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朗道:“只要你能放了我的夫人,一切依你便是。”
燕沖天道:“沒想到,你倒是個多情的種子,來你就在地上像狗一樣給我爬幾圈。叫幾聲。我就把你夫人給放了,並且馬上離開,如何。”又對石瑩道:“一會就就能知道,你的相公對你是真好還是假好?看他是不是可以爲你做任何事情?”
石瑩閉上眼睛,心道:他驕傲的很,這樣做真比殺了他還要難受,要他這樣做簡直沒有可能。
莫傲氣的渾身顫抖,大罵道:“好你個燕沖天,卑鄙無恥,有本事就光明正大地鬥一場,莫說東方大哥,你就是我也未必斗的過。只會拿一個弱女子做擋箭牌,真是把你家祖宗十八代的臉都給丟盡了。”
燕沖天臉上一紅,其實在他心中,還是不屑用女人做文章的,只是他對東方朗和莫傲恨之入骨,一刀殺他們都不覺得解氣,想要好好折辱他們一番,因此這樣說。他想,任何習武之人,都把尊嚴看得比性命都重要,東方朗必定不會如她所願。
卻見東方雙目緊閉,咬緊牙關,過了一會兒,睜開眼睛,說道:“以你在江湖中的身份,想來也不會自食其言,那我依你便是。”說完,雙腿一曲,跪了下去。
莫傲叫道:“東方大哥,不要。”
石瑩聽見莫傲叫喊,睜開眼睛,見東方朗已經跪了下去,全身如受雷擊,心道:完了,完了,他居然真的跪了下來!都是我害他如此!
東方朗趴在地上,繞着燕沖天爬了一圈。
莫傲替東方朗感到難過,忍耐不住,流下淚來。心道:我若是處在東方大哥的境地,我能不能做到像東方大哥這樣呢?想了一想,終於搖了搖頭。心中又道:我便是做到了,經過這般猶豫,還是遜了一籌。
燕沖天手下見東方朗繞地爬行,有幾人鬨笑起來,並且叫道:“居然有人會爲了一個女人,像狗一樣,”
“真是一條好狗。”
燕沖天沒有想到東方朗當真像狗一樣爬了一圈,心中倒對他有些佩服,心想:赴死易,忍辱難。忍受這般屈辱比引刀一割要難上萬倍。聽見有人嘲笑東方朗,身形一動,只聽見“啪啪”幾聲,這幾人每人捱了一記耳光。他這幾下快如閃電,衆人尚未反應過來,他已經回到了原地,彷彿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一樣。
這幾人捱了燕沖天一巴掌,心中雖然惱怒,但也無可奈何。因爲,燕沖天武功遠高於他們,職位又在他們之上。
東方朗站了起來,對燕沖天說道:“我已經在地上爬了一圈,你現在可以遵守諾言,將我夫人放了吧?”
燕沖天手中的長劍漫不經心地一挑,綁在石瑩身上的繩子已經全部割斷,對石瑩道:“回去找你的相公去吧?”
石瑩慢慢走到東方朗跟前,說道:“都是我的錯!”
東方朗道:“咱們夫妻一場,還說這些幹什麼?”
莫傲見石瑩回來,懸着的心終於放了下來,心道:雖然雙方相鬥的話,我們的勝率依然不大,但至少我們不會受制於人了。
燕沖天道:“東方公子,你們夫妻好生團聚。我今天放了你們,但絕不會善罷甘休,他日我還會再來,登門討教!今日就此別過。”
說着,帶領衆人離開。其它人都是燕沖天的下屬,自然唯命是從。那焦黃麪皮的漢子武功在燕沖天之上,地位相當,雖有不同意見,但爲了維護他在下屬前的面子,也就不再多說。
東方朗對石瑩道:“夫人,麻煩你去屋中將我所珍藏的那個盒子拿來。”
石瑩應了一聲去了。
東方朗對莫傲道:“兄弟,你我相交時日雖然不多,但是肝膽相照,勝於骨肉。做哥哥的今日要拜託你一件事,你可要務必答應。”
莫傲道:“大哥有何吩咐,小弟赴湯蹈火,也要替大哥完成。”雖然口中答應,心中卻隱隱覺得將有不好的事情發生,心道:大哥文才武功,江湖經驗都勝於我,有什麼事要囑託於我?
東方朗拉着莫傲的手道:“我讓你嫂子索取的錦盒之中有一張圖,那是珍藏我家所得全部《武經》之地,我把它贈於你,希望你好生利用。”
莫傲道:“這個我不能答應你!”隱隱猜到他想要做什麼,想要摔開,無奈手腕已經被東方朗牢牢控制住了,掙扎不得。
東方朗苦笑道:“當年淮陰也曾受胯下之辱,後來建立不世之功,流傳千古。可並非人人都是淮陰,他日我如何面對悠悠之口,和自己的內心?”
說完,懷中取出一枚匕首,插入自己的胸口。
莫傲的要害給東方朗控制住了,全身使不出一點力道,想要阻止也無能爲力。待到能動彈之時,東方朗已經將匕首插入心臟,氣絕而死。
莫傲心中悲痛不已,放聲大哭。
石瑩已經從屋中將錦盒取來,見東方朗已經氣絕,似乎並不驚訝,也沒有任何悲痛的表情,對莫傲說道:“你想來已經知道這盒中之物是什麼了?你大哥早有心思將它贈送與你。”將錦盒放在地上,把東方朗的屍體攬入懷中,眼睛閉上。
過了良久,石瑩一直保持這個姿勢一動不動,莫傲叫了兩聲,也不見答應。
壯着膽子碰了一下,才發現石瑩也同樣氣絕身亡。
原來,石瑩回屋取錦盒之時,已然想到丈夫極有可能如此,即使他沒有,而自己害的他像狗一樣在人前爬行吼叫,也是無臉見他,因此進屋後便服了毒藥。