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麼……”我頓了頓，解釋道，“我那天在審訊室裡審問王美麗的時候，無意間發現她的手肘和膝蓋上都有一些紅腫和淤青，我想應該是摔倒磕碰所致，而且，根據李大牛的身手，他不可能會讓李絕才躲過一劫，很顯然當時在洗浴室裡，王美麗也在其中，是她捨身保護了一下李絕才，所以牆壁上纔多了一道不易察覺的刀痕……不過，這些都是我的猜想罷了，呵呵。”
“但是雷副隊想的沒錯，李大牛當時也不敢相信王美麗會去保護李絕才，只是，王美麗最終還是親眼目睹了這場血案。”
肖蕭用一種敬仰的眼神看着我，說道。
“我想王美麗之所以會那樣做，可能她的心裡還另有隱情。”
我點頭道。
“這要等趙倩那邊會有新的進展了。”
肖蕭說道。
“恩……”我一臉嚴肅地說道，“李大牛有沒有向我們交代他這次行兇的幕後指使者呢，這纔是案件的關鍵所在。”
“回雷副隊，他沒有交代，他說這是身爲一名職業殺手的基本素養，不能向任何人透露指使者的真實身份。”
肖蕭頓時有點沮喪地說道。
“可惡，去他麼的基本素養，如果找不到幕後指使者，那麼這件案子只能算是完成了一半。”
我開始咒罵道，不過，我的心裡已經隱隱約約地察覺到那名指使者的身份是誰了，既然李大牛絕口不提，那麼只能由我親自去尋找答案了。
“是啊，雷副隊，不過我們會繼續逼問李大牛，直到讓他把幕後指使者說出來。”
肖蕭驚詫地看了我一眼，然後又堅定地說道。
“恩，這件案子非常特殊，並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麼簡單，因爲它還牽涉到一名殺手的瘋狂作案史，所以你們一定要抓緊時間從李大牛的口中問出更多的信息，包括他以前作案的情況都要了解清楚，明白嗎？”
我認真地叮囑道。
“明白了，雷副隊，我們會查清楚的。”
我又向肖蕭說了一些案件的細節，便跟着他一起來到了李大牛的病房門外，我們並沒有打算進去。
此時的李大牛已經躺在病牀上安安靜靜地睡着了，我將頭貼近門窗，看到李大牛的傷口處被一團團白色的紗布緊緊地包裹着，上面還依稀滲透出來幾絲淡淡的血跡，心想，還好我的槍法夠準，射出的每一槍都沒有擊中他的要害，卻能夠有效地制止他的自殺行爲。
其實，我並不奇怪李大牛會這麼快就交代出了他的案情，除了他沒有說出幕後的指使者之外，他幾乎已經承認了他的所有殺人行爲，所以僅憑這一點，我們就可以把他押上刑場槍殺上百次，如果我是那名執行死刑的警員，我真想把這名遭到全國通緝的冷血殺手打成一個馬蜂窩。
“他是什麼時候睡着的？”
我扭頭看向肖蕭，問道。
“就在半個小時以前，醫生說李大牛失血有點過多，又經歷了一場手術，所以暫時不能承受我們這種嚴密地拷問，便昏睡了過去。”
“好，等李大牛醒來，你們繼續審問他，記住，你們千萬不要同情一個殺手！”
“恩，知道了雷副隊，我們和你一樣，同樣憎恨李大牛！”
肖蕭點了一下頭，面露憎惡地說道。
第二天一早，我急匆匆地離開了我的住處，我擡頭一看，發現今天的天氣竟然變得好轉起來，就好像我們的案件進展一樣，終於找到了一種撥雲見日的感覺——熱鬧的宣城終於迎來了久違的風和日麗。
十幾分鍾後，我獨自一人來到了位於市中心的歐必發房地產投資公司，在那裡的董事長辦公室裡我見到了已經恭候多時的李大款，他今天的樣子看起來很灑脫，就好像看破了人世間的冷暖一般。
我這次來屬於單獨行動，我想一個人親自審問李大款，所以，我並沒有將自己的行蹤告訴肖蕭他們也沒有將王美麗和李絕才偷情的事情透露出去，這是我對李大款的承諾，我必須要做到。
“雷大警官，你終於來了，不過……我沒有想到今天還是你一個人。”
此時，李大款穩穩地坐在他的辦公桌後面，有點詫異地看着我，說道。
“怎麼，你感到很奇怪嗎？”
我眉頭一挑，問道。
“呵呵，是有點奇怪。”李大款點了點頭，繼續說道，“記得上一次我就對你說過，我們還會見面，只是我可能不會像這樣坐在這裡和你舒舒服服地聊天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現在並沒有充分的理由來興師動衆地把你抓到警局進行審問。”
我不動聲色地解釋道。
“哦，這麼說你還沒有查到更多的秘密嗎？”
李大款眉頭微蹙地說道。
“呵呵，暫時還沒有。”
我有點尷尬地笑道。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太讓我失望了，我本以爲你已經找到了把我關進監獄的證據。”
李大款搖搖頭，說道。
“不過……有一點我可以肯定。”我看了一眼李大款，接着說道，“你就是那個指示李大牛殺害李絕才的幕後兇手！”
“呵呵，雷大警官，你不要空口無憑哦。”
李大款不禁笑了起來，不以爲然地說道。
“呵呵，我可能又要讓你失望了，因爲我找到了一個關鍵的證據。”
我笑道。
“說。”
李大款的神色突然變得有點緊張。
“問題的關鍵就在殺手李大牛的身上，我們查出李大牛跟僱主聯繫的方式只有一種，那就是發電報，而就是這種比較古老的通信方式卻變得更加的安全隱蔽，因爲警方通過現代的技偵手段是無法偵測到他的任何通訊信息，直到那天我看到你的辦公室裡擺放着一臺電報機，我這纔想到了這一點……”
我說到此處，刻意地往對面的一個角落裡瞄了一眼，那臺看似有點古怪的電報機依然擺放在那裡。
“通過這個線索，我終於找到了這件案子的突破口，我敢斷定你就是通過這種方式和殺手李大牛取得了聯繫，你給了他一筆豐厚的佣金，讓他親手殺死你的父親李絕才！”
“呵呵，雷大警官，你說的這些聽起來倒是很有趣，但是你說的證據呢，你有沒有找到我僱兇殺人的證據！”
李大款有點激動地笑道，但是他的眼神中似乎透出了幾分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