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大殿瞬間安靜了下來,這端王世子是什麼意思呢?讓他們給天越太子妃道歉?沒弄錯吧。
不,也許世子只是故意這樣說,以免失態擴張,畢竟先前攻打浩天城是他挑起的。可是,世子什麼時候這般委曲求全過。
鳳南城心底不甘極了,不管是什麼原因,他都不想給那君無言道歉,鳳家的榮耀全都沒了,如今正是水深火熱的時候,仇人卻在眼前,就算不能殺了她,但是他也不願意在言辭間放低自己。
可是,世子的話向來是不容置疑的,若是他不執行的話,怕是鳳家明日就沒了,他選擇投靠世子,便註定了一言一行都要遵從他。
父親在世的時候曾說過,整個西月國中最可怕的人不是皇上,不是端王,而是年輕的世子,因爲世子夠狠,他沒有任何的顧忌。那個時候他不明白,即便現在他也不明白,世子怎麼會沒有顧忌,他難道就不想要皇位嗎?
可是這些日子,世子採取的手段,打壓端王一派,拉攏朝臣,斬殺不服之人,甚至有些還是陛下的人,真是狠到六親不認。
所以,他心裡還是怕世子的。
“是我說的不對,抱歉。”鳳南城不情不願的說了一句,即便道歉,他心裡還是有情緒的。
慕容笙簫聞言皺了皺眉,目光掃過鳳南城,眼底掠過一絲寒意。
對面容淺看了慕容笙簫一眼,眉頭皺的更深了,他想幹什麼?莫名其妙。正好對上那一雙桃花眼,他正看着她,眼底流露着莫名的情緒,她偏過頭,心底卻不由生出一絲煩躁。
“嘭”的一聲,忽然身前的桌子四分五裂,杯碟碎了一地,容淺驀地醒過神來,看着眼前狼藉一片,手卻被另一隻手給握緊,耳畔是那霸氣絕倫卻又讓人無比心安的聲音,“道歉就不必了,但是本宮不能保證下次碎的只是桌子。”
整個大殿上瞬間詭異起來,所有人的目光皆是看着那俊美如天神,如雲端高陽一般高立的男子,不愧是天越太子,這般霸氣,真是少有人能及。可是佩服歸佩服,不少人心裡也暗暗皺眉,這天越太子是在威脅他們嗎?可是人家就是有那樣的資本。
西月帝面上卻是沒有多大的變化,只是笑着說道:“太子勿要動怒,鳳家小兒不懂事罷了。”可是眼底深處卻是流露出一絲忌憚,心裡也有了計較,這暗殺怕是真的不行了。
“太子這是衝冠一怒爲紅顏嗎?”對面慕容安端着酒杯似笑非笑的看着對面那紫色的身影,眼底閃過一抹興味。
軒轅天越看了他一眼,淡然說道:“自己的女人當然要靠自己保護纔是,否則,不顯得自己太沒用了嗎?端王是過來人,該最清楚纔是。”
這話一出,慕容安的臉色有了微妙的變化,面上倒是不顯,可是眼底卻是掠過一絲危險之色。他喝了一口酒,忽的看了上首那明黃色的身影一眼,眼底微微一閃。
軒轅天越看了他一眼,牽着容淺站了起來,轉而看着上首的西月帝,淡然說道:“本宮與太子妃今日來拜會西月帝不過是想要替我天越國永定將軍接回亡母靈位罷了,還望西月帝能夠通融。”
永定將軍?!不少人疑惑的看着軒轅天越,天越國的永定將軍跟西月國有什麼關係,而且他們怎麼沒有聽說過天越國有什麼永定將軍啊。
慕容笙簫看了軒轅天越一眼,淡然說道:“天越太子剛剛所說的永定將軍可是從前浩天城第一將軍鳳九幽?”
“世子果然聰明。”軒轅天越淡淡說道。
慕容笙簫輕笑一聲,“多謝太子誇獎,如今浩天城已經併入天越國的版圖,太子加封幾個人也是正常,永定將軍這個職位在天越國可是一品護國將軍之銜,連南宮將軍都未能企及,怕也只有鳳九幽才能榮封此位。”
軒轅天越靜默不語,旁邊容淺卻不願意理會慕容笙簫的話,微微蹙眉,看着上首的西月帝淡淡說道:“先前的事情本宮不想再討論,但是太子剛剛所說之事,是永定將軍的心願,本宮勢必要達成。西月帝應該明白本宮的決心纔是。”
決心,什麼決心,還不就是威脅,你要是不答應,我們就兵戎相見!囂張,真是太囂張了。不少人看着那清淡的容顏,心裡憤憤然,可是又無可奈何,人家是天越太子妃,後面有個天越太子,還有個天越國,他們拿什麼跟人家叫板,況且人家此番又不是來尋仇的,只是想替故人將亡母靈位帶回,這算不得國事,最多是家室罷了。請示皇上也是給西月國面子,有了天越太子剛剛那一出,他們也不得不多多思索這其中的關鍵,讓自己理智些,可別真的成了那碎桌子了。
慕容凝羽看了容淺跟軒轅天越一眼,心裡微微一沉,這兩個人太過強勢,她真的有把握在殺了所有人之後,能從他們手中得到西月國嗎?
西月帝微微蹙眉,看了慕容笙簫一眼,說道:“世子以爲呢?”
鳳南城心裡氣不過,從前鳳九幽在的時候,父親就特別看中他,還不就是因爲他有一個狐媚的娘,只可惜父親更看重嫡庶,不,該是鳳家祖訓言明要分清嫡庶,所以鳳九幽纔會落得被二哥欺侮,最後殺了他,而被鳳家通緝的下場。
爲此,父親可是好生失望了一陣,那段日子,他們在父親的眼中就是廢材,就是無能之輩,父親永遠都在懷念那個叛出家門的逆子。沒想到,最後他殺死了那個逆子,自己也死在了別人手中,對他也算是一種圓滿吧。但是他因爲鳳九幽經受了那麼多屈辱,如今怎能讓他如願。
“皇上,那鳳九幽的生母不過是我鳳家的一位姨娘,是我鳳家的奴才,憑什麼因爲他們一句話就將她靈位帶走,凡事都要講究個理字……”
三道勁風劃破虛空而來,直接襲向鳳南城,他整個身體驟然朝着柱子跌去,嘭的一聲,滾落在地,張口便是一口鮮血吐出。
“看來鳳家是該絕了。”那冰冷的聲音不帶絲毫的情緒,雪白的緞子隨着步伐牽動,帶起一陣冰冷的氣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