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澤峰主有些忐忑地站起身來,和其他人不同,他不知道這位臉上帶笑的天師叫他究竟是爲了什麼,硬着頭皮道:“晚輩玄妙宗現任宗主林易,見過張天師。 。 ”
“林宗主。”
張君誠微笑着點了點頭,隨後道:“貴宗在這大廳中所處的位置,是否有些遠了?不如靠近一點,一會張某講道,貴宗弟子也能聽得更清楚一些。”
“啊,這.”
奇澤峰主呆愣住了,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這待遇簡直.
天師樓中的位置,那是有着嚴格規定的,最好的位置,自然是由流火宗還有輝月城的人佔着的,稍次一些的位置,則是一些四品的宗‘門’,而輪到他們這樣的五品宗‘門’時,排到的位置依然到了大廳的中後方了。
雖然對修仙者而言,就算是坐在最後面,也能聽得一清二楚,可是被天師點名讓他們坐到前面去,這概念可就完全不一樣了。
只不過,奇澤峰主有些犯難了,前面的位置都已經坐滿了,而佔據這些位置的那些勢力,哪一個都不是現在的玄妙宗能夠招惹得起的,他們又要往哪裡坐呢?
就在這時,最前方流火宗還有輝月城的高層竟然同時站起了身來邀請玄妙宗的弟子去他們的位置就坐,並且將自己‘門’下的弟子清出了一部分,讓他們坐到原本玄妙宗的位置。
這一幕讓在場的諸多宗‘門’巨頭心頭巨震,這個時候他們要是還看不出來這玄妙宗有貓膩那就當真是蠢笨得可以了,一個個討好地讓出了自己的位置,最前面的位置依舊給流火宗還有輝月城的弟子入座,而他們則是一個個地向後挪動,坐在了原本玄妙宗的位置上。求書網.
張君誠微笑着看着這一幕,他選擇來這裡講道的原因,乃是因爲記着唐允的恩情,若是沒有唐允給他的點撥,他恐怕一生都無法達到天師的境界。
而張君誠早就通過調查知道。唐允乃是玄妙宗出身,故而纔會對玄妙宗另眼相看。
忽然間,張君誠輕咦了一聲,他看見了隱藏在玄妙宗弟子中間的天部衆人,臉上‘露’出一絲驚奇之‘色’。
這些幸夥,竟然一個個都成爲化神修士了。
“你們這幾個小子,怎麼也在這裡?”
張君誠的傳音在天部幾名修士的耳中響起。聞聲,那幾人頓時朝着上方看去。知道張君誠已經發現了他們,也不避諱地道:“張前輩,我們正在執行隊長佈置的任務。”
“隊長?是楊德那個幸夥嗎?”張君誠離開天道城的時間還算早,對許多消息並不知情,在他看來,楊德是天部中相對而言更有潛力的,若是當真角逐出了一名隊長的話,應該就是他了。
然而,天部的那幾人卻笑了:“張前輩。您誤會了,我們的隊長並不是楊德。”
“不是楊德?”張君誠好奇道:“那是誰?”
“是唐允道友。”
“唐允?”
饒是張君誠再怎麼有心理準備,也沒有想到現在的天部隊長竟然會是唐允,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這是怎麼回事?”
張君誠如今已然成爲‘洞’虛境的強者,如何看不出來天部的這幾人已然全部成爲了化神修士,而在他的記憶中,唐允的修爲。似乎只是初入元嬰境界而已。
聞言,天部那幾人臉上都‘露’出遲疑之‘色’,片刻後道:“張前輩,此事說來話長,若是您當真想知道的話,我們另找時間說給您聽。”
張君誠微微頷首。此時場中諸多修士都在等着聽他講道說法,的確不適宜在這裡說上太多。
不過想到唐允竟然成爲了天部的隊長,很有可能便在這附近,張君誠心中也不禁升起了幾分‘激’動。
成爲天師之後,他的眼界變得比先前要開闊得多,也正是因此,他才深深地明白。當時唐允傳他的幾句符道總綱,究竟是怎麼樣一種博大‘精’深的存在。他自己僅僅只是領悟了一點皮‘毛’,就突破了多年的桎梏,而掌握完整篇章的唐允,他的符法造詣,究竟已經達到了怎樣一個駭人的地步?
張君誠暫時屏住了心中的雜念,開始講述符法。
在場的人,有許多隻是來捧個場而已,對符籙並不‘精’通,而張君誠所講的自然也不會是那種爛大街的貨‘色’,都是高深的符道之術,這些人聽得雲裡霧裡,卻還偏偏要做出一副若有所思,大徹大悟的姿態。
然而,在符法上有較高造詣的,比如奇澤峰主,還有沈婉月等人,則是真的聽得如癡如醉,不得不說,張君誠講述的東西,無疑是給他們展現出了一條全新的符籙之道,使人豁然開朗。
足足宣講了有五六個時辰之久,張君誠的聲音這才頓了一頓,開口道:“方纔老夫所講述的,乃是個人在突破天師時的心得體悟。有許多東西,實在是玄妙,就連老夫也尚未完全悟通悟透。”
當即,場下便有人恭維道:“天師過謙了,您方纔所講述的符道,已然‘精’深非常,足夠我們‘花’大把的時間去鑽研學習。”
“不錯,天師能將自己突破的心得體悟傳授於我們,這種‘胸’懷當真令人欽佩,我們已無更多所求。”
“天師於符之一道學究天人,震古爍今,連您也難以參悟的道,便是傳授給我們,怕也是無人能領悟。”
各種恭維聲響起,張君誠臉上卻始終掛着淡然,不爲所動,片刻後擡起手掌往下壓了壓,場中頓時再次變得鴉雀無聲,這時,便聽見張君誠開口道:“若是無人能領悟,卻是未必。老夫便知道有一人,年紀怕是與在場的許多人相仿,可是一身符法造詣,卻猶在老夫之上。若是由他來參悟的話,可能在老夫眼中的難題,也不過如此罷了。”
張君誠的一句話說完,下方頓時又響起了一陣討論的聲音,只聽有人不信地說道:“不知道天師說的究竟是什麼樣的人物,當真年紀輕輕,符籙造詣還在天師之上嗎?”
這話一出,當即便有不少人附和。
張君誠在他們的眼中,已經是高不可攀的存在了,可是對方竟然說,有一人年紀不過和場中大多弟子相仿,而符法造詣卻猶在他之上,這實在是讓人難以置信。
張君誠忽然間微微一笑:“說起來,那位小友與諸位可能還有些淵源,他曾經是玄妙宗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