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句略帶諷刺,卻又真摯的話語,讓君臨城的人都陷入了深思。不累嗎,他們就真的不累嗎?他們從出生起就被如此教育着,要喜怒不與顏色,要如翩翩君子優雅,要溫和謙和待人。
至於爲什麼,那是因爲長輩這麼說了,他們也就這麼做,千百年來一直如此。從來沒有人問過他們,你們累不累。
一句句的追問之下,他們忽然感覺到,其實自己真的真的很累。
連自己最親近的人都無法訴說心裡面的想法,他們早就習慣了這樣的生活,被鳳頃月這麼一說忽然發現,他們這樣真的很累很累。
“人生在世,本就如此。”君家家主平靜的站了起來,一點也不爲鳳頃月的說法所動。
“那,不是我的人生。”鳳頃月搖搖頭,有人的爲權,有人爲錢,有人爲了流芳百世,有人爲了爭霸天下。而她,所謂的就是守護自己心中那最後的一片淨土。任誰,也別想奪走。她所謂的,便是自由自在的生活,暢遊天地間!結果,卻成爲了最奢侈的事情。
“圖取滅亡罷了。”望着鳳頃月那雙向外自由自在的眼,君家家主敘述了鳳頃月最後的結局,不甘願爲人棋子的棋,總是會被毀去的。那些想要跳出棋盤的棋子,妄想。
“你想要的是什麼?”鳳頃月擺弄着手中的小花,將那些君家之人的表情一一收入到了眼底。
“君家永存。”君家家主,作爲家主這就是他存在的目的。
“然後?”
“君隨心脫離君家。”
“你同意嗎?”鳳頃月敲了敲一直看着她也不說話的君隨心的胸口。
“君隨心,即日起脫離君家。”君隨心非常直接的把君家的牌子給扔了回去,在君家放棄牌子就等於放棄君家之人的身份。這身份,他本就不在乎。
“好了,你可以告訴我我想知道的事情了。”好像還嫌棄不夠一樣,鳳頃月也把那個象徵是君家太上大長老的牌子給送了回去。
“君家沒有輕風逐月領的人。”
“嗯,我知道了。走了。”鳳頃月點頭,轉身走人,一羣人風風火火的來,就問了這麼一句話,又那麼風風火火的走了。這,太草率了吧?費了那麼大的力氣來,這就完了?
“你?”君家家主看着這麼直接就走毫不停留的一羣人,就差問了一句,你信?只是我說,你就信?
“陰謀詭計只會讓人的心越離越遠,君子理應坦蕩蕩,你們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忘記了家族的初衷!興盛衰亡是有史以來的必經之路。任何一國一家的毀滅,都不是外部原因造成的,縱然有着催化的作用,可若不是內部分崩離析,任誰也毀滅不了一個根深蒂固的大家族。”鳳頃月大搖大擺的走在前面,忽然走到了一個老頭的面前,笑眯眯的眨眨眼,“你說是嗎,熊貓大俠?”
“熊貓大俠?”
“她在和誰說話?”
“啊,這,這是這是!”
“族長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