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上並沒有講明原因。”右玄面色沉重地搖搖頭,並將紙條遞過去。
宮瑞辰的手破雪而出,將紙條接過來一看,臉色也跟着沉了下去,上面只有一行字:釋安真人病重,速回天玄城。
右玄看了沐傾晚的房間一眼,沉聲道:“王爺,現在該怎麼做?”
宮瑞辰眼中的眸光漸漸隱去,猶如太陽隱去了光華,他的視落在沐傾晚的房間良久,才緩緩道:“即刻迴天玄城。”
釋安師父之於他,有如再造父母,他不僅將他養育成人,而且當初若不是他,他早就被人當做妖孽活活燒死了,所以在這層意義上,釋安真人還是他的救命恩人。
十三歲之前,他都是在天玄城中度過的,對自己的身世一無所知,後來知道了,在他心中,釋安師父的地位始終高於他的親人,現在聽到釋安師父病重的消息,宮瑞辰的心猶如被人掐了一下,泛起一股酸澀的難受。
右玄點頭,將命令用腦波傳音傳達下去給暗衛們,回頭看着宮瑞辰道:“那沐三小姐那邊可需要找人通知她?”
宮瑞辰想了一下,極漂亮的長眉微挑起:“如果她主動問起本王,叫他們不必隱瞞。”
這話等於說,若是沐傾晚有主動問起他的行蹤,便直接告訴她,如果她沒有問,那就不必說。
宮瑞辰心中也是憋着一股氣,他覺得自己將整顆心都掏出來給她了,可是她卻還藏着掖着,他總覺得她有事情瞞着自己,只是他不知道那是什麼,也不曾想過要逼迫她,他只想用真心換真心,待到那一天,她會自願將一切都告訴他。
只是他沒想到,他的真心換來的,卻是她的不屑一顧,每一次跟他說分手,都是那樣的堅決而不帶一絲的猶豫,他不禁有些懷疑,她是否愛過他。
宮瑞辰在其他事情上,是絕頂的聰明,可是面對感情時,他也不過是一個陷入情網的普通男子,他會不自信、會猜測對方的心思,會因對方的一句話而陷入痛苦的糾結之中。
而此時的宮瑞辰,就是想借機試探一下沐傾晚,看她心中是否有自己。
可是宮瑞辰再一次做錯了,感情它很脆弱,經不起任何的試探。
於是宮瑞辰走了,沒有自己通知沐傾晚走了,第二天沐傾晚帶着兩個黑眼圈推開房門時,院子裡早已經人去樓空,沐傾晚看着空空的院子,眼眸不禁一黯。
昨晚暴風雪呼嘯了一夜,她也擔心了一夜,只是硬着心腸,逼着自己不準心軟,可沒想到原來對方一早就走了。
院落裡面堆積了厚厚的積雪,在陽光下,閃耀着刺眼的銀光,積雪潔白無瑕,沒有留下任何的腳印,想必他一早就走了,沐傾晚看着那些積雪,嘴角流出一個自嘲的弧度,看來由始至終,在乎的人,只有她一個人。
這樣也好,要是一出來,看到一個雪人在院子裡面,她或許會再次忍不住心軟,現在這樣更好,省得她心疼和糾結。
沐傾晚用這樣的話安慰自己,可這樣的自欺欺人卻沒法將心中那抹苦澀給欺騙掉,她搖了搖頭,縱身一躍,朝鬼魂森林的方向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