副不善神色的斐龔和石頭。
斐龔歪着腦袋看着老者,這老者手上還拿着一個鎬頭,背上的籮筐中裝的是一些藤蔓樹根之類的東西,看來是個採山藥的,斐龔皺起了眉頭:“你們是來採山藥的?”
“是啊!”老者點了點頭,臉上堆滿了笑容。
“你可知道這座山是我的山,誰準你們在這裡採山藥的。”斐龔不客氣的喝道。
老者把雪白的鬍鬚繞在指尖把玩,淡淡的說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這人倒是好膽,莫非你想稱王造反不成?”
斐龔冷哼了聲,倒是沒想到這個老頭反應還是有些靈敏的,只是冷笑道:“老頭,你也別耍嘴皮子,反正你從我的地界上休想帶走一片藥材!”說完斐龔衝石頭揮了揮手,石頭馬上蹬蹬蹬的衝了上去,一把就是奪下了老者背上的藥筐。
“你這天殺的,太野蠻了,我和師傅行醫施藥,活人性命無數,你們可好,倒是把我的藥筐收了去,等我師傅下來,定要你們好看。”老者也不上來和斐龔他們硬扛,反而是退後了幾步,冷笑着看着斐龔和石頭,就像是他師傅真個等下就能把斐龔和石頭給收拾了似的。
斐龔卻是覺得好笑,便也不急,抱手在胸前,等着看這老頭的師傅是何方神聖,估計歲數也是不小了吧,嘿嘿,這麼大歲數了還能爬上那麼高的山頂,確實是難能非常啊。
然而事實並非像人們想象中的那麼簡單,一個人影靈巧的從山上慢慢的往下攀爬,速度竟是不慢,等到走得比較進了,已經是能夠看到大致的體型,居然是個身型很是瘦小的年輕人。
在斐龔目瞪口呆的注視下,年輕人向他們走了過來,雖然有些震驚,但是斐龔還是穩住了自己的心神,仔細的打量起迎面走來的年輕人起來,俊,實在是太俊了,睫毛濃而長,襯着黑白的分明的眼睛顯得特別有神,頭上包着頭巾,面相俊俏非常,如果不是斐龔看到年輕人沒有喉結,還真個是以爲這是個男子,實在是英俊的太可怕了,女生男相還能這麼俊朗的人實在是少見。
“這位小娘子不知如何稱呼!”斐龔呵呵笑着很是溫和的問道,和他之前呵斥老者的霸道模樣判若兩人。
年輕的姑娘皺起眉頭,把手中的一把草藥扔給了老者,脆生生的說道:“山野之人葛鴻,卻不知因何事冒犯,要奪我藥筐!”
“就是,憑什麼奪我們藥筐,你們可比賊子還狠。”老者搭話摻和着。
葛鴻瞪了老者一眼,輕聲道:“杜中……”聽到葛鴻喊自己,杜中趕忙是閉上了嘴巴,看來這兩人還真個是師徒關係,少師老徒,道是個絕配。
斐龔打了個哈哈,朗聲說道:“誤會,這純粹是個誤會,我只不過是和令徒開個小小的玩笑罷了,呵呵呵,當不得真,當不得真。”
“師傅,你莫聽他胡說,方纔他是……”還沒等杜中說完,葛鴻已經是打斷了他,肅聲說道:“那麼我想現在應當是能夠把藥筐還給我們了吧?”
“自然要的,自然要的,石頭,還不快把藥筐還給這位老人家。”斐龔趕忙說道。
石頭哼了聲,把手中拎着的藥筐還給了杜中,杜中從石頭手中接過藥筐的時候還飛快的往石頭手上抹了些什麼,石頭皺了皺眉頭,當下還不以爲意,只是過了一陣,他卻是覺得自己手背上麻癢非常,他想要用手去撓,只是看到杜中得意的對着他笑,他便明白是這老小子搞的鬼,當下強忍着癢意,愣是沒去撓癢,只是拿着眼睛惡狠狠的等着杜中,沒成想石頭這下卻是歪打正着,如果他去撓癢,只會越撓越癢,直到把自己手背上的肉都抓破爲止,而如果不撓癢,過得一刻鐘便也還會自然痊癒,杜中倒沒想到石頭還這麼能忍,這小小的報復沒能達到目的,杜中也是懊惱非常的直撓頭。
見到石頭把藥筐還給了杜中,葛鴻這下放下一顆懸着的心,畢竟那個藥筐裡頭是她和杜中兩人這三個月的辛勞成果,若是被斐龔奪去了那她可真的就是鬱悶非產了。
“既然如此,那麼我們便先行告辭!”說完葛鴻就要和杜中一道離去。
斐龔趕緊阻止道:“兩位且慢,先前不知道兩位是藥師,斐龔有眼不識泰山,還望兩位勿怪,不如兩位暫且回到我村中小憩,待我一盡地主之誼,這一來是向兩位賠罪,二來嘛我看兩位也是要在我的地界內繼續採摘藥物,這住在我家中卻也是方便許多。”
“哼,無事獻殷勤,怕不是你對我師傅心懷鬼胎吧!”杜中哼聲說道。
雖然葛鴻生性灑脫,被杜中如此一說還是鬧的臉上通紅,當下也是遲疑了起來,正如斐龔所說,她們大概還要在這邊採藥一個月的時間,畢竟是在人家的地盤,沒有對自己加以阻止便已經是很好的事兒了,盛情相邀則更是難得,一時間,葛鴻也曉得到底是要答應斐龔好還是不答應的好。
斐龔嘎嘎笑道:“葛鴻不說話,那麼我便當葛鴻姑娘答應了,呵呵,兩位請。”其實斐龔這次的想法絕對不像杜中誰的那般齷齪,充其量他也就是想把這兩個傢伙訛進村子裡,給全村的人做上一個月的免費郎中罷了,畢竟郎中在村子裡是沒有的,開工的時候有個工傷什麼的也是有現成的免費郎中可以使用,何其快哉。
葛鴻輕嘆了聲,只能是輕輕的點了點頭。
“這胖子肯定有什麼古怪!”杜中則是保持着自己對斐龔的惡意揣測,他心裡暗暗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